第115章 印章

振阳侯顿时大急,“殿下,殿下!”

然而这次祁阑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朝外走。

振阳侯在屋里急的捶床,本来因为爆炸受伤就有些虚弱的身体,现在因为着急,一口血吐了出来。

吓得旁边下人立刻上前伺候,振阳侯夫人更是急的不知道该去哪头。

是该去拦着祁阑,还是该留下伺候振阳侯,站在当地,两头打转。

“蠢妇,你杵在我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拦住他,若是拦不住,就说陵儿死了!”振阳侯破口大骂,“总之,决不能让他知道陵儿不见了,你个无知蠢货,若非你,府中怎么会闹出这么些乱子,都是你害的!”

振阳侯夫人挨了骂也不敢还嘴,心里发虚,只能赶紧应了一声,“侯爷息怒,我这就去!”

撂下一句话,赶忙往出跑。

等她追上的时候,祁阑已经快要走到太子妃在振阳侯府住的院子门口。

“殿下留步!”振阳侯夫人急切的喊道:“殿下,求您替太子妃娘娘考虑一下,尽管当日成亲,殿下并不愿意,可这婚事怎么说都是圣旨赐婚。

殿下在新婚夜前纳侧妃,这已经让太子妃娘娘于整个京都都抬不起头,后来姜侧妃越发受宠,太子妃娘娘就越发没有尊严。

殿下就当是怜惜一个可怜人,让她安安静静的养病吧。

您现在忽然过去看望她,要接她回去,不是等于又给了她新的希望吗?她已经死心了,您就让她死心吧,再给她希望......她真的会受不住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

祁阑回头,看着振阳侯夫人,忽然一笑,“孤明白告诉你,孤也不是回心转意或者重燃爱意,孤就是霸道。

看不得自己的东西流落在外。

她既然嫁给了孤,死,也得死在孤的太子府!”

振阳侯夫人脸色阚白,“殿下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你又能如何?”祁阑反问。

振阳侯夫人无话可说,何况她还有那样一个“不耻”的把柄被祁阑攥在手里,亏她一直以为,太子妃受到那般不公平的待遇是因为姜意。

可直到那日她才真正的明白。

姜意也不过是颗棋子。

是太子为了遮掩他那龙阳之好。

太子真正宠的人,那是长喜!

跟在祁阑身侧的长喜:......怎么觉得振阳侯夫人看他的目光阴恻恻的!

拦不住祁阑,振阳侯夫人只能给那边的婢女递了个眼色。

婢女会意,转头悄悄朝太子妃的院子跑去。

祁阑收了眼角余光,只当没看见,明知道那婢女跑去是去做什么,却照旧转头要往院子里走。

“殿下!”振阳侯夫人唯恐拦不住人,都快急死了,“听说殿下喜爱王明冲的字画!”

情急之下,振阳侯夫人抛出诱饵。

祁阑本来也是作势吓唬吓唬她,听到这个,倒也从善如流,“怎么?”

振阳侯夫人见祁阑感兴趣,立刻道:“府中新得了一些王明冲大师的大作,都是孤本,殿下若是感兴趣,臣妇带殿下去书房看一下。”

祁阑似笑非笑,‘书房?岳母大人确认是去书房?’

提到这两个字,配上祁阑这个表情和语气,振阳侯夫人不免就想到了上次在太子府书房发生的事情,顿时脸颊一烫,咬牙,“对,就是书房,殿下去看吗?”

祁阑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好啊,那就看完字画再来看太子妃也一样。”

振阳侯夫人如蒙大赦一般松了口气,带着祁阑往振阳侯的书房走。

书房里倒是的确放了王明冲的字画,那是振阳侯自己收藏的,振阳侯夫人知道他平日里将那些字画都放到博古架的最高层,带着祁阑一来,便吩咐人将那字画取下来。

“殿下瞧瞧这些,可是喜欢,若是喜欢,便是殿下的了,侯爷一早就说,得了这些字画,辨明了真伪,就要送给殿下。

哪成想还未来得及送,就出了事。”

祁阑将那字画从盒子里取出,展开一幅。

才一展开,不及细看这字画上的作画题字,目光却是瞬间被题字旁边的印章吸引。

祁阑盯着那印章看了一瞬,转头朝旁边长喜看去。

长喜挑了一下眉,朝祁阑点头。

那印章上的图腾,与祁阑从宗卷档案夹层里找到的那张纸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振阳侯夫人:......

这是怎么说的,你们当着我的面,竟然还要眉目传情暗递秋波?

这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

这是我家!

振阳侯夫人裹着心头一腔怒火,却不敢发作,只盼着那边有关太子妃的“死讯”能传来的快点。

祁阑将那字画往盒子里一收,转头问振阳侯夫人,“这字画,侯爷从何得来?”

振阳侯夫人一收情绪,赔笑道:“这个臣妇不知。”

祁阑冷笑了一声,“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振阳侯夫人一愣?

这是怎么说的,一幅字画,我送都打算送你了,难道还介意告诉你是从哪来的?

“殿下,息怒,是真的不知。”

正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婢女凄厉的回禀声,“夫人,不好了,太子妃娘娘没了!”

祁阑将放字画的盒子全部推倒长喜那边,长喜全部抱在怀里。

祁阑转头朝振阳侯夫人说:“人没了?”

振阳侯夫人做出一脸的惊恐悲痛,奔出书房。

就是一个刹那,祁阑给长喜递了个眼色,长喜立刻朝振阳侯夫人走过去,将书房大门的门口方向堵住,祁阑趁着这个空当,纵身而起,将博古架最上端的一个盒子也取了下来。

且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能有机会来一次,都先带走。

盒子取了,祁阑转身离开书房,顺手将盒子塞到长喜怀里,振阳侯夫人只当是刚刚她取下来的,没多想,只顾着演戏,“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太子妃娘娘怎么就没了?啊?怎么回事?”

振阳侯夫人瞬间哭的肝肠寸断。

那婢女抹着眼泪说:“太子妃娘娘她......她突然吐血,说是吐了三口,然后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