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给赵将军使了一个眼色,赵将军就就人去拿来了早已经打好的合身的盔甲给宋娇娇和江川候。
然而池青砚却说:“侯爷不能去,你现在需要坐镇在军营中,而且宋娇娇也不能穿上盔甲,因为盔甲属金,这与她即将要施展的净化之术的术法相克。”
“如此以来,术法并不能得到最大的释放,这样只会让效果减半,从而更会令她受到伤害。”
池青砚什么时候突然说过这么多的话?、
即便是他对皇上的解释,也不会说的如此详细。
但今日,他却沉着脸色同江川候把事情的利弊都说了一个透彻清楚,明显是在告诉江川候,这确实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奇怪。
然而江川侯还是不能接受。
他面色也逐渐发冷,“国师觉得我可能不跟着娇娇一起去吗?不穿盔甲这事好说,我可以护着她,但我不看着她,我绝对不放心。”
池青砚脸色也冷了下来,“如此,军营里面没有侯爷的坐镇,那宋娇娇的术法也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作用。”
“如果侯爷想要多在沙北关留几日,让宋娇娇多上几次前线的话,我也不会说不可以。”
江川侯面色一变。
果然,池青砚是最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的。
不仅仅是他,整个江川侯府的软肋都是宋娇娇。
江川候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池青砚怒道:“你!若是你因为这件事情,来宣泄和江川侯府的私仇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池青砚嘴角掀起了一抹冷冷的嘲讽,“你觉得江川侯府有什么资格,让我用一个小女娃娃的命来献祭你们往日对本尊的不尊重?”
在他的眼中,似乎连宋娇娇的性命也不值得一提,甚至还被搭配上了‘没有资格’这几个字。
江川侯自然十分生气。
但他知道,池青砚说的是实话。
他会术法,如果真的想要江川侯府遭殃亦或者宋娇娇去死,根本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
赵将军看着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站在中间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请侯爷放心,我们一定会派人保护好小郡主,绝对不会让敌方的人有半点可以靠近她的机会。再说了,最近戈壁滩上也没有什么战事,不会有敌人出没得。”
其实只要劝服了江川侯,这些个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但赵将军知道,仅仅是劝服侯爷,这件事情就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正在他一筹莫展,不知道此时此刻沉默的侯爷在想些什么的时候,那位粉雕玉琢的小郡主忽然说话了。
宋娇娇牵着江川候的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说:“外公,如果我们能够快点解决完这边的事情,是不是就能够早点回去汴京了呢?”
“我知道外公担心我,但是我跟在国师大人的身边,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国师大人一定会奉皇上的命令,好好的保护我的。国师大人,您说是不是?”
不得不说宋娇娇很聪明。
就算池青砚此时此刻并没有想要保护她的想法,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只能够点头。
毕竟,就算池青砚根本就不在乎营帐中这么多人的看法,但他也不能够就这样忤逆皇上的意思。
因为他也要借用皇上的一些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得到了池青砚的回应,江川候这才皱着眉心转头对宋娇娇说:“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都藏在国师大人身后就好,他本事很大,一定能够保护你的周全。”
宋娇娇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外公无需担心,你在军营我在前线,我们各自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能够很快解决完这些重担了”
江川侯闻言,又扭头看向池青砚,面色十分凝重,“池青砚,我告诉你,若是娇娇回来的时候损伤了一分一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池青砚并没有回应,而是带着宋娇娇从营帐中走了出去。
江川候立马跟着他们,想要追出营帐送一下宋娇娇。
然而池青砚却说道:“侯爷最好还是一直待在营帐中,就坐在方才你坐的那个位置上,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就好。”
江川侯一脸疑惑道:“什么事情?”
池青砚顿住脚步,头也没回地说:“希望宋娇娇能够平安归来。”
如此话音一落,池青砚的脚下便像是生了风一样,离开了军营,宋娇娇只能够小跑着跟上。
就连跟在她身边的洛云和洛风,也难以跟上池青砚的脚步。
看着这一幕,江川侯心中越发着急了。
可他听了池青砚的话,还真不敢踏出脚步了。
池青砚面色下沉,“如果你不听我的,你很有可能会丧命于此,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听我说的话,否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的性别,明白?”
宋娇娇点了点头,在那一抹幽光之下,她觉得自己的心情能够逐渐平复下来了,而边那些嘈杂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她深刻地知道,只有相信国师的话,自己才能够分毫不损的从这里离开。
宋娇娇在池青砚的引导之下,再一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她的眼睛刚刚闭上,方才的那些嘈杂声音又再一次出现了。
她赶紧在心中默念着清心咒咒语,可是她的眼前又似乎出现了与声音相匹配的场面。
滚烫的血液染着盔甲,流着鲜血的武器还在已经脱离身体的手中,那些失去了脑袋、甚至是被刺穿了身体的将士们,他们都快要丧命了,却还是在为了自己的国家,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想要消灭掉对方的所有的人。
宋娇娇站在这些人的中间,看着一柄锋利的刀枪正朝着自己刺过来。
然而她想要躲开这柄刀枪的时候,却根本难以动弹。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了一抹念头——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她在幻想中猛然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刀枪刺入自己身体的疼痛感传来,然而疼痛感没有传来,她却感觉自己身子忽然悬空,躲开了那一柄刀枪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