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兮来此,本就是为了,看看那燕国主所发动的灭国之战,会否致生灵涂炭。
若如此,她将尽力化解,救生民于倒悬。
未曾想,她在此前世穿越之地,感怀身世、徒惹伤感,正想寻傻叉打脸以舒胸怀,却要被那灭国在即的南燕之主,当成美女来强抢。
既如此,那便去会一会他!
在萧东兮记忆中,这位南燕之主,也曾志得意满、护卫苍生,而今却穷途末路、还要折腾百姓。
自己定当将他的脸,给好好抽肿!
萧东兮笑得灿烂,她主动走近那银甲白脸小将:“传闻南燕国主倜傥风流,乃世之英雄——小女子正欲得见雄主。”
那银甲小将哈哈一笑:“那便束手就擒,随我同去。”
那银甲小将并不知眼前三人深浅。
他不过奉命行事——若能不打,总是好的。
国主想在这天河山,享用男宠、美人——自己遇到了,能将其为国主送上,即可。
哪用管他是绑着去的,还是骗着去的。
等到了国主那,她们若要大打出手,自有军阵、高手处理,与己无尤。
咱听令行事,能不倒了自己的霉,就行。
萧东兮哈哈一笑,她示意白采莲主动缴了长剑,然后对银甲小将晓以利害:“我等身无刀甲,自随你去。”
“我等若得国主宠幸,自少不了大家好处。”
“你若折辱于我等,待得了国主宠信,定有麻烦……”
那银甲小将打了个哈哈,便令手下大军,簇拥着萧东兮三人往山上行去。
……
天河山巅,南燕国主临时行宫。
天上星繁流彩,地上烛火天南,白夜似昼。
燕国主正与一干文武,拥美人在怀,欲作通宵畅饮。
一个脸有刀疤的胖子将军,似是喝高了,他腾地立起,猛灌了一碗酒,摔碗大嚷:“吾主无敌,今宵畅饮,明日看那李贼笑话。”
那主座之上的南燕国主,亦是个胖子,正沉溺酒色之中,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实在是与无敌搭不上什么边,但他偏偏对胖子将军的话,非常受用,只端起酒碗:“赐酒!”
然后,胖子国主便将身旁美人一推:“你亲自去……”
那美人只得勉力一笑,捧起案前一小坛“星也醉”,往那胖子将军盈盈而去。
这“星也醉”,乃是当年萧东兮与温言雅联手出品——盛唐之时,为月渊好是积攒了一大笔财富。
虽历乱世,时至今日,仍得在九州风行,为月村源源不断输送财富,供其兑换成资源,为苍生战……
那美人手捧的一小坛“星也醉”,便可为小弟镇守的孤城,贡献好几套守城床弩。
落到那胖子将军手里,他却是一饮而尽,然后啪地将酒坛摔碎于地。
他看着那美人,满眼皆是欲望——他醉了,全凭本能在克制……
胖子将军艰难地将目光,从那美人身上,移到国主身上,他胡乱拱手:“吾主!”
“臣……没醉……明日定可上阵,随吾主杀尽李贼……”
那胖子国主似乎因为脸太胖,睁不开小眼,亦不叫那美人回来,只随口道:“诸位臣公……继续喝……”
诸座皆诺,各浮一大白。
唯有那胖子将军,仍在胡乱挥手:“大家尽管喝……为吾主贺……”
“世人都惧那李贼,唯国主不惧!”
“当年长安乱时,世人都道那李贼……单骑进卫葆军,斩叛将之首,夜宿敌营……以得立国班底,终成‘燕代残唐’……”
“狗屁!”
“不是吾主携我等血战异域之敌,无暇夺利……卫葆军焉轮到他……”
“时达!你醉了……”那胖子国主招美人,“赐酒!”
那尬立胖子将军身前的美人,忙听令回转国主身旁,又捧起了一坛酒。
只是,不待她起身奉酒,那胖子将军已经一头栽倒在地,再不动弹,只嘴角抽搐,偶尔来一句“李贼”。
胖子国主开心地揽住美人,大笑:“时达啊……醉也!”
“打仗,孤不如你……喝酒玩美人,孤如天上月,你如地上尘……”
满座臣公皆起身,举酒相贺。
那胖子国主在美人伺候下,饮了一大碗酒,然后示意大家坐下:“李贼来袭,许多人慌了神……怕了……降了……”
“孤还在……尔等还在……那李贼算个蛋?”
“孤与时达,血战外城,手刃那异域入侵者时,他不过是个吓到尿裤子,只敢缩头算计的小人!”
“孤恨啊!”胖子国主腾地立起,用力揽住美人,“世无英雄,遂令小人得势!”
那美人吃痛,不敢皱眉声张,只低头为国主斟酒。
那胖子国主亦不以为意,端酒示意在座之人同饮:“他邀孤北上围猎历从原——那历从原曾与孤共抗异域……同命……”
“牲畜之行……孤岂能为!”
“那李贼心思,孤岂不知?”
“愚蠢!吴白痴……他竟然降了!!降了!!!”
那胖子国主将酒碗猛砸于地:“搏杀异域犹且死战不退——他竟降那小人!”
满座文武面面相觑,唯有一瘦子文臣徐徐立起,拱手道:“吾主息怒。”
“吴将军起于微末,向来忠心……”
“他此番乃奉国主命,前去接应历从原——断无投降那李贼之理,其中必有隐情。”
“隐情?”那胖子国主冷冷一笑,“三万大军不战而降,隐踏马的情!”
“诸位可有隐情?”胖子国主推开身旁美人,示意她前往场中。
满座文武皆起立:“臣等绝不敢……”
“好!”胖子国主乐得双掌连拍,然后轰然坐下,“诸位坐——且看好戏。”
满座文武皆坐,他们不知国主意,不敢稍有或动。
胖子国主指着那瑟瑟立于场中美人:“小怜之美,世间少有——此前为孤所独享……”
此刻的小怜人如其名。
她听胖子国主之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只于瑟瑟晚风中,浑身颤抖,徒惹众人怜。
满座文武眼中皆亮,他们早慕小怜之美,只因不敢僭越,此前连正眼都不敢看——国主此言,莫非……
“脱了!”胖子国主随口一言,正合满座文武意。
可惜那胖子将军仍醉卧在地,兀自满嘴“李贼”。
国主金口玉言,落在那小怜耳中,不啻惊雷——她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