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朱由检越说越生气,随后不自觉的站起身来走到御阶下,手指众人破口大骂,最后更是大声吩咐道。
朱由检话音刚落,以程千里为首的十几名贴身护卫呼啦啦涌进殿中,随后程千里单膝跪倒双手抱拳过顶低头大声应道,“静听皇爷吩咐!”
“将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每人杖二十!就在殿中行刑!”
“谨遵圣喻!动手!”
程千里大声应和后立刻吩咐一声,十几名武艺精强的护卫两人一波涌上前来,把卢九德、骆养性等人的官帽打掉、官服、中衣扒下,然后一脚踹倒,殿外的几名太监抱着成人手臂粗细的木棍疾步进入殿中,护卫们一人拿过一根木棍,程千里一声令下,啪啪啪,木棍着肉的声音顿时响遍殿中。
朱由检负手站在殿中,目视着行刑的场面,面上依旧满是阴冷之色,朱慈烺不觉间也来到父亲身边,面带不忍的看着卢九德等人的屁股逐渐变成青紫之色。
劈啪作响的杖刑中,被打的众人没有一个敢发出哀嚎,一个个都是强忍着剧痛咬牙硬挨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呻吟出声会招来皇帝更大的怒火。
王承恩和赵信缩在一起,犹如两只鹌鹑一般,根本不敢正眼去看。
片刻之后护卫们行刑完毕,朱由检一挥手,一众护卫施礼之后,在程千里的带领下提着木棍出了殿门。
“大伴,着人把他们抬回去!省得在此污了朕的双目!”
朱由检吩咐一声后转身向后宫行去,卢九德等人强忍剧痛重新爬起来跪倒,恭送皇帝回宫。
他们心里清楚,挨着二十杖是皇帝手下留情了,行刑时皇帝并没有再发出指令,护卫们在行刑时也是手下留情,要不然的话这二十杖狠狠打下来,在场众人虽不会被打死,伤好之后也会落下残疾。
朱慈烺看了一眼众人后犹豫了一下,随即带着赵信着朱由检而去。
王承恩吩咐下去后来到王世勤跟前,奋力一脚把他踹的侧身翻到,指着自家侄子的鼻子大骂一通,随后一众扛着担架的强壮太监进了大殿,把受刑的众人搬到担架上抬了出去。
朱由检负手疾行,朱慈烺在后面小跑着追了上来,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坤宁宫,一众女官宫女看到皇帝和太子一起回来,赶忙上前施礼迎接。
“皇上今日如此早便回返?妾身这边吩咐下去备膳,烺哥儿不是有事?怎地跟你父亲一起回来了?莫非是你惹父亲生气了?还不赶紧给你父亲致歉!”
迎上前来的周后看到父子俩一同回来,在观察到朱由检脸上是一副余怒未消的神情后,以为是朱慈烺不小心惹怒了朱由检,于是伸手将朱慈烺拽到身边嗔怪道。
“皇后错怪烺哥儿了,我是叫一群畜生给气着了,此次烺哥儿可是立功了,若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这群畜生要瞒朕多久!”
朱由检来到锦榻前反身坐下,周后拉着朱慈烺坐到了对面,宫女给父子二人分别奉上热茶,心头还在冒火的朱由检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心头烦闷之意稍减,随后便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这贼子竟敢……还致二人自绝,实在是该杀!依仗亲军身份行如此恶行,真是有辱天家!我儿能于无意中探得此事,终使你父不被蒙蔽,为娘心下自是高兴万分!我儿终是大了!”
周后在对这件事表达自己愤怒的同时,又对长子在此事上的见微知著感到由衷的高兴,一边说一边侧身摸着朱慈烺的头,用欣喜地目光打量着儿子。
朱慈烺对母亲亲昵的举动感到别扭不已,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避了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
“哈哈!烺哥儿长大了,皇后切勿在别人面前对他如此亲昵,免得烺哥儿觉着别扭!”
看到朱慈烺这种微小地举动,朱由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本就消散不少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人也重新开朗起来。
朱由检知道,已经到了青春期的朱慈烺已经不愿如小时候那样和父母亲近了,这是成长的必然过程,所以他要提醒周后,不要再拿着儿子当小孩看待了。
“知道知道,妾身这点分寸还是有,这不是在宫里吗,又无外人,自家母子要是在一板正经,那多生分,烺哥儿你说是吧?”
“母亲所言甚是!父亲,孩儿想知道,此事父亲打算如何处置?厂卫诸人既已受杖刑,其后是否当以安抚为主?”
回到后宫的朱慈烺恢复了平日间对父母的称呼,他站起身来敷衍了周后一句后赶紧把话题转开,周后见爷俩开始讨论国事,自己已经不便掺言,于是站起身来假装嗔怒地轻轻打了一下儿子的肩头,随后移步去往后殿,带着宫女给爷俩准备午膳去了。
“适才我那番言论你可听得分明?梁某徇私枉法、致使两人殒命一事确为偶发,此等事端很难预先防范,只能于事后秉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