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都道:“小四,你去送一送娇娇。”
“是,父皇。”夏侯永康起身对父皇和母后行礼后,才带着宋娇娇走出坤宁宫。
他对宫婢道:“父皇让我送她,你们就止步吧!”
两个宫婢对视一眼,到底停下脚步,“是。”
有熟人相陪,宋娇娇很是放松。
这一放松,她不仅有心情欣赏亭台楼阁、山石风景,甚至还有心情摘花拔草,逗弄锦鲤。
宋娇娇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就没个安静的时候,“我们……不会要这样走到宫门处吧?”
夏侯永康疑惑道:“方才有宫轿过来,我看你也没想乘坐啊?”
宋娇娇傻眼,她回头看了看坤宁宫,又看了看宫门的方向,“哈!如果我现在想坐了……”
“那就让侍卫去请轿子呗!”
宋娇娇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真要一路走出去呢,原来可以随时请轿子啊!”
她不高兴地怼了夏侯永康一拳,“你干嘛吓唬我?”
“我!”夏侯永康头疼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解释道:“在大樟村的时候,你扶着我都能走那么远,后来还同我一起搀扶父皇进山,所以我想着……也许你故意不乘坐轿子,偏爱走路。”
“我又不傻!”宋娇娇翻着白眼道,“能坐轿你愿意走路?”
夏侯永康认真思索片刻,道:“要看做什么吧?若是爬山,登高远眺自有一番趣味,乘坐轿辇便失了真意。”
“可我们是在登山吗?我们是在走路啊!”宋娇娇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上次去镜明山,难道你是走着去的?”
夏侯永康面色微红,耳垂滚烫,“镜明山在汴京城外,自当乘坐马车。”
宋娇娇走到他面前,小声道:“你这么老实,怪不得皇后娘娘敢欺负你。”
“慎……”
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又要让我慎言是不是?她都能做了,我为什么不能说?你不会以为我在坤宁宫说的话都是拍龙屁的吧?我是真那样想的!”
“哼!事无不可对人言,她敢做,我就敢说!”
夏侯永康后退一步,嘴唇离开她温热的掌心,竟有些冰凉。
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角,道:“你就没有一点儿秘密吗?”
“我当然……”
当然有了!
宋娇娇最大的秘密就是隔空取物,甚至能引动天雷。
可这是能说的吗?
当然不能了!
娘亲说过,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让它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让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知道。
再说,这个秘密只针对她自己。
既不会伤害别人,也同别人无关。
同别人无关的事情,为什么要对人言呢?
想到这里,宋娇娇再次理直气壮起来,“我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
夏侯永康敛下眼,“那日你……”
“什么?你大点声,我没听清。”
这么近的距离,她不可能听不到的,只能是他将话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
宋娇娇蹲下身,抬头看着他的嘴巴,“你害怕有人偷听的话,可以不说出声,我虽然不会读唇语,但是咱俩这么近,我可以慢慢猜。”
看着她软乎乎的小脸和澄澈的眸子,夏侯永康忽然觉得那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谁能没有一点儿秘密呢?
她救过他的命,是他的小恩人呢!
那日她手上的那抹黑光是什么,是不是同他藏起来的……一样,不重要了。
“没什么,我是想告诉你,宫中有三位公主,七位皇子。大姐姐已经及笄,不会同我们玩耍,二姐姐比我长一岁,三妹妹比你还小两岁。至于皇子,大皇兄和二皇兄已经能入朝听政,三皇兄是皇后嫡出,老五、老六同我关系平平,老七尚在襁褓之中……”
宋娇娇掰着手指道:“也就是说,可能和我们一起玩耍的有一二三四五,五个人?”
“他们名字和家族你可以回去问江川侯。”夏侯永康道,“我不好说太对。”
“哎呀!”宋娇娇跳起来,额头差点儿撞到他下巴上。
她自来熟地挽着他的胳膊,“说说呗!路这么长,咱们要走好久呢!你说,我听。记不住的我回去再问。”
“说嘛说嘛!”
“别晃,我说还不成吗?头都被你晃晕了。”
“晕了?我给你揉揉。”
“不用不用,你老实些,还听不听了?”
“听!我听!”
……
两个小的一走,坤宁宫便安静下来。
安皇后道:“馨儿已经及笄,二郎也已十六,亲事上……圣上可有什么打算?”
夏侯都道:“大郎才成亲一载,二郎如今才十六,不急。馨儿是朕的长女,朕还想再留她一留,不急。”
他看了安皇后一眼,“怎么?皇后可是给三郎看重了哪个?”
“圣上!”安皇后眉心微蹙,叹息一声,道:“明儿比康儿长一岁,却还似孩童,臣妾便是再爱重他,也不能揠苗助长呀!”
“我是今儿看到江川侯府的小郡主,才忽然想起江川侯三子皆未成婚之事。”
夏侯都道:“老玄家的儿郎文韬武略皆是上层,可惜都是臭脾气。皇后想要帮忙成就其姻缘是好事,只是也不要乱点鸳鸯谱才好。”
“臣妾是皇后,又不是红娘。不过是想到了,便同圣上提上一嘴。他们都是圣上的臣子,只要他们忠于圣上,能仔细为朝廷做事,臣妾便对他们满意得不得了。姻缘一事,就看天意吧!”
夏侯都拍了拍皇后的手,浑不在意地道:“是啊,臣子的姻缘,随他们去吧!皇后只要帮朕理好后宫之事,让朕安心朝堂,朕便很满意了。朕也不忍心让皇后太辛苦。”
安皇后柔柔一笑,“圣上放心,臣妾定不会让您失望。”
“成。”夏侯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