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叫他们停下来吧。”
感慨之余,朱由检看向周遇吉,沉声道。
“喏!”内心忐忑的周遇吉,忙对朱由检抱拳一礼。
随后便转过身,沉声喝道,“止!”
“停止三段击!”
“警戒!”
在道道铳声下,依稀听到周遇吉所下之令,张广顺忙大声喝道。
本保持三段击状态的三小队锐士。
除丁字营第四小队外,其他两支小队皆停下来。
“砰砰砰……”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持铳的丙字营第四小队燃发了所持火铳。
随后迅速朝着乙字营阵后跑去。
“萃菴,你所统御的勇卫营,很好。”
朱由检垂手向前走着,对周遇吉说道,“没叫朕失望。”
“走,陪朕去看看这三支小队锐士。”
“也看看列阵的勇卫营全体!”
“喏!”
被夸赞的周遇吉,心里生出激动之意,连忙抱拳一礼。
在没有抽调到勇卫营前,他只是京营里的无名小卒。
本身对天子简拔自己,心里就充满着忐忑,生怕被天子赋予厚望的勇卫营,在自己手里没达到天子期许。
“陛下,您所特设的勇卫营,果真了得。”
随朱由检一道,前去点将台前的刘逢,此时眉宇间透着亢奋。
“像这样的强军,若奉陛下旨意赶赴石门镇御敌,定然能力挫建虏之势!”
“甚至能在战场上,狠狠射杀建虏!”
朱由检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朝列阵静候的三支小队走来。
余光瞧见,在后的勇卫营各部,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
“拜见陛下!”
在张广顺的带领下,情绪亢奋的三小队锐士,虎目如炬的朗声喝道。
“好。”
朱由检露出笑意,在周遇吉等人的陪同下,走到三小队跟前。
“方才你们进行的三段击军演,朕都看见了,不错。”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打出这等效果的三段击。”
“虽说跟朕所预期的还有一些差距,但你们都是好样的。”
这些话讲出,随驾的刘逢、徐光启等人可谓是瞪大了眼睛。
这还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天子想要的效果,未免太高了些吧。
“你就是张广顺。”
在众人惊异之际,朱由检走到张广顺身前,伸手去整理张广顺所着棉甲。
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张广顺,只觉得自己双腿有些发软,眼睛瞪得极大。
双手下意识哆嗦起来,顺势就要单膝跪地。
“哎,今日是勇卫营军演,无需行此等军礼。”
朱由检见状,伸手抓住张广顺双臂,“回答朕的问题,是与不是?”
“末将是!”
内心激动的张广顺,当即大声喊道,“甲字营第七小队,百户,张广顺!”
“好,有股子舍我其谁的精气神!”
朱由检轻拍张广顺的肩膀,笑着说道,“带队归阵吧,朕要看看你的这帮袍泽。”
“有没有这股子精气神!”
“喏!”
激动的张广顺,当即怒吼起来。
那声音之大,叫朱由检出现些许耳鸣。
大明的军队,就该有这样的气势才对!
“归阵!”
在张广顺的指挥下,情绪激动的三小队锐士,迅速朝着勇卫营各部兵阵而去。
朱由检缓步向前走着,周遇吉等一众人等,则紧跟在身后。
“将士们,你们刚才的军演,朕都看到了。”
朝勇卫营兵阵走去之际,朱由检沉声道,“不错,身为勇卫营的一员。”
“你们没有叫朕失望,你们无愧于勇卫营这一称号。”
听着朱由检所讲,勇卫营各部兵阵中,那些昂首挺胸而立的正兵、武阉、辅兵,神情皆变得亢奋起来。
曾几何时,他们都从没敢想过自己能这般近距离的,去一睹天子容颜。
现在天子不仅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不加吝啬的夸赞着他们。
这种激动的情绪,是无法用语言所言表的。
“在朕看来,勇卫营,当为大明第一军!”
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众勇卫营将士。
朱由检朗声喝道,“若是现在建虏杀进我大明关内,身为大明第一军的你们该当如何?”
“保卫大明!誓死为陛下效忠!”
“保卫大明!誓死为陛下效忠!”
面对朱由检的询问,眼前所聚勇卫营各部立刻就激动的喊了起来。
这声音之大,叫跟在朱由检身后的徐光启、刘逢、张维贤、朱纯臣等人,那心里叫一个震惊。
保卫大明,这是他们从没有听到过的……
可眼前这帮勇卫营的锐士,一个个却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叫他们身上泛起鸡皮疙瘩。
在过去对战建虏的日子里,他们尚未遇到过一支能像勇卫营这般,如此有精神气的……
朱由检垂手而立,双眸微张,扫视着眼前各部兵阵。
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那一张张带着亢奋的脸庞,叫他的心也变得激荡起来。
自万历朝开始,到天启朝,甚至是在崇祯二年前。
在辽东的那片疆域上,多少大明的好儿郎。
因为一帮昏庸无能、贪生怕死的官员、将领,被凶残的建虏杀害,无数热血泼洒在那片黑土地上。
大明军队的脊梁,因为一场场惨败被打断了。
谈奴色变,竟成了辽东,成了大明的一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