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护士是好意。
扁栀笑笑,表示感激,手刚伸出去要接过记录本。
眼看着就要接到了,记录本却被人半路摁住。
扁栀定睛一看。
“是你!”
“是我。”
“事关人命!你把记录本给我!”扁栀难得的怒了!
“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事关人命?是事关你肚子里的孩子吧?”门外的人冷冷一笑,将记录本塞回了小护士的怀里,“这个扁栀,满口胡言,也就你们年轻,所以信她,别把记录本给她,她有神经病的,要是发疯起来,你们负担的起么?”
年轻的医生看着门内的扁栀,犹疑的说:“可是……她刚刚说,中西医结合,可能会有意向不到的办法。”
“切——她说什么你都信啊,你们知道她刚刚从国外回来吧?她之前是这个中医院的院长,是因为犯了事所以才出国的,你们知道中医院最近的丑闻吧,贪污案,那个主要的负责人是她母亲,你们说这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人,能有什么治病救人的心呢?哄你们呢,别理她,
中西医结合,也轮不到她,你们看好人吧,回头鼎鼎大名的廖医生会来,他才是中医界的牛人,之前鼠疫,也是因为有他才控制住疫情的,都等着吧,很快病情就会控制住的。”
扁栀闻言,神情顿了一下。
廖医生也会来。
廖医生是中医界的泰斗,也多次参加疫情的研究,他来,扁栀算是安心了些。
她的困意又席卷上来,扁栀眨了眨眼睛,没在纠结争辩,回到小屋子里又困顿的睡过去。
一天之后。
或许是中西医结合得到了初步疗效,外头一阵欢欣鼓舞,扁栀站在门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乐观。
这次的传染病来势汹汹,并且跟之前的水痘发病很不相同。
透过外面的人讨论的药方,在结合听见病人服药后病症,扁栀拖着困意,站在了门边,对门外的人说:“这个药方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廖医生我认识,你们方便的话,麻烦帮我通传一声。”
门口的人撇了扁栀一眼,声音略略的低哑,“切,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看见廖医生,廖医生现在在研究药方,忙着呢,”说着,将饭菜通过窗口递到了扁栀房间的小板上。
扁栀敏感的察觉到门口人音调的异常。
她立即退后三步,抓了一把卫生纸,隔着纸张将饭菜推到了门口,并且第一时间隔绝了往来的空气,关上了对话通道。
扁栀拿起手边的消毒喷雾,细致的喷了四处后,她才隔着门板,对外面的护士说:“你最好去检查一下血,你有传染性的症状了。”
门口的人一听,立马瞪起眼睛,大怒,“你说什么疯话!我身体好着呢,我告诉你,现在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廖医生还叫我们喝了预防的汤药,病况很快就会得到控制!你少在这里乌鸦嘴!”
扁栀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下午两点。
门口的护士突然高烧晕厥被直接拉走隔离了,因为极强的传染性,很快的,门口那一批看护的护士都被拉走了。
扁栀带着口罩,打开木门,隔着铁门看外头新来的护士。
她挑了个面善的问,“我想问下,1602的周岁淮,怎么样?”
那护士原本心不在焉,回了句,“不知道,”可在一抬头看见是扁栀时,立马瞪大了眼睛,走到了扁栀的跟前,“扁院长,是你吗?”
扁栀对眼前的人毫无印象。
“你病人多,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妈之前得过慢性病,在你手里治疗好的,不是说你去了国外么?怎么会在中医院?而且……怎么会被已关在里头。”
扁栀没空解释这么多,四处都漂浮着严峻的气氛,扁栀一心只想知道周岁淮的状况。
“1602么?这层楼除了您这边还没有出现状况之外,其余房间的人,全都中招了,好像是之前的护士又被传染,送菜期间,大家也都吃了饭菜,所以,也都无一幸免。”
扁栀垂眸。
“不过听说这层楼的人原本身体状况还行,所以,症状不是很明显。”
扁栀抿了抿唇,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他们才刚刚接触了饭菜,就已经有症状了,说明病毒的潜伏期变短了。
那么护士拿出了记录的本子,看了一眼后,对扁栀说:“扁院长,1602的周岁淮,一天之前就已经发烧了。”
扁栀闻言,周身一顿。
“一天……之前,就已经发烧了么?”
“嗯,记录本上是这么记录的,不过,没写有什么症状,应该是原本身体还好吧,不过奇怪了,他这个情况跟别人太不同了,一般的人即便身体再好,也会发烧,呕吐,神志逐渐不清,他昨天到现在,好像都没有反应过有问题,扁院长,你别担心,我过去看一眼。”
扁栀点头。
那么护士穿戴严实防护面具走到了1602。
只打开了隔离房间的一个小小的窗户,便看到了蜷缩在地上,冷的浑身发抖打颤的周岁淮。
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周岁淮从臂弯中虚弱抬起头。
他的思维被高烧折磨的混沌,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我没事,没症状,不用登记。”
门口的小护士看着地上的周岁淮,已然没有之前在就诊室时,瞧见的意气风发。
他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了,身上也因为冷在打颤,眼睛都睁不开了,可依旧在努力的表达这几个字。
像是被刻进骨子里的信念。
小护士看着不忍心,急急告诉,“你是在发高烧吗?有多久了?我叫人来,我是扁院长叫过来看你情况的,你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告诉我,我去告诉扁院长。”
地上发抖蜷缩的人在听见这句话后,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