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随着侯世禄怒斥响起。
警戒的众大汉将军,纷纷抽刀,警惕的盯着这帮建虏。
就连被朱由检点名召来的众勋戚子弟,亦纷纷拔刀。
警觉性挺高的。
看着横在堂外的侯世禄的背影,朱由检双眼微眯,心里暗暗称赞,这日后必须执行军政分离。
该是谁干的事情,就该谁干。
像钱龙锡之流,所闹出的闹剧,日后绝不能再出现了……
“好!”戈图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的说道,“脱掉甲胄,大明天子尊贵,怕我等行刺!”
“哈哈……”
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在军机处前指堂外响起。
这叫王洽、李邦华、朱纯臣等人,眉头皆微蹙起来。
尽管他们听不懂外面建虏究竟讲了什么,但这笑声他们却能听懂,那是带着不屑的意味的。
“啪!”
朱由检拍案而起,快步朝堂外走去。
王洽等人见状,忙上前拦住,朱由检冷喝道,“闪开!”
被镇住的王洽等人,不敢再出言多讲什么。
窝囊啊!
大明军队在辽东战场上,被这帮以下犯上的建虏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以至建虏上下,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大明。
这被皇太极谴派过来的十几个建虏,在知晓自己御驾亲征,且知道自己就在正堂内等着他们,却这般肆无忌惮。
这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不,准确的说,是没把大明放在眼里……
朱由检推开侯世禄,看着正慢条斯理,脱着身上甲胄的建虏,冷然道,“一帮以下犯上的奴才。”
“还敢妄言跟大明对等,蛮夷就是蛮夷!”
“……”
以戈图为首的建虏,愣住了。
不少都抬头看向身穿明黄色龙袍的朱由检,这便是大明的天子吗?
持刀而立的侯世禄,见戈图他们直视天子,却没任何动静。
当即便沉声喝道,“跪下!行礼!”
戈图回过神来,嘴角微扬,傲慢的冲朱由检抱拳一礼道,“见过大明皇帝,我大金可汗谴本将出使大明。”
“若大明皇帝愿按国书所写,向我大金进贡。”
“则我大金兵马,可退出明国境内,两国休战。”
戈图那蹩脚的汉语讲出,叫在场听到的众人一个个怒目圆睁。
嚣张,真是他娘的太嚣张了!
“狗奴才。”
朱由检笑了,看着傲慢的戈图,但眼眸却闪烁着冷芒,“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大明昔日的奴才。”
“以为侵占了我大明的一些疆土,就敢妄想与我大明对等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侯世禄握紧手中战刀,那凌厉的虎目,盯着戈图等人。
胸膛的怒意,怎么都抑制不住的涌出。
“跪!”聚集在堂外的众大汉将军,一个个面带怒容,沉声喝道。
戈图那嚣张的神态,让他们心中涌出怒意。
他娘的,一帮狗奴才,竟敢在天子面前这等嚣张跋扈,真是该死!
而面对当前这等态势,戈图身后那帮建虏下意识聚在一起,警惕的看向四周。
戈图冷着脸,旁若无人的从怀中掏出国书,还有他主子皇太极写给朱由检的信件。
“明国皇帝,这是我大金可汗给你的国书!”
戈图那双锐利的虎目,浑然不惧的直视朱由检,冷冷的说道。
这嚣张的神态,叫在场众人,一个个怒不可竭。
戈图一而再,再而三这般,分明就是没把大明放在眼里。
“陛下!下旨杀了这帮狗鞑子吧!”
待在一旁的张世泽,紧握着双拳,冲朱由检沉声道。
作为被朱由检在京城期间,选进府军前卫的英国公嫡孙,年轻气盛的张世泽无法忍受戈图的张狂。
那是他大明的天子啊!
区区建虏的奴才,竟这般嚣张跋扈?
朱由检负手而立,没有理会张世泽的怒吼,神情冷然的对王承恩说道,“王伴伴,把朕的奴才写给的东西拿来。”
“奴婢领旨!”
不怪人家这般嚣张,要怪便怪自己技不如人。
在辽东那片战场上,被人家反复按在地上摩擦蹂躏。
但凡大明的军队,争点气,又何至于此?
“侯卿,把这个领头的留下,其他的都杀了。”
看着王承恩,接过戈图所递之物,朝自己快步走来。
“喏!”
闻言,侯世禄先是一愣,旋即朗声喝道,“留下领头的,其他的都杀了!”
侯世禄面露狞笑,怒吼着持刀冲了下去,左右大汉将军闻言也持刀便砍。
戈图等人见状,连忙扯下尚未脱掉的甲胄,充当抵挡之物迎战。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站在朱由检的王洽、李邦华、朱纯臣等人都愣住了。
“陛下,快退回堂内吧。”
王洽慌乱的跑上前,挡在朱由检身前,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人群,激动的喊叫道。
“皇爷……”王承恩面露忧色,横在朱由检与王洽之间,警惕的看着数以百计的大汉将军围杀戈图一行。
“卑鄙的明狗,有本事给老子们在战场上较量?”
“崇祯小儿,你不配当大明的天子!”
“干你娘的建奴,死去吧!”
“噗噗……”
负手而立的朱由检双眼微眯,看着眼前混乱的战斗。
尽管戈图一行没有配备趁手的兵器,然而在这绝境之下,却仅凭手中甲胄竟硬是挡着数以百计的大汉将军的围杀。
甚至几名体格健硕的建虏,还趁乱抢走了几把雁翎刀!
“结阵!”看到此,侯世禄那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
“陛下,此地不可久留。”
见朱由检纹丝未动,回过神来的李邦华神情慌张的跑上前。
一把拽住朱由检的胳膊,焦急万分道。
“松开朕!”朱由检冷厉的看向李邦华,呵斥道,“瞧清楚了,这便是钱龙锡办的好事。”
“朕不杀他,难平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