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离猛地抬头看向小言宝。
小言宝下意识抿紧小嘴巴，稍稍扭头，正好和风清离四目相对。
小言宝：“……”
风清离：“……”
边上穆棱察觉到那股阴冷杀气瞬间消失，连忙去看陛下和小言宝的情况，结果发现这一大一小都在瞪眼睛。
穆棱：“……”
穆棱依然警惕地看向四周，凭多年实战经验笃定四周依然没人。
阴冷的杀气也在骤然间消失。
穆棱眉头紧锁，看向和小言宝一起瞪眼睛的风清离。
“陛下，那杀气似乎瞬间消失了。”
风清离缓过神来，轻轻恩了声，不错眼地盯着小言宝。
“言宝，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
小言宝心虚，低垂着小脑袋对着瘦巴巴的小手手。
“言宝……言宝没让那两个嬷嬷碰着兜兜们。”
穆棱：“嗯？”
风清离：“言宝确定能看到她们？”
小言宝重重点头：“能看到。”
风清离若有所思，穆棱则是瞬间想到什么，忽然解释。
“陛下，言宝或许是遗传了她阿娘的能力，当初她阿娘也能看到一些脏东西。”
小言宝眼睛攸地亮起来，眨巴眨巴看向穆棱。
“兜兜，阿娘真的也能看到那些鬼东西吗？”
穆棱仔细想了想，皱着眉头跟小言宝解释。
“对，言宝的阿娘能看到那些鬼东西，不过……”
风清离和小言宝同时出声：“不过什么？”
穆棱咳嗽一声：“不过也看运气，有时候能看到，有时候看不到。”
风清离：“……”
想到小言宝刚才吸溜口水的声音，风清离眼皮跳了跳。
“那她……吃那些吗？”
哪怕对方是陛下，穆棱脸还是黑了。
“陛下，言宝阿娘是人，怎么会吃那些东西？”
风清离松口气。
小言宝：“……”
所以她现在不是人了吗？
可她有眼睛有鼻子，也不像刚才那两个鬼东西那样飘着没有实体，她身体好着呢。
而且伤口好的极快。
好神奇！
守着自己的小秘密，小言宝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反正不是在说她！
密道里的危险没了，风清离继续抱着小言宝往前走，穆棱依旧保持着落后他半步的样子随行。
密道出口之一在风清离寝宫朝阳殿。
两大一小到了朝阳殿后，因为要换衣服，风清离才将小言宝放进穆棱怀里。
“你先抱着，等朕换好衣服朕再抱。”
穆棱：“……”
合着陛下不换衣服，他别想抱到小言宝？
终于到了穆棱舅舅怀里，小言宝开心地笑起来。
“兜兜~”
穆棱低头瞧她，满脸关切。
“言宝从小就能看到那些鬼东西吗？”
小言宝眨巴眨巴大眼睛，轻轻摇头。
“言宝今天第一次探到。”
穆棱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格外难受，难受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小言宝定是被姐姐的惨死吓着了。
自己也受了重伤，若不是命大熬了过来，只怕已经跟着姐姐去了。
“言宝放心，等过几天舅舅带言宝去找宋国师看看！一定能将言宝治好。”
小言宝满脸期待：“兜兜，真的吗？”
穆棱重重点头：“真的，宋国师出自天枢城，很厉害。”
小言宝不知道天枢城是哪里，但看舅舅这么说，也跟着信心满满，忍不住夸穆棱。
“兜兜也很厉害！”
风清离换了一身便服从里面出来。
“小言宝，那舅舅呢？”
小言宝转转大眼睛，抿抿小嘴巴奶呼呼开口。
“皇得兜兜和兜兜一样厉害！”
看穆棱冲她使眼色，小言宝意识到另一个舅舅的身份马上改口。
“比兜兜更厉害！”
看小言宝那机灵的小模样，风清离瞬间被逗乐。
“咱们小言宝真可爱！”
小言宝继续补救，反夸。
“皇得兜兜特别特别英俊好探！”
风清离被小言宝奶呼呼的话逗得差点儿哈哈大笑。
不过担心寝殿外的宫人听到，硬是忍住了。
从穆棱怀里将小言宝捞进自己怀里，侧头看向穆棱。
“走吧。”
“是，陛下。”
两大一小再次进了密道，继续向密道深处走。
等再出现时，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下来，雪花还在不断飞舞着，他们已经不在皇宫内，而是在京城外凤鸣山下。
小言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穆棱看看风清离：“陛下，微臣抱吧。”
风清离抱着小言宝不撒手：“不用，小言宝太轻了，朕半点儿不累。”
提到这个，风清离眼底泛起寒意。
三岁的孩子抱着轻的不可思议，顾启林就是这么虐待他云婉妹妹骨肉的！
给他等着！
想到这里，风清离看向穆棱。
“带路吧。”
穆棱确定了这是凤鸣山后迅速点头。
“陛下请随微臣来。”
风清离摇摇头，好笑地看着他。
“穆棱，朕……不，我现在微服出宫，你直接叫我离青吧。”
穆棱沉默了会儿：“是。”
半刻钟后，三人到了沐姨娘坟前。
风清离从袖口中拿出准备好的香，又拿出火折子，抱着言宝上前两步，忽然单膝跪地于沐姨娘坟前。
穆棱吓一跳：“陛下。”
风清离将香插入前面的香炉中，抬手制止了穆棱。
“救命之恩大于天，穆棱，你待小言宝什么心，我亦然！”
撩起衣服下摆，风清离另一只脚也跪了下去。
“这一跪，小言宝阿娘受得起！”
看着怀里睡的沉沉的小言宝，风清离一字一句慢慢出声。
“云婉妹妹，风清离谢你当年救命之恩，从今以后，我就是言宝另一个舅舅，谁敢欺负言宝，就是和我风清离过不去，和整个东皇国过不去！”
“若违此誓，但叫我东皇国覆灭之！”
穆棱瞳孔瞪大，满脸骇然。
“陛下？”
风清离抱着小言宝磕了三个头，之后才站起来，盯着石碑的神色格外哀泣落寞。
“我若知道她就在东皇国，我……”
穆棱闻言垂眸，眼眶隐隐发红。
“陛下，姐姐虽然不在了，还有言宝。”
风清离不由看向怀里的小言宝，小家伙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