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见永康哥哥!”
玄至澈和玄烨无奈对视一眼,抱着宋娇娇的斗篷跟上去了。
寝殿中,一众宫人在床前按着夏侯永康。
“殿下,您的才刚刚固定好,现在要是下地一切都废了,您的退一定会留下后遗症!”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见到宋娇娇!”
夏侯永康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在那一堆血流如注的尸体上面,躺着一具软软的小小的尸体。
他虽然看不清小实体的面容,却觉得那就是宋娇娇。
醒来就听见宋娇娇哭声的他,自然很担心宋娇娇此时此刻的安危。
宋娇娇跑到床边,按住他高举挣扎的手臂。
“永康哥哥,我就在这里呀!”
听到这一声软糯的‘永康哥哥’,夏侯永康逐渐冷静下来。
“快,给四殿下的背上换药,伤口又崩裂了!”
宋娇娇看见他白色的里衣中渗出血迹,瞪大眼睛。
“永康哥哥快趴下,让周太医给你上药。”
有她在这里,夏侯永康不再闹着下床,只说:“我担心一转身,你就不见了。”
宋娇娇笑着牵住他的手,“不会的,我会一直在这里,只要永康哥哥叫我,我就会立马回答你。”
夏侯永康终于松了口气,在宫人帮助下翻了身。
周太医犹豫道:“小郡主要不去屏风外面等等?”
宋娇娇摇头,仰着头颅,一副骄傲的模样。
“不用,永康哥哥背上和腿上的金疮药都是我上的呢!”
周太医惊诧,但也不再言语,因为四殿下的伤口急需处理。
其余的事,此刻还轮不到他来言语。
夏侯永康笑了一声,用劫后余生的语气说:“若不是从那些人的身上找到了解毒丸跟金疮药,或许我今天还真的不能活着回来了。”
周太医浑浊的双眼动了动,“四殿下福寿安康,不会出事。”
他上药反而还没有宋娇娇舒适,夏侯永康疼得咬紧牙关,侧目盯着床边的小团子。
宋娇娇何等聪明,自然知道永康哥哥说这些话是在跟自己传统口供。
好在他们都想到一堆去了,否则当场都会让二舅舅和三舅舅怀疑。
她点头,“嗯!也好在旁边树枝上有药农挂着的布条,永康哥哥,二舅舅已经让人将崭新干净的布条挂回去了。”
夏侯永康嘴角翘起,“多谢太傅。”
“这是臣应该做的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打消了玄至澈和玄烨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
屋子外,身手矫健的侍卫在听了一会儿里面的谈话,便离开了行宫。
上完药,夏侯永康只能趴在床上。
玄烨在安排将四皇子带回皇宫的事情,玄至澈则与周太医谈论他的伤势。
留在寝殿中除了十多个掌灯宫女和童英,屏风内就只有宋娇娇和夏侯永康。
她坐在床边凳子上,一脸忧色盯着夏侯永康的背。
“疼吗?”
“不疼。”他冲着宋娇娇笑了笑,“这药粉有镇痛的作用。”
宋娇娇叹气。
夏侯永康说:“你想说什么直说罢,这里都是我宫里的人,童英带来的。替父皇当耳朵的侍卫也都已经走了,娇娇,不要皱着眉头,我看见会心疼。”
“大舅舅那边我还不知道什么状况,你如今伤了背和腿,起码半月不能下床了,真不知道后面我该怎么办了。”
宋娇娇哭着一张脸,双手撑在下巴
“宋娇娇什么时候会这样气馁过?我认识的娇娇,就算眼前是死路一条,她也能亲手开出一条生路。况且,江川侯府这么多人,群策群力,每人想出一个方法都能帮玄大人解决这一困扰。”
夏侯永康的安慰起了作用,宋娇娇的眼睛里面闪过一抹欣喜,但很快,这抹光芒就忽然暗淡了下来。
“可是……这件事情已经闹大这样大了,皇上一定会亲自处理吧,可陛下已经怀疑外公了……”
“娇娇放心,”他伸出手,握住了小姑娘互相掐紧的手指,“有我在,你想保护的人也都会相安无事。”
即便他们谁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但得到夏侯永康如此保证,宋娇娇的脸上终于绽开笑容。
“永康哥哥也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呢。”
夏侯永康笑笑没有说话。
宋娇娇忽然凑近他,压低了声音道:“谢谢你永康哥哥。”
“这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等到玄烨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宫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夏侯永康上了马车,与玄至澈一起。
宋娇娇与玄烨乘坐的一架马车,她打开帘子,看着前面低调的马车,一脸疑惑。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马车呢?”
玄烨将她拉进来,紧紧地护在怀中。
“陛下传话,声称这一路上也不太安全,所以要我们伪装。两架马车都是普通的马车,就算有人埋伏,他们也不能一时分辨出四殿下究竟在哪一架马车上。”
宋娇娇恍然大悟,“我们在后面,甚至坏人还有觉得我们这一驾马车里面坐的才是永康哥哥对吗?”
“傻瓜,既然知道自己成了挡箭牌,怎么还这样开心。”
“因为有三舅舅保护我啊,”她抬头,像是一只大虫子紧紧地贴在玄烨的身上,“有三舅舅我一点都不害怕,还能保护永康哥哥跟二舅舅。”
玄烨哭笑不得,看着小团子这样机灵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皇上这样安排,便是不在乎他们生死。
马车辘辘驶向北前门,这里距离北护城河最近,但离整个京市中心最远。
宋娇娇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就连北前门的侍卫与禁卫军有几人,她似乎都知道。
八个侍卫。
十三人一队禁卫军,一共有三队,他们在打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