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雨不知从哪里摸了过来,平日里清脆的声音有些哽咽:“娇娇!”
“表姐!”宋娇娇抬手安抚大黄,不然大黄就要扑过去了。
摸了摸大黄的狗头,她笑得欢快,“表姐没回家?”
说到这个叶舒雨就有气,她拉着宋娇娇出去,鬼鬼祟祟地道:“你都不知道你的是侍卫多可恶!”
“啊?”
“啊什么?!”叶舒雨抱怨道,“她一路扛着我飞奔进城,又回侯府报信,可江川侯府一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只有管家!好在骠骑营的人认识她,将此事报给三表叔。”
宋娇娇笑,“这不是挺好的吗?三舅舅若不赶回来,你们还要去找人,多耽误事儿啊!至于你被扛一路……嘿!逃命和搬救兵不快怎么行?”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叶舒雨跺脚道,“骠骑营啊!让贼人闻风丧胆的骠骑营!怎么会不安全?被他们带着,简直再安全不过好吗?可你的侍卫非说把我送回府是你的命令,我说破嘴皮子她都不带我。”
说到此处,叶舒雨叉腰跺脚,“哼!她以为把我丢回府就没事了?我不会让府中的护院带我来?”
真蠢啊!
洛云抱着手臂靠在窗边想着。
然后听见宋娇娇软软地道:“敢抓这么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甚至还抓了长公主府的郡主……汴京城外啊!这些人怎么会是普通的贼人?洛云姐姐也是为了保护你呀!”
叶舒雨骄傲地哼了哼,嘟哝着:“也太不知道变通了,难道我不比她怕死?”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命不比她尊贵?”
宋娇娇嘴上没反驳,可面上却不赞同。
叶舒雨挑眉,“难道你认为我还不如一个侍卫重要?”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宋娇娇忽然明白了二舅舅讲的秀才遇到兵的无奈。
尤其是二舅舅对三舅舅好言相劝,三舅舅却始终不懂的那个表情。
倘若有镜子可照,宋娇娇觉得此时她嘴角的无奈一定同二舅舅一模一样。
“表姐既然来了,就去帮忙吧!三舅舅只带了一个太医过来,可从书院下山的人好多都受伤了。”宋娇娇弯起眼睛,硬邦邦的小爪子已经有了肉,张开小爪子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小肉窝。
她拍着手道:“表姐帮忙涂药包扎伤口吧,不然他们哭唧唧的,好烦人。我知道的心最是柔软,定不会弃她们不顾。不过……”
宋娇娇眼珠子一转,踮起脚同叶舒雨咬耳朵,“在山上得罪表姐的人,咱们就不理,让他们疼着,活该!”
叶舒雨笑得灿烂,捏了捏宋娇娇的小脸,转眸看向屋内,得意又正直地道:“胡说什么呢?长辈们同朝为官,我们又有同学之谊,他们落难了,我不好不管的!行了,这里交给我,你去玩吧!”
“嗯嗯嗯。”
看着叶舒雨愉悦的背影,宋娇娇小大人一样吐了口气。
洛云翻窗出来,无声无息站在她身后,“小郡主不去审长公主府的人了吗?”
宋娇娇怔住,眼睛瞪得溜圆,“你的意思是……真的是他们和蒙面人里应外合?我的天呀!那我方才离她们那样近……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得去把表姐叫出来。”
洛云眉眼漠然,道:“大樟村里里外外都是骠骑营的人,长公主府就是有什么想法,也得憋着!”
正要迈步的宋娇娇一顿,默默收回小短腿,“那我们要做什么?要帮三舅舅审问吗?”
说着,她一脸跃跃欲试,“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们都分开,然后一个个地问?”
宋娇娇的目光透过敞开的门看向里面。
林太医正让叶舒雨帮忙将受伤的人分开,甚至还让士兵找来炉子放进一个个堂屋。
正门大敞着,虽然门上有茅草檐,却也阻挡不了卷着雪花的寒风闯入。
靠近门的地方,都是湿的。
就是为了不挨冻,这些娇小姐贵公子也愿意去狭窄的堂屋。
在这些人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分开了。
倒是端坐正堂的佳柔郡主起身时,看向门外的宋娇娇,目光带着探究和审视。
一瞬间,无疑闯入正堂的雪花都仿佛停滞在空中,空气倏然凝滞。
宋娇娇忽地笑了,还抬手同佳柔挥了挥,然后自然地转开目光,精准地落在从堂屋出来的叶舒雨身上,“表姐,佳柔郡主身份尊贵,若不是因为马车上长公主府的家徽震慑了坏人,说不定大家会面临更可怕的事。”
她语带深意地道:“不能因为佳柔郡主性子好,就让她等到最后呀!”
话音一落,很多人的神色都变了。
有怀疑的,有深思的,还有……
顾佳芸的小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了宋娇娇的阴阳怪气,“宋娇娇,别以为骠骑大将军是你舅舅,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什么意思?叶舒雨没来的时候,你就要把蒙面人同长公主府牵扯在一起,现在又……说什么不让我姐姐等到最后,你哄鬼呢!”
“你是恨不得将我姐姐放到最后!”
“什么叫倒打一耙我今儿是见识到了!”叶舒雨怒气冲冲地过去,还未进堂屋的人赶快躲开。
她把顾佳芸推得趔趄一下,“少不识好人心了!你们姐妹不想让林太医诊治,好啊!那就坐在这没有炉子没有汤药的正堂吹风吧!没人拦着你们!”
“真的?”顾佳芸立刻抓住了叶舒雨话中的小辫子,“这里只有林太医一个人,可受伤的人却很多,怎么忙得过来?我和姐姐无意添乱,只需一架马车将我们送回长公主府,府中自有重谢。”
宋娇娇漂亮的眼睛眯起,一口回绝,“不行!一架马车?说得倒是容易,你让我三舅舅从哪里给你们弄马车?”
顾佳芸张口就道:“村外的河里不是有马车?只要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