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咧开,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看向食梦貘,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就杀!”
冲天的杀意透过我的躯体,向周围扩散,我直直的站立着,眼神之中的冷冽,令空气都结了冰。
食梦貘打了个哆嗦,它眨巴眨巴小眼睛,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它越发的觉得赵瑞恐怖了。
堪堪一个多月,赵瑞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如今这副冰冷的、嗜血的模样?
食梦貘将自己脸上的毛认认真真的向下履着,妄图遮盖住缺少的部分。
我盯着食梦貘说道:“还有什么快些说,我还要去找人。”
“找人?宫一语啊,她不在这儿。”
“我知道。”
“那你……”
“我要去找干尺。”
食梦貘一愣,有些踟蹰的说道:“她也不在这里了……”
我一把揪住食梦貘的鼻子,将它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疼疼疼!快给老子放手!早知道你对老子如此粗暴,老子就不该回来找你!疯小子!居然敢如此欺辱神兽,我要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神兽之力!”
食梦貘大怒,说着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放了个屁。
我的眼睛瞬间就被辣的睁不开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鼻子里盈满了臭味儿,我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食梦貘趁此机会挣脱了我的手掌,捂着鼻子揉了起来。
它转身就要逃跑,我一个闪身来到它的面前,再次揪起了它的鼻子,提着它向前走去,远离了这一片堪称‘生化武器’的地带。
食梦貘自己也被呛的咳嗽个不停,主打的就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一千。
我忍不住狠狠揍了它两拳,直把它打的哭爹喊娘,连声说不敢了,这才罢休。
“说明白!干尺什么情况?!”
食梦貘捂着身子,仿佛一个被欺凌的小可怜,双眼澄澈的看着我说道:“事情还得从栾希说起。栾希和那辆越野车发生了关系,怀了孕,把瘦长黑影招来了……”
“等等……”食梦貘才开了一个头,我就觉得脑子跟不上了。
“栾希?和越野车?发生关系?怀孕?”
这几个词摆在一起就让人觉得离谱。
食梦貘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我当时也震惊的难以接受。他俩完成交配以后,二十分钟孩子就生出来了!”
等等!他俩能进行交配就很奇怪了好不好?!!!
还生孩子?!!!
还二十分钟?!!!
我觉得食梦貘可能是在胡说八道。
食梦貘见我不信,眼神又开始有浑浊的迹象,显然心中对我嘲讽。
我又是几巴掌下去,它这才恢复了‘可爱’的表情,继续说道:“是真的。我当时就在车底,太可怕了,跨越物种也就算了,和非生命体发生关系,我也是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
“那辆越野车会做梦,油箱里都是鲜血,说不定……它就是生命体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看到瘦长黑影想要吃栾希的孩子,突然又冲出来一个栾希,这个栾希用一种液体砸了瘦长黑影,瘦长黑影受了伤,栾希就趁机抢走了孩子,跑了。”
“……”
我满脑子疑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这片沙漠里实在是太怪了。
献祭、仪式、苍白人皮、眼球植物、黑山羊、天人、烟魂、骷髅……
现在又冒出了人类和汽车结合,二十分钟生出孩子的故事。
最终我只挑了个简单的问道:“那辆越野车呢?”
我想如果能找到那辆越野车,说不定就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撞碎了。”
“……”
“栾希呢?”
“不知道。”
我眼睛微眯:“合着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
食梦貘急得直跺蹄子:“你可以质疑我的实力,但是不能质疑我的经历。我要是会编这种故事,直接在你的梦里编,吓唬你好不好呢?!”
“……行吧,我信你。还有干尺呢?”
栾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其实是不太在意的,我始终有一种奇怪的错觉,无论遇见的是单蠢的栾希还是古怪的栾希,她们都不会死。
哪怕队伍里的人死光了,她们也能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这种念头来的莫名其妙,毫无逻辑。
但我的内心却十分信服。
提到干尺,食梦貘唏嘘不已:“她消灭了所有的僵尸,她的身体不太好,需要在无人打扰的地下慢慢修复。她说不能跟你一起上路了,还祝你一路顺风,和白洛歆早日结婚,早生贵子呢!”
“……她在哪?”
“这我真的不知道,她几步就没了踪影,我想追都没追上。”
“她说她多久能够恢复了吗?”
食梦貘的小眼睛闪了闪,“她说可能是一两年,也可能是三四年,还可能永远也……”
我沉默的抿了抿嘴唇,忽然觉得浑身都没了气力。
我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天人城。
食梦貘安静的跟在我的身后,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合上了嘴巴。
我想到干尺瘦弱的身体,想到她对着我笑骂时候的鲜活,想到她勾着我的脖子,笑的灿烂。
她斜斜的躺在地上,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血红的光芒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她的头发乌黑,她的嘴唇红润,她的眼眸明亮,里面坠着数不清的星子。
她像是从无尽远处走来的妖怪,啃噬着我的神经,挑逗着我的心脏。
我不上钩,她就自顾自的起舞,以鲜血为红裙,舞动出属于她的姝丽无双。
她勇敢的好似无所畏惧,但她提到她的姐姐时,却痛苦的掉下眼泪;
她冷漠的如同冰山,却将珍贵异常的魂钉放入我身体里,足足三个;
她骂我是垃圾、色胚、混蛋,但她却为我引走了僵尸,独自沉入漆黑冰冷的地下,任由孤独侵蚀她的躯体。
我没给她一句回应,我没给她一个字的承诺,我只是在她调笑我的时候,连连后退。
可她却不曾真的要求过我什么。
我摸着自己的心脏,只觉得身体里的魂钉好似失了分寸,一下又一下的扎穿了我的魂灵。
疼痛是附骨之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