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偷偷送去

但就这样看着被常公公带进来的池青砚,对着桌子后面的皇上,浅浅地行了一礼,似乎并未察觉到皇上的不愉快。

皇上也似乎没有一点被冒犯的不快,反而叫人去搬了椅子过来,请他坐下。

池青砚却摇了摇头说:“今日来,臣是为了边关一事。算了算时日,我也该出发了。钦天监中留着一名臣的徒弟,若是陛下遇上什么难题,可以去找他。”

皇上皱眉。

他并没有听说池青砚也要去边关这一事,然而还不等他问出声,池青砚便说:“将那么多的怨灵交给一个五岁的小女娃,就算是臣放心,陛下又真的能放心吗?”

皇上嘴角一抽,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初提议让宋娇娇去边关,净化那些怨灵的时候,不就是仙气飘飘的国师大人提出的吗?

他心中虽有这样的疑惑,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最终皇上点了点头道:“如今汴京城内一片祥和之态,国师去了边关应该会很快就回来吧?朕也很放心。”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是一片祥和之态,但是朕可不能保证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池青砚怎么不知道这个老谋深算的皇上,话里有话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说:“陛下放心,我去边关只需要五日行程。回来亦是一样。不管汴京城中出什么事情,只要陛下让臣的徒弟召唤臣,臣就会尽快回来。”

来回边关竟然只要十日功夫。

这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可信,但若是放在池青砚的身上,众人虽然觉得惊异,却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皇上这才放心下来,点了点头说:“若是边关在江川侯和宋娇娇的掌控之中,其实国师大人也没有必要一直待在那里。”

“国师,你说对不对?”

池青砚应声却不再说多余的话,径直退出了御书房。

他一走,御书房中变热闹了起来。

工部尚书大人陈青面上带着惊诧道:“就算是精锐部队骑着汗血宝马,快马加鞭去边关恐怕也要十二日,来回得小一个月吧,这国师大人可真当有这样的能耐?短短时日便能往返边关?”

坐在他下首的是工部尚书风大人,“这便是陈大人的短板了吧。术法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恐怕国师说的来回边关需要十日,这种话也不尽然可信,指不定他只需要三日呢。”

如此猜测,坐在他们对面的几位大人也加入了话题,就连皇上也暂时卸下了刚才愁云密布的神色,笑着说:“国师大人的能耐还真不是尔等这些凡人能够猜测的。”

礼部侍郎拍着龙屁道:“对,只有皇上这样的真龙天子才能有资格,拥有国师这样的将才!”

池青砚从御书房出来,听见了他们讨论的声音。

原本他并不甚在意,但在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嘲讽之色。

什么真龙天子,还不是凡人给自己封的。

谁都可能是真龙天子,谁亦都不可能是真龙天子。

刚走没有几步,池青砚脸上的嘲讽很快就被冷漠取代了。

忽然,一道小小的身影拦在了他的身前,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四皇子抬起头对着他说:“国师大人可是准备去边关了。”

池青砚神色淡淡地盯着眼前这个小娃娃,很清楚他此时此刻拦着自己一定是有事找自己。

因为在整个皇宫中,虽然他的地位很高,但是皇上早已经授意,只要是皇室血脉,就用不着给国师行礼。

只不过四皇子与其他的皇子公主不同,看见他的时候向来会行一个晚辈礼。

这一次的这个礼仪更是无比的尊重与恭敬。

池青砚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四皇子很聪明,说出了方才池青砚在御书房说的话,“就算是国师大人放心娇娇一个小孩子去做那等危险之事,父皇也不会放心吧。”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询问道:“四皇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夏侯永康面颊上飞起了两团浅浅的红晕,他道:“国师大人此次去边关,一定会见到小郡主。我是想请国师大人将一些东西交给小郡主。”

池青砚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他对四皇子向来是比对其他孩子多几分喜爱的。

他扫了一眼身旁的侍童,清一立马上前接过了四皇子手中的小包袱。

见状,四皇子面上露出喜色,又对着他行了一个礼,“多谢国师大人。这几日我一定会多让人送一些上好的朱砂去钦天监,等国师大人回来后便可食用。”

池青砚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快步朝着宫外走去了。

看着一袭白衣的池青砚似是仙子一样飘飘然离去,夏侯永康的心中松了口气,也带着隐隐的期待。

这是他这段时日来又请人做的香囊,还有一块他的玉佩也在里面。

那是母妃还在的时候,请匠人为他打造的祈福的玉佩,去相国寺中请住持开过光的。

这本是他早就想送给宋娇娇的东西,但因为上一次三皇子率先给了宋娇娇自己的玉佩,所以夏侯永康才犹豫起来。

若是跟三皇子送一样的东西,不知道宋娇娇会不会喜欢。

不过后来在知道了玄太傅将玉佩又还给了三皇子的时候,他才放下心来——起码娇娇也并不是很想收下三皇子的那枚玉佩。

如此贴身之物当做礼物送出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举止有多么的暧昧与亲密。

但他这样偷偷送去,却是谁也不知道的。

此时此刻,夏侯永康的一颗心,早就随着自己的那枚玉佩和那一包的香囊,被池青砚带着去往了边关。

宋娇娇和江川候抵达边关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二月中旬。

此时的边关却并无开春的暖意,依旧寒冷刺骨。

甚至比起汴京来说,这里的风沙中更是夹着像是刀子一样的料峭,似乎要将人的皮肤割出一条条血口子才罢休。

宋娇娇下车的时候,已经被江川候裹的爷爷实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