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不懂了,“你之前不是同意了么?现在怎么……”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不同意了!”周国涛的情绪很激动,几乎是怒吼。.
周岁淮还是那句,“为什么?”
周国涛横眉冷对,“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想想我是为什么!”
周岁淮是真的不懂。
一脸的茫然的样子,让周国涛更生气了,周岁淮是真的不在意啊!是一点没把事情放在心上,他周国涛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周国涛气的很,周岁淮也气,最后周岁淮也不问了,环胸靠在沙发上,冷着脸,懒得在掰扯。
周家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一开始大家还嘻嘻哈哈呢,后来见周岁淮跟周国涛都不笑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哥:“岁淮,你做什么了啊,惹爸这么生气?”
周岁淮不说话。
周岁寒:“岁淮,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北欧吗?你之前不是说要出去一个月?”
周岁淮不说话。
三哥:“到底什么事情啊,叫我们回来又都不说话,我研究所有事呢,几个研究生等着我交代任务呢。”
四哥:“就是啊,到底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啊。”
周岁淮冷冷的看着周国涛,“我不知道什么事,我比你们还懵逼,爸直接去国外,把我绑回来的,你们来了正好,也替我问问怎么回事!”
众人的视线看向周国涛。
周国涛勃然大怒,“行啊,周岁淮,那我也问问你,你跟扁栀这趟去国外做什么?!”
周岁淮的目光滞了一下,视线下垂,“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不敢说?”周国涛冷笑,“你刚刚不是挺理直气壮的么?为什么这会儿不敢说了?你倒是说说看啊,你带着扁栀去咱们北欧的研究所去做什么了!”
众人的视线看向周岁淮。
周岁淮叹了口气,“有点事。”
“有点事?你怎么不直接说是扁栀的事呢?”周国涛怒道。
“什么事啊?”周岁寒一向是站扁栀这边的,他说:“爸,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人小两口的过去,玩一趟,也没什么,你这么兴师动众把人叫回来,会不会有点夸张?”
三哥:“就是啊,人这是合法夫妻,出趟门旅个游,多正常的事啊,爸,不至于。”
大哥:“对啊,扁栀那么乖的一个姑娘,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要说会耍混蛋,还得是岁淮。”
这话落下,周家几个哥哥都笑了。
周国涛狠狠“啪!”了一下桌面,“你们知道什么!扁栀乖?!她是毒蝎老大,你黑社会!”
周岁淮眉头在这个时候皱起来,“爸,”
“怎么?我说错了?”
周岁淮:“你没错,”周岁淮的表情有点冷,“但是,他们不是那种持强临弱的黑社会组织,再说了,她真实的身份是什么,你之前不是知道么?“”
“我不知道!”周国涛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最初只知道,毒蝎老大威风八面,我只知道毒蝎老大统治北欧,我只知道他们占山为王,江湖上都是他们的传说!”
“但是!”
“我不知道,原来五年前的这场战役,会有人失去生命,而且不止一个!我还不知道,原来他们势力强劲可也有人挑战,随时有失去生命我危险!我还不知道,顾言跟林灵那么厉害的人,也会中人埋伏!”
“周岁淮,我看见顾言的腿了,我听见你们的对话了,我也听见扁栀跟你说的话了,我知道她中枪了,也知道她把不了脉,我还知道她抑郁症犯了,更知道他们毒蝎人都知道的!毒蝎老大不得善终的传闻了!”
“周岁淮!我告诉你,我们周家不会有这样的媳妇,你也不能有这样的爱人!你休想跟扁栀再在一起!”
那一日,周国涛听到这一切,简直是骇人听闻,他当场楞在原地,他多次观察了顾言的脚,虽然外表看不出不一样,可只要细细的观察,就能发现不同。
当某一日他趁着顾言换鞋推开门时,他整个人都被冰冷的假肢震在原地。
他如眼珠子一般养大的宝贝,绝对不能跟这样的人呆在一起!
“或许你还不知道,五年前,毒蝎的对家拿了周家人的所有底细,为的就是在毒蝎败了之后,来国内暗杀我们,周岁淮!你知道那些人有多丧心病狂吗?你知道你跟扁栀在一起,危机家人吗?你知道几个孩子每日去上学,是否会遭遇危险吗?”
“你压根不知道,或许你现在知道了,可你也不在意,你只在意你自己!几个孩子呢,你的几个哥哥呢,你的父母跟奶奶呢?你有没有像过,花无一日红,若日后毒蝎战败,我们将会如何?你身边的人会如何?”
“周岁淮,你还小,日子还长,你会遇到很好的人,别再跟扁栀有牵扯了!”
之前周国涛只知道毒蝎厉害,没想过其中危机,如今想来,当初同意扁栀跟周岁淮在一起的自己,何其愚蠢!
周岁淮皱起眉头,确实没想到那天跟顾言的对话会被周国涛听见。
还不等周岁淮开口,周国涛直接一把纸质文件“啪!”的一下砸到了桌面上。
木质的桌面发出沉闷的“哗啦”声。
“你们看看,这都是扁栀最近一段时间在北欧的身体检查报告!”
那些人是不会跟周国涛汇报什么,可周国涛毕竟是创办者,研究所的密码他还是有的,要得到这些资料,进入资料库轻而易举。
在看到这些资料下的结论时,他是一刻都等不下去的要把周岁淮叫回国了!
子弹穿过心口,手部神经有问题。
昏迷整整一年,神经反应有问题。
抑郁症,情绪有问题。
身上多处骨折。
“周岁淮!你想没想过,站在你眼前的这个扁栀,是被人一点点拼出来的,如果运气的不好的,在五年前,她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么一摞厚厚的资料,周家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伸手去拿过来看。
被周岁淮一把摁在了手心底下。
“怎么?不敢给人看?”周国涛看着周岁淮,“你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不敢给人看的,”周岁淮把资料放进一边的袋子里,“但是没必要,这是扁栀的隐私,即便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也没义务跟你们交代任何身体状况,她身体是有损伤,我知道,我不觉得未来会是拖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跟她在一起。”
“爸,你刚刚说的没错,她如今能够站在我眼前,是一点点被人拼接起来的,那不是她的幸运,是我运气好,才能够再次拥有她。”
“我差一点就没有她了!这辈子我不会在跟她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