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扁栀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
一下子就对上了周岁淮餍足的眸。
扁栀:“……”
她缩了缩脖子,将暴露在软被外面的肩膀缩进被窝里,阻挡住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
周岁淮看她这防备的模样,不由得舔了舔后槽牙,低低一笑。
“小怂样。”
“我怂?”扁栀不服气的对上周岁淮的漆黑的眸色,“我还怂?!”
这,都多久了。
几次了、
她这,还怂?
“所以,不怂么?”
话音落下,一只大手从被单外探进被子里,沿着细长的腿,一点点暧昧抚摸。
扁栀顷刻睁大了眼睛。
她立马,“怂。”
真不能再来了。
铁打的身子,也得休息一下啊。
扁栀累的很,眼神都在求饶。
周岁淮自然是要让她休息的,只不过想逗逗她罢了。
低低的笑了声,在扁栀身边躺下,裹着软被,将人抱进怀里。
调侃着笑道:“明明,是我出力气比较多,怎么,反而是你比较累呢?”
扁栀:“……”
这话,说的厚颜无耻,扁栀听的皱起小脸。
可又感受着探进被子的里,软乎乎的捏着自己腰间的软肉,在给她一下又一下的按摩着。
扁栀的困倦都被这舒爽再度勾出来了。
“又困了?”
“嗯。”
“小乖。”
“嗯?”
“跟你商量个事情。”
“哦……”
扁栀这个“哦”音调极小,像是在用气音。
却又在话音落下后的第一秒,眼皮忽然快速掀开了。
“周岁淮,”扁栀的音调里,还带着低哑,“我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个盒子,你替我拿出来。”
周岁淮看着忽然精神起来的扁栀,不太理解,不过还是听话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巴掌大的银色盒子里头放着一粒很小的药丸。
打开盒子,药丸便散发出一股薄荷的清凉味道。
扁栀抬手,从盒子里将药丸取出来,直接递到了周岁淮的嘴边。
“嗯?”周岁淮不解扁栀如今的意思,不过还是顺从的将药丸吃了进去。
不难吃。
清清凉凉的带了点甜味,像,夏日里的清凉糖。
“什么用处啊?”不过,他尝的出来,这是药,之前狂躁症,他就吃过很多药,也吃过扁栀开出来的药,这种味道,即便掺杂了薄荷的味道,他也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扁栀撑着眼皮,见周岁淮吞咽下去。
浑身的力气像是一瞬间又被抽走了,她软软的缩回被子内,眼皮耷拉下去。
“就……”
这个药,药效不明,所以,扁栀暂时没有打算跟周岁淮说。
于是,眼镜微微支撑着,含糊的扯了个理由。
“给你,补补身子。”
周岁淮闻言,神色顿了一下。
然后,这次,他缩进了被子里。
扁栀感受着这人温热无比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往床边缩了缩。
身后的人紧紧的跟上来。
严丝合缝的帖紧她、
不等她在往床沿缩,身后的人伸了手,划过她的腰,往上游走。
扁栀:“……”
“补补?”
周岁淮的音调里带着意味深长,唇瓣的热气若有似无的洒在她的锁骨上。
“所以……”
扁栀攥了攥被子,无比后悔自己随意扯的这个十分不恰当的谎,以至于,激起身后男人的胜负欲来。
“媳妇,你是不满意我的表现么?”
扁栀:“……”
“那……”
“再给个机会?”
“我……”
温热的唇,从锁骨一点点的往下游走,带着含糊的意味,“再努把力?”
扁栀疲倦的很,抱着周岁淮的头,只剩下细弱的喘。
“你……”
扁栀努力让意识保持坚挺,她提醒周岁时,“你,你刚刚不是有话跟我说么?”
身下的周岁淮抬起头。
他的眼尾发红,桃花眼里无尽风情,动作一贯而下。
扁栀猛的攥住了周岁淮的手臂。
周岁淮停顿了一下,在扁栀难耐咬牙时,周岁淮低低一笑。
“不冲突。”
扁栀艰难分神来应他,“嗯?”
“因为,我的提议是……”
周岁淮加大了动作,嘴角大大的勾起来,“媳妇,咱要个孩子吧。”
扁栀楞了一下时。
周岁淮补充了两个字:“现在。”
门外。
路遥攥紧了拳头。
别墅内膈应效果很好,他听不见房间里头任何一点声音。
他站在门口。
对房间里面的情况,做了一千一万种预测。
每一种,他都难以忍受!
扁栀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下楼了,可想而知……
可想而知……
路遥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可想而知的事情,他不敢,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往下想。
他只知道,他要阻止这一切,错误的发生。
他只知道,师妹是属于他的,中医院,林家,爱马栀,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该死的周岁淮!
路遥将门板敲的咣咣作响!
敲了好久。
久到路遥几乎要以为里面没人时,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大力打开。
周岁淮出现在门口。
一脸的欲求不满,“干嘛!”
顿了一下。
周岁淮狐疑的走出房门,他朝四下无人的走廊看了一眼,又狐疑的再次看向路遥。
“你,怎么上来的?”
虽然知道林决跟王珍没分寸,但是,大户人家的二楼,一般是不轻易往外人上来的。
特别,还是在没有任何人引进的前提下。
今天林野在家,按照他那个咋咋呼呼的性格,若是路遥上楼,或者被允许上楼,林野也一定是安静不下来的。
怎么……
这么安静?
安静的……
像是这幢别墅里的人消失了一般。
周岁淮看着眼前攥紧拳头的路遥,他的眼神阴郁至极,浑身都带着浓烈的不满与弑杀的情绪。
“有事?”周岁淮口气不善,他往楼下喊了声林野。
没有人回应。
林野是个夜猫子,如果在家的话,这个点,他一定没睡。
他这会儿在扁栀的闺房,按照林野那八卦的个性,他若是喊了,这家伙还不流着哈喇子过来看八卦。
怎么可能,丝毫没有回应。
周岁淮狐疑的皱起眉头。
他心里顿时有了个不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