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
陆励勤听出了,这是自己媳妇儿的声音。
平日里,白玉都是温声细语地说话,是谁惹得她发火了?
想到这里,陆励勤急忙起身,披上外套,掀开门帘走出来。
“玉玉,怎么了?”
他走出门口,只见大姐陆秀容跟姐夫廖大壮站在院子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而老娘顾春梅则是一脸懊恼地抱着小金宝坐在屋檐下不出声。
“老三,你醒啦!快!咱进屋儿好好说道说道!你这个媳妇儿呀,真是说不通!”
陆秀容看到陆励勤眼前一亮,走上前就要拉着三弟进屋子说话。
白玉拿着扫帚,一个箭步冲上前,挥动着扫帚横在两人中间。
“不行!刚才已经说清楚了,你说的事儿没门!”
白玉拦着陆秀容,不让她进屋。
平日里满是笑容的芙蓉面竟似腊月寒霜,肃着脸,没有一丝笑容。
江城的房子是自己和孩子住,又不是陆励勤住,就算是丈夫同意也没用!
白玉拿定主意,不愿意租廖大壮家的房子。
她扫了一眼站在陆秀容身后的廖大壮,眼里满是厌恶之色。
方才,陆秀容跟她说话的时候,廖大壮的眼神竟在自己的胸脯腰肢上打转。
这样不加掩饰的目光,让白玉心生厌恶,恨不得拿扫帚打一顿面前的淫贼!
“老三,你是家里的男人,凡事不是应该你做主吗?快让你媳妇儿让开!”
陆秀容不放弃,竟想让陆励勤教训白玉。
原来,昨天晚上陆秀容就跟廖大壮商量这件事情。
廖大壮想着自家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收点租金来得实在,便干脆地同意了。
甚至,第二天早上主动催着陆秀容到这边儿,再次提起租房子的事情,想要个保证。
此刻,顾春梅躲在一旁的屋子里抱着小金宝愁眉苦脸的。
她举起手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喃喃自语:“让你多嘴!”
一大早,女婿竟过来逼着他们租房子,这可如何是好!
屋外,陆励勤看着媳妇儿委屈又愤怒的模样,直觉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上前抬手,轻轻握住媳妇儿手中的扫帚,柔声劝说:“玉玉,把扫帚放下!”
见状,陆秀容眼中带着得意。
这个家做主的还是自己的弟弟,白玉根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这时,她完全忘记了上次吃的教训。
然而,陆励勤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笑不出来了。
他从白玉手中拿过扫帚,冷笑:“给我吧,谁敢欺负你,我来打!”
白玉的性子,自己清楚。
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惹到了她,才会这样的!
就算是自己的姐姐,也不能欺负玉玉!
这时,老太太从厨房里头端着冒着热气儿的醒酒汤走出来。
“这是怎么了?”
白玉直接跟老太太说了一句:“奶奶,他们一大早就过来,非要让租他们在江城空下的房子!”
老太太不假思索地问出一句:“秀容,我记得江城大学在城南,你嫁到城北,根本没有房子在江城大学附近呀?想啥呢!”
当年,陆秀容是第一个出嫁的孙女,老太太记得十分清楚。
陆励勤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大姐这哪里是好心!
分明是想要借着租住房子的名义,多收点儿房租补贴廖家!
廖大壮的眼睛忍不住又往白玉饱满高耸的胸脯扫过去。
白玉察觉到,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样的眼神,实在让人恶心得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白玉脚步一挪,往陆励勤身后站过去。
陆励勤看到媳妇儿的动作,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扫向廖大壮!
正好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媳妇儿,顿时怒从心中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难怪媳妇儿会这么生气!
电光火石之间,陆励勤马上明白了原因。
“廖大壮,你看哪儿呢!”
陆励勤呵斥一声,用力将扫帚掷出,扔向廖大壮。
整个人如同敏捷的猎豹扑到廖大壮面前,挥动拳头,一拳用力打向廖大壮的脸庞。
扑通!
廖大壮直接被打得倒退两步,倒在地上。
一颗牙带着血迹和恶心的唾液从嘴里飞出,直接掉落在地上。
哎呦!
廖大壮呻吟一声,捂着红肿流着鲜血的脸庞,在地上疼痛呻吟。
老太太人老成精,这会儿自然明白是怎么一会儿事!
这个该死的廖大壮,都能当玉玉的爹了,还不知羞地偷瞄人家!
哗啦!
她上前两步,嘴里呼喊着:“勤勤,你别冲动,快停下!孙女婿,你咋样,我看看?”
陆励勤瞥到老太太端着盆汤过来,急忙避开她。
年迈的老人,脚步敏捷地腾挪移动,凑到廖大壮面前,一个‘不小心’直接将热乎乎的醒酒汤洒向廖大壮!
“哎呦!”
又是一声惊呼响起。
带着酸辛气味的醒酒汤全都洒在廖大壮的身上。
“可惜了,这个醒酒汤,我熬了好一会儿呢!”
老太太拿着空空如也的搪瓷汤盆,摇头感慨一句。
这会儿,顾春梅听到院里的动静不敢再躲着,急忙走了出来。
她看着坐在地上湿透的女婿,目瞪口呆的女儿,又心虚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儿子。
陆秀容生气地向老娘告状:“娘,我们是好心想要租房子给老三夫妻!你们这是干嘛?好心当驴肝肺啊!”
三弟就是无法无天!
现在老娘在这里,她还不信,老三还敢忤逆顶撞自己的亲娘!
陆秀容看向顾春梅,希望她能够帮自己好好地‘教训’老三夫妻二人。
顾春梅缩了一下脖子,眨巴着小眯眼,终于开口:“秀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