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扁栀让周岁淮陪着霍家几个疯癫的去喝酒了。
而她自己坐在办公室里指挥安心然,“帮我把那片胡子拿过来。”
“对,就是那个。”
“然后修容粉。”
“最后是定型面皮。”
安心然有些傻眼的看着扁栀,“您这是……”
扁栀小狐狸般笑了笑,坦诚的很,“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得过抑郁症。”
安心然点着头,看着扁栀的那一双巧手下,渐渐把她自己变成了完全不认识的男人面容。
有抑郁症?
然后呢?
有变装男人的癖好?
安心然满头问号。
扁栀看着安心然呆滞的样子,笑了笑,“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因为小时候得过抑郁症,后来,又得知周岁淮有躁郁症,觉得这情绪病还挺有意思的,之前我在中医院当院长的时候,也见过许多有情绪病的病人,”
听到这里,安心然已经呆住了。
什么——
“您,您还当做中医院的院长?!”
“那您今天那中医给您开的药方,”
“哦,那庸医啊,开的什么破方子,我没准备吃,现在不提他,”扁栀粘着眉毛,“生病的人久了,情绪上都容易燥郁,所以我就想着把这些情绪有问题的人,所有的情绪失控到极点的表现都记录下来,记录他们怎么失控,失控有什么表现,又如何让自己的情绪回归原点,然后归集成一本书,这样的话,就可以帮助更多有情绪病的人做自我情绪缓解。”
安心然呆住的听着扁栀的话,觉得,她这些话听起来,好牛掰。
学神的思考能力这么与众不同么?
“可,那跟您变装有什么关系?”
扁栀看着镜子里完全变样的自己,笑了笑,“北美的监狱里,有我们毒蝎的人,我换个装,进去会一会那个李鸿耀。”
安心然呆住。
好久后,才看着收拾完的扁栀,愣愣的问,“毒,毒蝎的人也会进监狱?”
不是说,武力值,智商都爆表么?
“哦,”扁栀随口答道,“那几个家伙说,监狱里安静,没那么纷纷扰扰,有任务的时候,就出来,没任务的时候,就在里头创作,毒蝎没几个正常人,到时候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安心然咂舌。
果然,高智商的人,都有那么点精神病。
还能自己愿意去坐监狱的。
不过,在看到扁栀要出门时,安心然想到了扁栀跟李由打电话时,李由在那头说的,“我怕啊。”
安心然扯住了扁栀的手腕,在扁栀转头过来时,眼神囧囧,“能带我去么?”
扁栀看着安心然,倒也没问安心然要干嘛,直接给人换装后,把人带到监狱的外围。
安心然拽着扁栀衣袖,“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这里等接应呢?”
她还以为要像电影里鬼鬼祟祟呢。
“这里是北美,持枪都合法的地方,政府腐败的很,有钱你就能在这片土地上制霸,何况不过是去里头晚一个晚上。”
说话间,内围走出了两个人。
“齐刷刷的对着扁栀喊,“老大。”
其中一个抱着电脑,懒懒散散的对扁栀说:“老大,我今晚这小说写到高chao的时候呢,你快去快回,我读者还等着我更新呢。”
扁栀摆摆手,带着傻眼的安心然进门。
走进去的途中,安心然指着门口的男人问,“毒蝎的人,,还写小说?”
“嗯,”扁栀沿路看着地标,走进了监狱内部,“这小子学古文化的,对盗墓文化感兴趣,一开始写了本小说,爆了,因为写的太真实,被重点关注,一审,他自己就招了,结果发现监狱这地方太适合创作了,就赖着不走,放出来,他自己又找点事进来,他的意思是,这辈子,监狱就是他娘家了,除了有任务的时候,一般他是不出来的。”
安心然已经被雷死了,理解无能的点了点头。
扁栀带着人进去,给狱警塞了点钱,去到了李鸿耀所在的牢狱。
里头除了李泓耀还有五个人。
见扁栀跟安心然两人进来,上下扫了一眼,这明显两女的。
这堆男人好久没开荤,虽然扁栀跟安心然化了妆,已然看不出白皙的肌肤,可这几个男的,已然跃跃欲试。
扁栀笑着看了那几个男的,进门就在门口床上坐下,安心然站在扁栀身侧,因为紧张,手心都泛了一层汗水。
李鸿耀在睡觉,躺在最舒适的位置上。
李泓耀是背对着躺的,后背很宽,很魁梧,身上的上衣裹在身上,紧绷硬邦,能够想象,那肌肉底下不俗的力量。
“呦——那里来的娘们,一进门就盯着我们老大,告诉你,我们老大不好这一口,要不,跟爷得了,也不枉你白来一趟啊。”
说着,有男人伸手过来就往扁栀的脸蛋上放。
安心然心一紧,刚要阻拦,便见那扁栀抬手,两根手指头捏住了那男人手腕上的某处穴位。
“啊!!!!”
“啊!!!”
杀猪般的嚎叫在狭隘的狱牢内回荡。
“女侠!”
那男人很高大,却因为被捏着命脉,当场跪下来,冷汗从额角落下,最后整个身子都哆嗦起来。
“饶命啊,女侠!”
“饶命!”
“饶命!”
那男人身体剧烈颤抖,整个人都像是水里捞起来的。
在那男人意识失控打颤时,扁栀轻描淡写的松了手,她看都没看地下的人一眼,而是似笑非笑的盯着被吵闹声惊扰,已然坐起来的李鸿耀。
“跟你们没关系,”扁栀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擦拭手指,语调淡淡的充满威慑,“当然,若还是有人不信邪,那尽管来试,我是来找你的。”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扁栀的眼睛是看着李泓耀说的。
这一刻,安心然实在是佩服扁栀。
因为,这个李泓耀跟她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
这个男人浑身肌肉迸发,一双眸子里充满了疯狂与暴戾,眉间紧紧蹙着,像是跃跃欲试的暴躁野狮子。
他虽然只是在床上坐着,但是,依然给人一种很强烈的震慑感。
安心然第一次正面的感受到,有情绪病加暴戾倾向的人有多么有存在感。
对方冷厉的气息如影随形的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这一刻,安心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对方盯牢的猎物,动弹不了,毫无抵抗力。
安心然紧了紧手,才发现,手心上覆盖了一层冷汗。
她看向扁栀,担心扁栀的情绪受困扰。
结果——
似乎,确实受到了影响。
但是,比对方更跃跃欲试,更精神卓越是几个意思?!
安心然闭了闭眼睛。
很好。
情绪病患者的世界,她确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