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郅言没事了?”
安氏长舒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那就好。”
“我去看看他。”
安氏起身往祁郅言的厢房走去,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动静。
丫鬟娇媚的哼唧:“爷~别这样~”
安氏脑袋一热,推门而入。
巨大的动静惊到了屋内的人,丫鬟匆忙从床榻上下来,砰砰磕头。
“夫人!夫人恕罪!奴婢——”
“贱人——”
安氏上前甩了她一巴掌,“不要脸的小娼妇,三爷还伤着,你就敢来勾引!还不快把她给我拖出去!找人牙子卖了!”
“夫人!夫人饶命啊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三爷!三爷救奴婢啊!”
祁郅言躺在床上,漫不经心的抹掉了嘴角的口脂,冷眼看着方才刚好过的丫鬟被拖了下去,一声不吭。
安氏调转枪头,“你也是!刚受了伤还不知道收敛,万一下头又伤到了怎么办?你想气死我啊!”
“娘,我找她就是想试试废了没有。”
祁郅言拖长了调子,懒散的说道:“没想对她如何。”
长相勉强只能算清秀,他见识过的美人儿多了去的,根本下不了嘴。
安氏问道:“试的如何?”
“还能让您抱孙子就是了。”
“嗤……”
安氏忍不住笑了,她走上前轻轻掐了一下祁郅言的耳朵。
“还贫嘴!你要是真废了,娘高低杀了那两个伤了你的小娼妇!”
“娘,你去过侯府了?”
“去过了。”
安氏没好气的说道,就着床沿坐了下来。
祁郅言眯着眸问道:“纪舒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她一心护着那两个贱种,还威胁我,说你若是再对她的丫鬟下手,她就去告诉祁野!真是气死我了!”
祁郅言心里也冒了火,牙根磨得咯吱作响。
安氏劝道:“要不然你就算了,那丫鬟娘看着了,长得也不如你平日玩的那几个,为了她得罪了祁野,不值当。”
祁郅言心不在焉,面上胡乱嗯了两声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想,他迟早要把那贱人拖上床。
他长到这么大,还没有想要得到不了的人。
等他将喜桃拖上床,就是她现在有百般不愿,也该认命了。
女人不都是这样的。
祁郅言在床上躺了数日,只觉得人都快要发霉了。
这日,他身边近侍领着谢任飞来到房中,“三爷,世子殿下来看您。”
祁郅言靠在床头,吃着丫鬟递上来的葡萄,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
“世子怎么有空来?”
“你们都下去。”
谢任飞把屋内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笑着说道:“听说你让人踢废了?”
“滚,没有的事。”
祁郅言坐正了些,压低了声音:“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调侃我?江州的事安排好了没有?纪乘风可是出发了,他这个人我知道,是个死脑筋,头脑还挺聪明,若是让他发现蛛丝马迹……”
“放心,我早就有所安排了。”
谢任飞笑道:“他带去的人里,自有我安排的人。”
“那就好。”
祁郅言放下了心,谢任飞看他无聊的快要发霉,拍了拍折扇说道:
“要不然咱们出去逛逛?你好几日不出门,之前的姑娘可想念着你呢。”
“我娘看的紧啊。”
“那有什么,你换身小厮衣裳,跟在我身后,你府上的人还敢阻拦不成?”
祁郅言摸了摸下巴,掀开被子下地。
谢任飞将他近侍叫了进来,吩咐道:“你,把衣裳脱了给你家主子,然后躺到床上去。”
近侍一愣,随后白了脸,慌张的对祁郅言道:
“三爷,太太可吩咐了,不许您出去的,小的……”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是我的人,还是我娘的人?要不然就滚去她身边做事。”
近侍想了半天,才咬着牙把衣裳脱给了祁郅言,自己躺到了床上。
祁郅言穿着近侍的衣裳,把帽子拉低了些,遮住额头,再低一些头,几乎就认不出他的身份了。
近侍躺在床上道:“三爷,您,您什么时候回来啊,万一夫人来了……”
“天黑之前就回来,你老实的藏着。”
祁郅言把被拉到他头顶,然后就跟在谢任飞身后出了门。
二人顺利躲过后门的守卫,上了马车以后,祁郅言就摘了帽子,连连挥手。
“热死了。”
谢任飞笑容下流,“走,带你去找人凉快凉快。”
“去红袖招!”
马车驶离伯府后门,经过侯府离开了这条街巷。
片刻后,青檀从后门探出头,再看了一眼马车驶离的方向,转身进了侯府。
彼时,纪舒正在厢房里看书,喜桃进来道:“夫人,青檀回来了。”
“夫人。”
纪舒放下古籍,“回来就好,厢房我让喜桃给你安排好了,往后没有跑商的时候,就住在这儿。”
青檀点点头,说道:“夫人,奴婢方才从后门进来,看见一辆伯府后门停着一辆马车。祁郅言穿着下人的衣裳,和一个男子一起上了马车,奴婢听到他们说要去红袖招。”
“祁郅言,那另一个一定是乾西王府的世子了。他们一直狼狈为奸。”
喜桃想起上次在伯府和祁郅言见面时,谢任飞也在一旁。
纪舒眼神微动。
红袖招?
她合上书,吩咐青檀:“你去查一查,祁郅言和谢任飞是不是常去红袖招。”
青檀抱拳应了声是。
另一头,祁郅言和谢任飞来到红袖招,鸨母早就和二人熟识了,热切的接待了二人。
照例挑了一群漂亮姑娘陪伴。
谢任飞玩的尽兴,祁郅言却一直觉得无趣。
脑袋里全是喜桃的影子,他摔了酒盏,叫来鸨母问道:
“你们这儿,有没有年过双十,圆脸,杏仁眼,嗓音甜,性格冷一点的姑娘?不要这么浪的。”
他将身边的花娘朝鸨母推了过去。
花娘眼睛都红了,鸨母有些为难,“这、这……我们楼里姑娘,没有公子说的那样的,其实她们都挺好的,公子以前都见过,也知道,不如就……”
“我说要什么样的,你没听见吗!”
祁郅言心情极差,抄起酒盏朝鸨母脑袋上砸了过去,吼道:
“让你找就找!那么多废话!”
谢任飞轻啧了声,低声道:“别闹事。有话好好说。”
鸨母捂着脑袋,血从手指缝里漏出来,谢任飞取下玉佩丢给了她,笑道:
“他今日心情不好,你就按他说的,挑个带来就行,只有一点符合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