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域的贡品,娇娇,你怎么又这个东西?这是一种十分珍贵的药材制作,加上西域特有的香料掩盖其中药味。中原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而且珍贵到作为贡品也就只有五瓶。”
“父皇将其中一瓶给了皇后,另外四瓶暂存太医院。除非紧要,太医院是绝对不可能用这个救命的药。你看,就连我的腿伤也不曾用这个药膏。”
宋娇娇喃喃道:“这怎么会是救命的药呢?如果这个药是贡品,为什么叶表叔能得到这个药呢?”
“你说,这个药是叶家给你的?”
夏侯永康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里面闪过疑惑。
宋娇娇点头,“很奇怪对吗,如果真的是如此珍贵的药物,就算是叶表叔有机会弄到这个药膏,可是他又怎么舍得送给我你呢?”
“难道……”
这一次,两个人依旧是异口同声。
话音未落,童英通传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来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将手中的药膏瓷瓶藏了起来。
夏侯永康去香炉边上,用扇子猛烈地扇了几下,便领着宋娇娇等候皇后驾临了。
趁着人都还没有走进来之际,宋娇娇小声地问:“皇后竟然对你这样好吗?还会来看望你?”
夏侯永康深深地皱着眉头,“这是第一次。”
这五六日,皇后至多就是让人送来一些补品给他,什么时候出面过?
别说这一次,以前每一次夏侯永康病了之后,也不曾见皇后来看望他过。
除非是父皇来了,她才会装模作样地来未央宫里面待一小会儿,走得比皇上还走。
宋娇娇闻言哦了一声,“那就是知道我来了这里,所以是因为我来了。”
夏侯永康不置可否。
皇后跟着内侍踏进了未央宫中,她盯着站在门边的两个小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乎的冷笑。
宋娇娇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夏侯永康动了动身子,只听见那道带着一丝冰冷又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四就不必行礼了,本身自己就还伤着,若是再一行礼更伤了,这事可就不好了。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的。”
奇怪,宋娇娇怎么觉得自己从皇后娘娘的嘴巴里面,听到了一抹嘲讽的意思呢?
孩子都已经受伤了,为什么皇后娘娘会去嘲讽四殿下?
宋娇娇动了动手腕。
“那皇后娘娘,我可以起来了吗?我的手和脚都好酸。”
夏侯永康心中一惊,正准备帮宋娇娇说话的时候,皇后竟然嗯了一声。
“都是小孩子,确实没有什么耐性,更没有体力。本宫才是好奇,你连一个小小的行礼都支撑不住,究竟是怎样带着小四在那样的绝境中等待着侯爷他们寻来的呢?”
和上次一样,宋娇娇感受到了皇后说这些话的时候的冷意与敌意。
她好像并不是很乐意自己救了永康哥哥。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的二舅舅常常教导臣女
:人是活的,环境是死的。所以一个活物想要在绝境中找到一个生存,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困难的事,是这个活物究竟想不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去。”
“只要他想,那么他就可以借助周围的死物为自己闯出一条活路出来。”
皇后盯着宋娇娇,只见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斥着天真无邪。
这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才会有的纯真。
分明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可是皇后还是莫名其妙地从她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宋娇娇这话,是在咒自己不想在绝境中活下去?
还是说她在这样的绝境中活不下去?
皇后的目光变得冷然,她盯着宋娇娇,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只是这笑容,十分的渗人。
“果真是江川侯府的孩子,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止,都是比一般人还要更加聪明呢。”
宋娇娇也笑,“谢谢皇后娘的夸奖,可是我这样的孩子比起宫中的各位皇子公主,还是愚笨的很呢。”
皇后的心中忽然渗出了一股冷意。
她抿了抿唇,盯着不过到自己腰腹的小女孩,眼底闪过了一抹狠意。
这样聪慧机灵的小孩子,留在小四身边是一个祸害。
当然,祸害的人不是小四,而是将来很有可能会是她的孩子。
“行了,坐下吧。本宫今天也只是过来看看四皇子的,正巧碰上你,你们也不用拘谨,当做我不在,该说什么便说什么。”
皇后率先在凳子上坐下,宋娇娇便搀扶着夏侯永康,缓缓地在凳子上也坐下了。
她最后一个落座,听见夏侯永康让婢女送了茶水和新的糕点进来。
皇后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慈祥的笑容,但是只有宋娇娇和夏侯永康两个人知道,这样的笑容一点也不慈祥,甚至还有些恐怖……
“虽然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已经从陛下那里听来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两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孩子是怎样躲过那些黑衣人追杀的?”
皇后的样子,显然是真的只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感兴趣,并不关心他们差点死在了护城河边上。
宋娇娇放在腿上的小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头。
她更知道,皇后是想要从他们的回答中找出漏洞,然后揭穿他们。
可是皇后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掌握,就算是揭穿,她又能说什么呢?
宋娇娇抿了抿唇,扭头看向夏侯永康,“四殿下,既然你在这里,不如这件事情就让你来说吧。”
夏侯永康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他们都已经各自给身边的人说了好几次。
奇怪的是,一开始并没有串通过的两个人,只不过宋娇娇提醒了一嘴布条来源,他们之间的说法竟然相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