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脏狂跳。
可是喷在耳朵上的热息都还没有散去。
那定然不是幻觉！
白彭祖十分慌乱，想起白云瑶上一次说的梅花宴上的事情，他看着宋娇娇像是看见了鬼一样恐惧。
“快走！”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白彭祖就算真的察觉了宋娇娇的杀气，可是也不能让周围的人以为他怕一个小孩子。
他强装着镇定，将车夫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缩进了马车厢内。
怎么会，那明明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怎么会用那样的语气说出话来？
马车辘辘行驶飞快，白彭祖觉得距离够远后又打起了窗户上的帘子，回头看向宋娇娇。
她还站在原地，面带浅浅的笑容，盯着他。
天哪！
这是什么妖怪！
白彭祖猛地收回脑袋，就算后脑勺磕在了窗棂上，他也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
宋娇娇的表情仿佛在说：“我一直都盯着你的。”
马车疾驰而过，路人和商贩都怨声载道。
宋娇娇收回目光，懵懂地询问洛云，“洛云姐姐，寻常人家的马车是不是不能在闹市驾得这么快啊？”
洛云点头，“是。”
于是她转身走向被撞翻了摊子的商贩，帮摊主大叔将地上的摆件捡了起来。
“大叔，这些摔碎的东西你可以去京兆尹报官，让官老爷找到刚才驾马车的人，让他赔给你呀。”
宋娇娇话音落下，洛云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洛云也上前帮忙，将碎片全部都收集了起来。
“大哥，这些东西可要值六七两银子了吧。那白府的白彭祖真不是东西，仗着身后有藩王撑腰就为所欲为了吗？”
摊贩大叔苦着一张脸，“我不过就是平头百姓，怎么去告有钱人呢！”
这一路被撞翻了小摊的可不止这一家，七七八八一共有四五个摊位，都碎了些东西。
宋娇娇说：“大叔，这么多人陪着你一起，肯定可以的。”
其余人愤愤不平地为了过来，咬牙切齿。
“这狗东西，仗着有一驾马车就在街上横行霸道吗？小郡主，若是京兆尹与有钱人官商相护，您可要帮我们佐证啊。”
宋娇娇笑着点头，拉着洛云说：“我当然会帮你佐证啦，就算官老爷不相信我这个小孩子说的话，我怕还有洛云姐姐可以帮你佐证呢。”
洛云也附和，当即七八个人就拿着被撞碎的东西朝着京兆尹的方向去了。
宋娇娇这才往江川侯府去。
白云瑶已经被送回白府了，用的是江川侯府的马车。
原本江川侯不愿意同意宋娇娇的话，但一旁的玄至澈和玄烨都说目前只能这样做了。
“要是将白小姐带进江川侯府，这来来去去的这么多人，还是会出事。”
“用江川侯府的马车送回去，起码我们还有的机会再斡旋。”
江川侯同意了，同时对白家的人厌恶到了骨子里面。
宋娇娇回来后就直奔玄天戌的院子。
他在皇宫里面住了好几日，但是太医也没有查出来他跟白云瑶究竟中的是什么迷药。
好在除了让玄天戌睡了整整五个时辰，并未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的影响。
看样子给他和白云瑶下药的人，也似乎拿不准他们俩什么时候会被人发现，否则也不会下这样的迷药。
江川侯府重新请了名医来给玄天戌把脉，宋娇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大夫说话。
“大爷这症状，更像是阳虚阴盛，与其说那是迷药，老朽觉得那更像是让他直接失去意识的毒药。不过宫中的太医已经将大爷身上的药物全部都清楚了，倒也不需要太紧张。”
“老朽再开一些调理的药，坚持吃上十四日，大爷的身子又会恢复如初了。”
毒药？
宋娇娇走进去，抓着玄天戌的衣角，“大舅舅，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中的这个迷药吗？”
玄天戌将她抱起来，竟然觉得有些费力。
江川侯见状，将宋娇娇抱进了自己的怀中，“老大，你还是好好休息，等身子骨好一点了再来抱娇娇。”
等大夫出去，玄天戌才叹了声气，“不记得了。除夕宴上的时候，我只听见宫人说白家小姐跟娇娇在凌烟小筑那里吵起来了，所以我才急匆匆地过去。”
“那边是一片很深的湖泊，我担心白云瑶使坏伤害娇娇，所以谁也没有告诉。”
玄天戌看向宋娇娇，皱着眉头，“我太傻了，娇娇这样聪明，怎么可能会在那样的时候与地方跟人吵起来？是我太蠢了，竟然中了计，还叫你们为我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玄至澈安抚道：“大哥不必自责，我想不管是我们谁听见娇娇出事了都会失去理智，这一次没有酿成什么大祸，加上陛下好像也站在我们这一边，禁止所有人透露有关这件事情的所有，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谁都知道这只是安慰的话。
如果皇上真的站在江川侯府这边，也不会有他们被迫住在东暖阁这一事了。
不过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这件事情。
玄烨说：“让大哥好好休息一下吧，其余的事情咱们再商议。”
宋娇娇从江川侯怀中下来，“我要在这里陪大舅舅。”
她想要做什么，他们自然会同意。
江川侯多派了两个侍女在这里伺候，便带着另外两个儿子走了。
他们休沐这几日，日日担忧。
如今老大回来了，后面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谁也没有想到，好端端一个除夕宴会出这样的事情。
玄天戌靠坐在床上，宋娇娇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
“大舅舅，那天你除了看见白小姐，还看见了谁吗？”
玄天戌仔细地想了想，“还有国师。”
又是那个人！
“国师怎么会在那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