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秦茉靠在凌宸翊的怀里,手指上挂着一块巴掌大的金牌子,正面刻有“千秋”,背面是个“令”字。
这可是当时从千洞峰内走出来的一个老妇人亲自送到她手中的。
那老妇人自称是老阁主的正妻,可她的话一出,立即引来了身后那十几个年纪不一的妇人的斥责声。
她将这块牌子给秦茉,无非就是想用此来换自己的一条生路,对了,还要换扶着她的那个年仅十三、四岁的男孩儿的。
她说此子是她的小儿子,但从那几个面带鄙夷、不屑的妇人表情也能明白,她说谎了。
秦茉轻转着手指上的那块牌子,语气满是不解地问着身后的凌宸翊。
“我就奇了怪了,这千秋阁的阁主是不是脑子都有点大病,不正常吧,谁人娶妻,一下能娶十几个,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不都是只有一妻嘛,然后再进门的全都是妾,就算是咱们父皇,也只有一个皇后,别的女人都是妃嫔,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凌宸翊终于伸手将在空中飞转的那块牌子握住,从她的手指上拿下来,放在一边,再拿过一块湿帕子,仔细地为她将手指擦净。
可他语气温柔地还是回答了她的话:“他是不想自己所出的子女成为庶出,全都当嫡子来养,所以才会有这么怪的事情发生,再说了,你也能拿为夫与旁人比,为夫可不会纳什么妾,身边有你一个女子就够了,多了没用,而且还吵。”
秦茉从下抬头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来:“哈哈……相公,你完了,你在内涵父皇……待到回去,我就去告你的状,哈哈……”
凌宸翊却一点都不慌,还宠溺地对她笑了笑,握住手指放到唇上亲吻了下。
“你这丫头,还会告自家夫君的状了,不过想来父皇也不会怪你,他有自己的难处,你真当他坐在那个位置上真可以天下无敌,无所顾忌呢,好多身不由己的事,让他心生愧疚,不然,他为什么会对母后和母妃那般的好。”
“为何?出于愧疚?可他还是娶了母后,又纳了母妃不是吗,就算后来其他人不算,但也是有两个女人的。”秦茉还是不解的问道。
凌宸翊轻叹了口气的道:“原本与父皇有婚约的确实是母后,你也知道,父皇在登基之前本是个战王,常年征战在外,母后与母妃又是极为好的闺中密友,而与母妃有婚约的是陆家小将军,他可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人,两人还一起长大,如我与战阳那般,亲如兄弟,可在与东苍的战役中他为了救父皇而死,临终前他求父皇一定要照顾好母妃,万不能让他人欺负她,如果可以,请父皇纳她为妾……”
秦茉翻身坐起身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凌宸翊,不知所措地道:“原来……”
凌宸翊点头道:“这些都是母后与我说的,母妃从未提及过,那时父皇带着陆小将军的尸骨回京时,交与了母妃一封陆小将军的亲笔信,原本父皇是想认母妃为妹的,可因陆小将军的死,母妃在京城中已经成为了克夫的不祥之人,被人嘲笑,口出恶言地羞辱于她,是母后最先看不下去,与父皇商量后,再求了皇祖父,下了一道赐婚圣旨,将母妃赐婚给了父皇,成为他的贵妾。”
“这也太……可还是个妾呀,母妃太委屈了吧,明明可以是个正妻的,最终还是成了妾……”秦茉依旧在为皇贵妃报不平。
凌宸翊轻摇了下头地道:“是委屈,可母妃不怪,也不怨,细心照顾着母后,直到母后产下太子哥哥后,方才与父皇圆了房,才有了皇姐的,母妃说,对于父皇她很感激,对于母后是真心相待的爱待,他们之间的情感说到底,我还是不无明白,但对于你,我是明白的,为夫有你一妻足矣,只因有你在,其余的女子都不过如此。”
秦茉轻眨了眨眼睛,猛然凑过去,在他那丰润的唇上亲了下,就要马上抽离。
凌宸翊在微愣后,动作更快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再一手禁锢住她的腰,覆上她的红唇,深情而细致地亲吻着。
两人喘息之间,听他小声道:“你这小脑袋瓜里不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记住为夫此生的挚爱只你一人就够了……”
也不容她回答,再炙热地吻了上去。
从皎月城出发的半个月后,途经晋梁城的时候,千机盛来请辞。
“你们先回京城吧,我随同宋将军一起押着那些夜氏一族的人去天星山庄,她们不会是个安分的,更不会感谢你们放了一条生路,所以,她们得学会消停,我会的不多,但困住她们,别乱走动还是行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听的人却内心惊涛骇浪。
秦茉抿了抿嘴地道:“兄长,不必你亲自动手吧,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天星山庄本就是一个孤岛,他们有那个本事能从那里游出来,那不成鱼了。”
千机盛笑出声来,看着她的目光里也是一片宠溺,却摇了摇头:“不可小瞧这些夜氏的人,更不能轻视了那些千秋阁的余孽,贼心不死的人依旧在,这种隐患咱们最好不要留,要不是因为怕给你们增加业障,早在千洞峰时,就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那座山,行了,这件事就交与为兄,你们不必担心,最多两个月,为兄必会回京与你们会合。”
凌宸翊同意千机盛的做法,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兄长要小心些,这些人不简单,还是要提防,不如从玉尘那里拿些药,以防万一。”
千机盛笑着点头:“多谢殿下提醒,安神医已经准备好了,那今天晚上,我就随同一起出发了,咱们过后见。”
“兄长,一路平安,要早些回来。”秦茉再叮嘱了一句:“如果他们在路上起刺,就别手软,砍了便是,万不要让你有危险。”
“为兄知道了。”千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