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队长正是那日跟知青不对付的青壮。
他看着张大喜的模样,呵呵一笑:“张大喜是隔壁村的,又不是陌生人,拦着干啥!不拦!”
他对这帮子知青根本没有好印象,巴不得他们倒霉!
因此张大喜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阻拦。
张大喜就这么在小河村村民的目光下,走到了知青舍门口。
甚至有不少村民跟在他们身后想要看热闹。
于伟面色铁青地看着张大喜捧着骨灰坛子蹲在知青门口嚎啕大哭。
“娘,你看就是他们这两个杀千刀的害死了你!张晓琴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张大喜竟将骨灰坛子摆好,随身掏出一堆纸钱,在知青舍门口撒了起来。
随着张大喜撒开纸钱,一阵寒风吹拂,散落的纸钱打着卷儿在空中飘荡,久久不落地。
这样的情形就好似张大娘的冤魂操控纸钱一般,让人无端生出三分诡异。
有些胆小的村民更是双手揉搓着胳膊,感受到寒风入体带来刺骨的寒冷。
张晓琴听到动静,打开门,一张纸钱竟迎面飘落在面前。
晦气!
见此,于伟和张晓琴只觉张大喜胡搅蛮缠,闹得两人难堪。
“张大喜,你娘是罪有应得,你赶紧走,别在这儿胡闹!”
于伟大着胆子,上前呵斥张大喜。
张晓琴看到这么多人,大着胆子跟在于伟身旁。
“张大喜!你还敢过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她咬牙切齿地等着张大喜。
猛然想起那冰冷的手术台,彻底失去生育能力的痛楚再次席卷心脏。
张晓琴恨不得扒了张大喜的皮,生吃她的血肉!
张大喜听到这句话,瞪着张晓琴,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活该!谁让你打掉我们老张家的孩子!这都是你的报应!当初,你就应该死在医院里,给孩子偿命!”
她狠狠地掏出一把纸钱洒向天空,越说越激动。
“要不是你们两个陷害,我娘怎么会冤死!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死了我娘!”
说着说着,她竟直接打开了骨灰坛子,从里头掏出一把灰黑的灰沫子冲着于伟的头面扔出去。
猝不及防!
两人原想反驳张大喜的话张开嘴,却被喂了一把灰!
张晓琴再想到这些灰黑的还是骨灰,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劲儿从嗓子眼儿涌了上来。
“呕!”
她立刻弯下腰开始疯狂吐出嘴里的骨灰。
一旁的于伟同样面色漆黑不断地低头吐灰。
只要想到这些是张大娘烧化之后的骨灰,就忍不住泛起强烈的恶心感。
两人捂着肚子不断地往地上呕吐。
张大喜畅快地看着两人恶心作呕的狼狈模样,癫狂大笑。
一双眼眸狠狠地瞪着两人,手上不忘继续从骨灰坛子里头掏出骨灰,朝着两人撒过去。
“你们这两个贱人!真该死!”
两人躲闪不及,又被大把大把的黑灰撒得满头满脸,睁不开眼睛。
知青舍的知青们看到这一幕,躲在堂屋根本不敢出来。
身后看热闹的小河村村民也急忙向后退了几步,生怕招惹发疯癫狂的张大喜。
“我滴个娘啊!亲娘的骨灰都敢拿出来抛了!张大喜真是疯了!”
“哎呦,你真以为那个坛子里头是骨灰啊?谁家骨头烧出来是黑色的灰啊!我看那根本不是她娘的骨灰!”
“没错,张大喜估计就是故意报复张晓琴和于伟!那里头的玩意儿不像是骨灰,倒像是...”
一旁的年轻人急忙询问说话的老伯:“像什么?”
旁边的一些村民也竖起了耳朵。
“张大喜!你疯了,连你娘的骨灰都不要了!”
于伟用手拦着,喊了一句。
这时,张大喜亲自给出了答案。
“呸!你们这两个贱人也就配这些柴火灰!我扔死你们!”
张大喜这一次学聪明了,吸取教训没有动手,竟然用坛子装上柴火灰故意恶心两人。
她就是故意的!
反正,张大喜没有动手伤人,告到派出所也没用,公安同志也不会给她定罪!
什么!
柴火灰!
听到这句话,大伙儿看着那个坛子惊讶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真够恶心人的!”
“张大喜够损的,就算知道是柴火灰也觉得膈应啊!”
“你以为呢,她只是在人家门口撒灰,又没干别的,就算拉去派出所也不犯法!”
“哈哈哈!大家瞅瞅张晓琴和于伟的样子!”
张晓琴此刻被这些脏黑的柴火灰搞得彻底崩溃。
她的头上、脸上、甚至身上都是这些恶心的黑色灰尘。
混合着刚才呕吐的唾液,慌忙的抬手擦拭,脸上一块儿黑一块白的,狼狈不堪。
她恶狠狠地盯着张大喜,想要冲上前跟张大喜拼命!
“张大喜!我要跟你拼了!”
张晓琴尖叫一声,想要冲上前。
这时,张大喜竟又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看到张晓琴冲上前竟然打开袋子使劲将袋子里头的东西再次扔向她!
一股臭烘烘的恶心味道传来!
张晓琴只觉额头一痛,只觉一块儿黑色发硬的东西顺着头顶滑落!
啪嗒!
张晓琴仔细看清楚,这坨砸在脑袋上的东西竟然是牛粪!
“张大喜!我要杀了你!”
这一下,张晓琴心底的暴戾彻底被张大喜激起。
她想要冲上前,打倒张大喜这个该死的女人!
这时,张大喜却扔下罐子,放下牛粪袋子,露出讥讽笑容。
“来啊!你来啊!,来打我啊!”
张大喜丝毫不畏惧,站在原地似是要迎接张晓琴的攻击。
正当张晓琴要上前打张大喜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出死死地拦住她。
“于伟,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