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励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幸好,白玉凑在他面前听清楚了。
这时,白玉才想起来,小河村有这么一个规矩。
“我给爹整理过遗容,会把晦气过给你的,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陆励勤又接了一句。
哪怕这些只是谣传、习俗,他也不愿让白玉有一丝受伤的可能。
听到这句话,白玉心中顿起波澜。
“没事,我不在意这些。”
看着面前的丈夫,她毫不犹豫伸出手触碰丈夫。
重生归来,若有鬼神早就出现了,白玉不相信这些习俗。
陆励勤低头看着被拉住的胳膊,微微一愣。
正在愣神之际,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拽住自己的食指
陆励勤伸出健硕的手臂,拦住媳妇儿纤细的腰肢。
忍不住将娇软的媳妇儿涌、拥入怀中。
呼呼呼!
灼热缠绵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之间,两人相拥,望向对方。
白玉抬头,沉溺在对方脉脉含情的眸光中。
“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听到这句话,陆励勤动情,心头火热忍不住伸出手回握媳妇儿。
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更加深厚。
两人走出屋子,一起派发食物,行为举止之间没有丝毫避讳。
陆励志见此,再次望向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张小平,十分失望。
布置完灵堂之后,陆家人都要戴孝。
拿出事先准备的黑布,顾春梅准备自己来。
这时,老太太叫住她:“我来吧。”
说着,她上前拿过儿媳手里的黑布,准备给孙子们戴上。
“婆婆,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来就行了。”
老太太不为所动,她仍旧坚持:“这里我的辈分最大,按照规矩就应该我来!”
陆家人见此,全都配合。
汤鸣凤动作缓慢、目光慈祥地为顾春梅戴在头上。
“咱们让大川风风光光的走!”
她小声叮嘱儿媳,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朴实的心愿。
顾春梅闻言郑重点头答应:“好!”
大殓和出殡之前,陆家人需要昼夜轮流守护在陆大川的灵床左右。
老太太亲自为儿子点上长明灯,在香炉中插入香火。
顾春梅跪坐在灵堂中为陆大川烧纸祭奠哀思。
陆家兄弟在一旁的草垫上跪坐,守灵。
顾春梅跟三个儿子商量着轮流守夜。
第二天,村里相熟的人家都过来一起吊唁。
陆秀容听闻亲爹去世的消息也穿着素衣,带着丈夫赶了回来。
“娘!好端端的爹咋就这么走了!”
她红着眼第一句话直接竟是责问父亲的死因。
陆秀荣赶回来,听说父亲做了手术,人就没了。
第一时间竟是有些怨恨签名让父亲做手术的三弟。
顾春梅看到闺女误会,无奈叹气。
不愿当众揭短,打算私下再将原因告诉闺女。
“你爹,他是发病走的!快祭拜你爹吧...”
看着母亲憔悴不敢多说的样子,陆秀容再次误会。
“娘,你有啥委屈的就告诉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睛瞄向老三夫妻,意有所指。
这会儿,顾春梅一整晚都睡不着,心力交瘁,根本没有心思跟闺女分辨。
她再次强调一句:“秀容,你别瞎说!这次多亏你三弟,你给我老实呆着!”
自己生下来的闺女是什么性子,顾春梅清楚。
上次秀容被亲家母刘金花教训一顿,估计心里头还在记仇。
她打算拘着女儿在身边,绝对不能让秀容胡闹!
被亲娘警告之后,陆秀荣悻悻然只能作罢。
陆家迎来送往,顾春梅黯然落泪。
连续三天守灵,到了第三天早上。
陆家大院外头来了一群人。
“二弟!我来迟了!”
一个上了年纪,面容与陆大川有五分相似的老人在儿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二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老人身后紧跟着一个身材有些发胖的男人。
两人面带悲伤,大声喊着走进了院子。
这两人正是陆大川的大哥陆大山以及弟弟陆大河。
身后还跟着他们的老伴和儿子。
两家人走进院子,径直到了灵堂,大声悲戚。
顾春梅喊了一声:“大伯、小叔,向他们鞠躬回礼。”
老太太听到声音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两个儿子回来,淡淡地看了一眼,又转身进了屋子。
陆大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吊唁弟弟之后,进了屋子找老太太。
陆大河看到哥哥的动作,紧随其后。
白玉坐在陆励勤身边,看着陆大伯和陆三叔两房人,眼眸低垂。
这两家人,一向无利不起早,不知这次是真心回来吊唁还是另有目的。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将白玉扶起。
“你要不要站起来到厨房坐一坐,小心蹲久了腿麻。”
陆励勤悄声关心媳妇儿。
白玉听到摇了摇头:“不用,我等会儿累了自己过去。”
听到这句话,陆励勤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媳妇儿的肚子,再次叮嘱:“行,千万别勉强自己。”
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白玉在一旁向丈夫保证。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的声音传过来:“玉玉,你进来帮我倒水吧。”
汤鸣凤心疼孙媳妇儿,时不时会叫怀孕的张小平还有白玉轮流做点事,实则是进屋里休息。
白玉闻言,站起身子走进堂屋。
张小平趁机一起站起来:“弟妹我帮你。”
她挺了挺肚子,趁机偷懒。
两人进了堂屋,正好听到陆大山正在劝说老太太:“娘,等弟弟下葬之后,您就跟我回去住吧。”
白玉掀开门帘,他们没有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