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烧糊涂了,还以为窦凡宇在江川侯府中。
方氏看着的心肝儿一阵抽痛。
她抓着丈夫的手,“相公,我们把雨儿接回去吧!”
叶丞宗又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
只是江川侯府能够请到的大夫比他们能请的好,之前还请了太医来诊断。
而且院子中光是照料叶舒雨的侍女就有四个。
要是把雨儿接回去,可能还得不到这样好的照料。
“不行,”叶丞宗看着叶舒雨,咬了咬牙狠心道:“人是在江川侯府出事的,表舅舅他应该有责任照顾好雨儿。”
“你怎么这么狠心!”方氏听见还不能带着女儿回家,有些崩溃,“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雨儿!这可是你的女儿啊!”
“闭嘴!”叶丞宗直接将方氏拉了起来,“妇人之仁!”
说完,他就扯着方氏往外走。
方氏哭着说:“雨儿,你好好的,娘亲一定常来看望你。”
叶丞宗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一会儿要时间了表舅你还这样哭哭啼啼的,那你也就别回家了!”
方氏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叶丞宗。
即便眼中全是愤恨,但是她也不敢再哭闹了。
等到她收住了哭意,叶丞宗才带着方氏去了正院。
江川侯早就等着了,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进来,他的脸色就不好看。
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当这么众人面如此小家子气,简直有辱玄家家风。
好在叶丞宗不是他的孩子,否则江川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亲手将自己儿子打死。
“表舅。”
叶丞宗一脸感激地看着江川侯。
“小女舒雨在侯府上如此被精心照料,病情都还是没有好转不说,甚至还更加严重了。这件事情还请表舅做主!”
江川侯冷哼一声,“做主?你要我做什么主?叶舒雨是在江川侯府落水的,但是跟侯府上一个人都没有关系。你不去找国公府,反倒将这顶屎盆子扣到老子头上来?”
他本就是武将出身,现在一生气,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就叫叶丞宗缩了缩脖子。
方才还想求江川侯让自己带走叶舒雨的方氏站在那里,也不敢出声了,就连哽咽,她都是吞进肚子里面去的。
叶丞宗苦着一张脸,“谁不知道庆国公府的老爷子同表舅关系好呢?若是侄儿有方法,有何须来找您说此事呢?”
江川侯眯了眯眼,盯着说话的叶丞宗,冷冷开口,“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当日跟庆国公的窦明在江川侯府的花厅是谈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当初你说算了算了,现在又来找我说这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叶丞宗身子一抖,旋即挤了两滴眼泪出来,“表舅,若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会和解吗?我那都是担心会影响您跟庆国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忍气吞声了。”
当时丫头来报,他叶丞宗可不是这样子的表现。
说是宽宏大度的很呢!
江川侯这人一旦觉得生气,就绝对不会忍着。
更何况还是对着叶丞宗这个怂包。
他怒道:“我江川侯府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你可见庆国公又曾做过什么?”
叶丞宗觉得江川侯可能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心思,可是他不说出来,叶丞宗便这样自己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表舅,你我都知道,庆国公府的人那是实实在在的皇亲国戚,我又怎么敢让他们为我做什么呢?”
他的厚脸皮让江川侯气得拍案而起。
“叶丞宗,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话音落下,叶丞宗和方氏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方氏哽咽开口,“表舅请勿生气,相公和侄媳妇一样,只是关心自己的女儿,并不是想要惹您生气。”
江川侯怒视叶丞宗,“亏得你还有个七品官职,老子看你这副德行还不如去做庶民!既然如此注重身份,你今日同我闹什么?我何时又曾说过不让叶舒雨在侯府治疗了?”
闹了这一出,原是叶丞宗自己太小肚鸡肠。
叶丞宗脸一红,一是因为自己的小气,二则是因为江川侯的骂声叫他有些恼怒。
他连忙跪拜江川侯,“表舅宽宏。”
“我看叶舒雨就是跟着你这个父亲才变得这般嚣张跋扈,行了,要是没事你就快滚回去。等到你女儿的病好起来了,我自然会把她安稳给你送回来,日后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也不用来了。”
江川侯现在看见叶丞宗就是气。
叶丞宗最后只有带着还在哭的方氏悻悻然离开。
叶舒雨这一病便是三日。
等到大夫说她痊愈时,已经正月十一了。
距离女子书院开课只有四天了,宋娇娇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江川侯府看见叶舒雨。
叶舒雨站得远远地,用手帕捂着嘴,咳嗽的厉害。
但她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江川侯还是不允许宋娇娇靠近叶舒雨也的身边,所以她就只能够站在雪宫身边,朝着叶舒雨挥了挥手。
“表姐,等到元宵节后我们在书院见。”
叶舒雨知道并非宋娇娇不愿意靠近自己,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的江川侯府的侍女,叶舒雨就算想说什么也只有斟酌。
最终她淡淡点头,“别送了,虽说已经立春,但最近倒春寒,你可得注意别也染了风寒。”
病了这一遭,整日缠绵床榻,似是抽掉了叶舒雨的一缕魂。
宋娇娇点头,叫侍女将预备好的燕窝给了来接叶舒雨回去的侍女。
“这燕窝是二舅舅在宫中受的赏赐,很补,你拿回家之后要时常做了吃。”
叶舒雨心里一暖,跟着婢女离开的时候,甚至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
宋娇娇笑着用力地朝着她挥手。
等到叶舒雨离开后,宋娇娇脸上才卸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