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躲在角落里的小偷

欧墨渊起身要往扁栀方向走的时候,才发现腿软。

而且,随着他艰难迈步,身体内便不断的涌出一股子莫名躁动。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老太太给他送了一罐补汤过来。

他原本放着未动,可欧老太太盯着他喝下才满意离开。

看来——

那碗汤里放了东西。

欧墨渊缓慢的走到床边。

周围吹来习习凉风,床沿周围围了一圈暖黄色的灯光,岛屿四周还亮着五彩斑斓的灯。

在拿捏暧昧气氛这方面,老太太是用了心了。

欧墨渊紧了紧拳头,才缓缓将视线放到扁栀脸上。

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看过她了。

沉睡着的扁栀才了近日里的锋利跟淡漠,闭着大眼睛,卷翘的睫毛像孩童一般,脸颊白皙到能够看到浅浅的绒毛。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丽的。

头发比离婚的时候,长了,柔软的散落在床上,活脱脱一幅美人沉睡图。

他站在床侧,心里不屑于趁人之危。

他不断的在心里对自己说:碰一下,就只碰一下。

他们是离婚了,可是今晚的事情传出去,无论他们之间有没有做什么,外界都必定认定他们不清白。

届时,做不做那档子事情,与外界都没有区别。

他只,碰一下。

欧墨渊痴迷的看着床上的扁栀,缓缓抬起身侧的手,一点点的靠近扁栀的白皙的脸颊。

越来越近。

就在指腹即将触碰到眼前白嫩时。

床上的人拧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欧墨渊永远都忘不了扁栀在睁眼看见是他时,眼底的厌恶,跟察觉他的企图时,眉尖紧压,嘴角扯动的嘲讽。

他紧了紧手,缓缓的将缩回身侧。

“扁栀,”欧墨渊的声音低哑,他的眼睛渐渐染上情欲的赤红,“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扁栀有些茫然,双手撑在床上想坐起来时,才发现手脚无力极了。

外衫随着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她清晰的感受到欧墨渊的呼吸在这一刻粗重许多。

她拧眉,喘着气,艰难的将外衫提到肩头。

然后才戒备的往床头位置缩了缩,僵冷问他,“这里——”

才刚刚说出两个字,扁栀就顿住。

原本就清丽的音调这会儿加了点细碎的哑,在寂冷的夜里,像是带了钩子的蛊惑。

小猫叫一般柔软,叫人心颤。

床沿处的欧墨渊闻声瞳孔放大,眼底欲念像是席卷覆盖上理智。

扁栀不动声色的清了清嗓音,她准确的察觉自己一定是被喂药了。

“扁栀,”不等扁栀调整嗓音,欧墨渊已经单膝压到床上,他的目光直接又粗暴,“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知道,今天不算是什么好时机,但是,或许就是咱们的缘分到这里了,所以才会有今晚的安排,我会好好疼你的。”

混账话欧墨渊倒是说的顺口。

扁栀不断往后缩,在察觉自己已经退到床沿时,她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身子无力到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更糟糕的时候,体内的渗出涌动这不知道的躁动,叫她清晰的察觉到脸颊一点点点缀上红晕。

搭配着极具情调的昏黄灯光,欧墨渊粗重的呼吸声不断扩大,砸到扁栀的耳畔,让她整个人意识都跟着混沌起来。

“欧、欧墨渊,”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声音慵懒妩媚,扁栀撑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滑下床,她狠狠的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不情愿的前提下,如果你碰了我,你这是犯罪!”

“你冷静一点,”扁栀察觉到不远处的有海浪翻涌,她努力地稳住一点点朝她爬过来的欧墨渊,“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做那种事情,没有意义,欧墨渊,你听我说——”

“嗯——”

还不等扁栀说完,欧墨渊整个人扑到她的身上,扁栀难忍恶心,直接抬手将他推开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努力的撑着自己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海水边。

欧墨渊起身,一步步逼近。

她一步步后退。

这一刻,她真的怕了。

如那一年,被关在漆黑的库房里,她好像在这一刻,闻见空气中如那一年杀猪男人身上飘过来的味道。

油腻,刺鼻,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声在她耳畔炸裂开。

那是她这么多年最不愿意回首的一幕,她手捏着唯一的一根针灸,她时刻准备着在欧墨渊扑上来之前,了结了他,或者了结她自己。

血液里涌动着躁动不堪的热血,叫嚣着要一处宣泄口。

意识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脆弱。

“扁栀,你给我一个机会,你别再往外走了,海水凉。”

欧墨渊一边说着,一步步往前,“扁栀,你听话,这里谁都没有,如果咱们没有做到老太太要求的,她不会放咱们出去的,你也一直喜欢我不是么?所以,咱们在一起,是你情我愿,你放心,在一起之后,我会对你好的。”

扁栀摇头,海水扑到外衫,刺骨的冷与燥热的血液混合,让身体跟灵魂似乎杂糅到一处。我

她能够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渴望着被爱抚。

“欧墨渊,”扁栀死死捏着针灸,针灸尖细的针尖小半截刺入皮肤,“那一年,是你救了我,你现在,要像那个施暴者一样,对我做一样的事情吗?”

扁栀盯着欧墨渊的眼睛,她渴望着,期盼着,这个曾经她生命里的英雄会再一次给她带来曙光。

可没有。

一点也没有。

他眼底的猩红,欲念,并没有因为扁栀的话,产生一点点的动摇。

他反而像是被点燃了什么般,极近恼羞成怒。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居然带着莫名的,扁栀看不懂的恨!

“别跟我提那件事!”欧墨渊扯着身上的西装,一步步靠近扁栀,“那件事,是让我那个爸认了我,让我重新回到欧家,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声音提醒我,是我抢夺了周岁淮的功劳!”

“我每次面对周岁淮的时候,都像是一个见不得光,只能躲在角落里的小偷,有周岁淮在的地方我永远抬不起头!”

“我那年才十几岁,那是我能为自己挣到的最好的未来!”

“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