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囫囵着卷起铺盖,十分不耐烦:“你就别管我了,记得一定要说没看到我。”
说完,他还朝着老娘伸手:“快,给点钱!”
老娘从裤兜里掏出邹邹巴巴的一块钱,大黄一把抢过去。
“行了,我走了!”
他的老娘扶着门框,看着儿子飞快跑远,不断地叮嘱:“你小心一点啊!”
砰!
中河村的村委大门被打开。
村干部们看到隔壁小河村的村干部过来,露出了笑容。
“稀客啊,你们怎么过来了?”
中河村的村长黄贵迎上前,将他们带进了门。
白树生面色严峻地对黄贵说道:“你们村的大黄,跑到我们村子里去欺负知青,还把一个知青打成重伤。这样恶劣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够严肃处理!”
听到这句话,再看到白树生和陆大川身后的知青个个面带激愤。
他也知道估计大黄这事儿闹得不小。
“你们放心,如果调查属实,我们一定公正处理!通报批评!”
听到通报批评这四个字,知青们却不乐意了。
“不是,你咋偏袒你村子里的人,我们那个知青被打得浑身都是血,还只是通报批评!应该把他以流氓罪扭送到派出所,让人民公仆对他进行正义的审判!”
黄贵听到这句话,面色微变。
若是按照流氓罪处理少则蹲几十年大狱,重则直接枪毙。
大黄的家里就一个儿子,若是这样的话,还让人家怎么活啊。
白树生眸光一闪,叫来了张晓琴:“你是当事人,说说吧,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张晓琴刚才听到流氓罪的时候,心思就活泛起来。
她抹了一把眼泪,开始小声地讲述:“当时刚好于伟有事找我,然后大黄进来想要抢我的钱!当时大黄拿着刀子放在于伟的脖子上威胁我,让我骗李欢进来给他糟蹋。因为顾及于伟的性命,我不得不走出来。幸好,赵燕燕她们发现端倪,冲进屋子。”
张晓琴避重就轻将自己的被糟蹋的事情隐瞒下来。
这还不够,还要拉出李欢的名声踩一脚。
接下来,李欢和赵燕燕等人说的话都一致。
不过村长黄贵也是一根老油条,他眯着眼睛询问张晓琴:“那他怎么别人的钱不偷,就偷你的东西?”
张晓琴柔弱地抹了一把眼泪,脑子飞快运转。
“估计是知道我男人回城里了,觉得我好欺负。”
这句话说出来,三个老男人立马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现在于伟还躺在卫生站里头抢救呢!我们开门的时候,大黄已经要用菜刀割于伟的脖子。这就是杀人未遂!”
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黄贵的面色大变。
若是小偷小摸那就算了。
但是杀人可是重罪!
大黄恐怕难逃一劫!
白树生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这么严重的犯罪行为,黄村长你怕不是要包庇吧?”
一旁的村干部赶紧拉了拉村长的衣角:“村长,这可是死罪!”
黄贵原本还想周旋一下,没想到大黄竟然被人看个正着!
他最终转身吩咐村干部:“现在带人去抓大黄!”
一大群人乌泱泱地冲出了中河村村委,直奔大黄家。
然而,等到他们来到大黄家里的时候,大黄早就溜之大吉了!
“婶子,你家大黄呢?”
大黄的老娘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不过那毕竟是自己的病根子。
她一脸茫然地看向身后的人群,摇头:“他没回来呀!”
身后的知青们义愤填膺:“看来大黄跑了!”
张晓琴听到大黄竟然跑了,一丝忧虑涌上心头。
她低垂眼膜,眼底满是惋惜:可惜了!
等到他们回到了知青点,没有一个知青理会张晓琴。
她无奈地攥紧衣袖,默不作声地走进了屋子。
渐渐地,两个村子里头都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
“你们听说了吗,隔壁村的大黄竟然胆大包天欺负咱们的知青!”
“可不是嘛,那个胖知青于伟都被打成重伤,差点抹了脖子!”
“听说张晓琴还助纣为虐,帮着大黄想骗李欢进屋子里头。”
“哎呦,这心真狠啊,同是知青都要骗!”
这些话无时无刻萦绕在张晓琴的耳边,让她心烦意乱。
自己的名声扫地,彻底没了颜面。
白家。
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大儿媳方翠在饭桌上提起了这件事情。
“爹,知青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作为大队长,白树生自然对这件事情十分了解。
他仰头喝了一口茶,点头:“中河村的大黄到咱们这边的知青点偷鸡摸狗,差点弄出人命!”
听到这句话,白玉也抬起了头:“爹,这件事儿这么严重呀!”
现在犯罪的跑了,抓不到人。
知青们情绪激动,他还要想着怎么安抚这帮知青,心里十分烦恼。
“是呀,只能希望尽快抓到人吧。你们管住嘴巴,少出去瞎嚷嚷听到没有?”
这句话白树生是对着儿媳方翠说的,也是警告她不要那么八卦。
白玉喝着大碴子粥,若有所思。
前一世,似乎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
或许随着夫妻两人的命运改变,一切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她的思绪飘远,忽然有些想念陆励勤。
“不知道励勤现在咋样。”
白玉嘀咕一声,老娘刘金花安慰闺女:“咱女婿这么有本事去哪里不能适应,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入夜之后的林站格外寒冷。
陆励勤拿着自己的行囊走进了林站分配的宿舍。
强子咧着嘴满脸艳羡地看着好兄弟的大包裹:“结了婚有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
听到强子的话,想起白玉细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