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目要来?”传音石那头的小弟,已经被萧东兮给熏陶成,随口就能来蓝星词汇了。
身为绝巓宗门二代的小丫头,她组建的“小仙天团”,成员全是“X二代”——她可不就是妥妥的“二代目”么。
小弟在他这样的年纪,总是对新鲜的东西,充满好奇、渴望。
这不,萧东兮只是开玩笑提了一嘴,他一下子就记住、并掌握了。
“阿姐,你是决定把重心放到咱这了吗?”小弟似乎突然醒悟了什么,他高兴得跳了起来,“那太好了——就让沙尘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快了——还有个三五年吧。”萧东兮随口就浇灭了小弟的热情。
“啊……”小弟像泄了气的皮球,“再多守几年城,我就长大了。”
“阿妹会在那你多待几天。”萧东兮笑了,“我想让她进异变之地。”
“她会带人尽快抵达你那儿——路上不一定安全,让你的人也盯一盯。”
“得令!”说到正事,阿弟从不掉链子。
萧东兮正色道:“待安全抵达,你便全力助她们,做足准备吧……”
“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阿姐放心。”小弟做出了保证。
小弟的脑子里,早闪过千种念头,其中最靠谱的一种,便是由他代替小丫头进异变之地……
但是小弟打小就听阿姐的话,这么靠谱的想法,他也决不会对阿姐说。
萧东兮安排好小弟,便转头去叮嘱传音石的另外一头,正在疾驰去接应历从原的萧爸:“阿爸,如果断天之域暂时无事的话,你处理完异域人,便也去小弟那一趟吧。”
“行。”阿爸点头应下,继续疾驰。
阿妈不等萧东兮安排,及时传音,主动请缨:“我也过去,给小仙天团塞个‘谍二代’进去。”
“你跟阿爸定吧。”萧妈做事,萧东兮很放心。
但此事干系太大,她仍忍不住多说了两句:“首先要活着——她们不是进去牺牲的。”
“不然,我就自己去了……”
“得令。”传音石那头的家人们,异口同声。
“走!”计议已定,萧东兮收起了万里传音石,站起身来。
她该启程,去做她的事了。
杨从嘉和白采莲也不多话,依言跟上。
……
北地燕京,是燕国新都。
十年前,自燕国主“燕代残唐”,北收幽云之后,便自言“国主守国门”,从此以此地为都城,率部南征北讨,以有大燕今日中兴之地。
千年盛唐崩毁,十六国争斗不休,九州苍生都在历“兴亡百姓苦”的劫。
唯有北地燕国,是目前九州苍生心中唯一的福地。
这里,国主英明神武,战将常胜不败,精兵善战抚民。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做老百姓,有安全感,有被尊重感,能活得下去。
是以,北地燕京王宫,虽几日前刚刚经历过神将意图弑君、不敌叛逃之事,此刻又传出惊天动地巨响,令到全城百姓震动,但大家仍能处变不惊,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燕京百姓只是于该热闹处热闹,该宁静处宁静——大家各行其是,都在珍惜着,这乱世难得的美好。
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又有人妄图谋逆,未遂,仓皇出逃。
谋逆之人与神将历从原有关,是从北部军营潜逃入京……
幸得国主无敌,终毫发无伤。
他亲言,将善待谋逆之人家眷;国主还有言,盼其能迷途知返,重返军中,助燕国早日平定天下,治乱为治……
百姓热议,生活照旧。
因为,即便燕京连发叛乱,正处非常时刻,但这里也确实没有戒严、没有抓捕、没有屠戮满门……没有任何特别的热闹可看。
刚刚历经一场激战的燕王宫古今殿,是燕国主李天下日常办公之所。
此刻,李天下正端坐在王座之上,目露沉思之色。
李天下的身旁,则静立着一个白面无须阴柔的中年男子——他手捧着一个古朴匣子,面露恭敬之色。
除了距王座十丈之遥处碎了几块地砖,碎砖上印着些暗红的血迹,以及那李天下穿着的,胸口处还印着掌印的王袍外,这里一切如常——似乎刚刚发生的大战,只不过是件小事情。
“王从泰来了。”李天下抬起了头,“他很高兴,看来那逆贼已在彀中。”
“国主英明!”无须男把腰弯了弯,“恭贺吾主。”
燕王摆摆手:“承恩啊,孤有言在先——以你我情谊,不必如此客气。”
无须男承恩重新站直,只把手中匣子给端稳了,不言不语。
不久,一个大臣模样的人直入古今大殿,于燕王三丈外站定。
此人正是王从泰,他拱手道:“吾主英明,叛贼历延嗣在出城后即遭新月楼追杀,现已重伤,循水路往北逃窜。”
“其行踪,尽在新月楼掌握之中。”
李天下微微一笑,只以右手轻弹书案,并不言语。
王从泰也不敢多说,就拱手站在了一旁,整个大殿只闻李天下,那有规律的敲击书案之声。
又过了许久,一白衣人闪入大殿,拱手报国主:“代朔军骑都指挥使,已尊令率精锐北上;沧浪军骑都指挥使,已遵令率精锐西来。”
“做得很好!”李天下抚掌爽朗一笑,“传令新月楼,随孤北上。”
白衣人目露震惊之色,但仍毕恭毕敬地拱手作别,然后一闪,出了古今大殿。
“吾王英明!那叛贼历延嗣,就算他有遁天入地之能,也难逃吾王之手。”大臣王从泰适时地弯腰,拱手送上糖衣炮弹。
李天下轻笑抬手:“你有话但说无妨。”
“臣知吾王乃天神下凡,无人可及。那叛贼历延嗣虽号称万人敌,也不及吾王之分毫……”王从泰没有抬头,继续弯腰拱手。
“说重点。”李天下轻轻敲了下书案。
轻轻一语,落在那王从泰耳中,不啻惊雷——他身形一震,毕恭毕敬道:“臣请吾主,允臣清扫此大殿,臣……还请吾主换上新衣……”
“不必!”燕王再次轻敲书案,“孤无敌于世,此殿此衣便是明证。”
“世人皆以那历从原为神将天成,还说那历延嗣神力无双……”
“岂不知,他们在孤面前都只是蝼蚁。”
“孤坐着,让历延嗣拍孤一掌,又如何?”
“吾主无敌!”王从泰一揖到底,三呼无敌。
“还有何事,一并说了吧。”燕王抬手示意。
“臣请诛杀叛贼历从原、历延嗣九族……”王从泰银牙咬碎。
“闭嘴!”燕王敲碎了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