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雨!陈双双!”佳芸捏紧马鞭,很得意给她们一人一鞭子,“你们是故意扰我姐姐雅兴,还是故意同长公主府作对?”
叶舒雨闻言气愤地看向她,“什么叫我故意同长公主府作对?顾六你要是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怎么?许你们对我冷嘲热讽,不许我反抗?你们长公主府这是要仗势欺人?”
“舒雨,你怎么能信口雌黄呢?我是为你表妹能够拜入山长门下而高兴,怎么就成了对你冷嘲热讽了?”陈双双见出去的人陆续回来,有所依仗,自是不必再怕叶舒雨。
她梨花带雨地说道:“今日在场的女子,几乎都是女子书院的学生,试问哪个学生不想被山长收入门下?若没有成功拜师,就要被嘲讽,那我岂不是把大家都嘲讽进去?”
“我知道你们叶家同江川侯府有亲,一贯看不起我家这种寒门之家,可即便我父亲官职不高,也是通过科举进身朝堂的。”
“叶舒雨,你如此蛮不讲理,我不能再同你做朋友了。”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不知我是说错了什么,还是哪里表现得不好让你有此误会,可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难道还不满意?”
“非要把佳柔郡主的赏雪宴弄得一团糟才开心?”
“叶舒雨,你太自私了。”
叶舒雨简直目瞪口呆,若不是她内心还算强大,被陈双双如此一说,得羞愧欲死,“不愧是礼部侍郎之女,同你那擅长拍上峰马屁的父亲真是一脉相承。分明是你们的错,结果却都怪到我身上……”
“表姐同她们争辩什么?”宋娇娇挣脱山长的手,从远处跑了过来。
她跑过叶舒雨身边时,顺手将人拉开,随后小炮弹一样向上一窜,跳起来给了陈双双一个巴掌。
“啊——”
陈双双本就同叶舒雨撕扯一场,这会儿又被一巴掌重重打在脸上,人直接倒在雪地上,晕死过去。
宋娇娇冷哼一声,趁着众人怔愣之际,摸了摸发包,可惜她人小头发少,扎发包都有些困难,哪里又会有什么珠钗?
好在她还能隔空取物。
就在她手指微动,想要抓珠钗或银针的时候,忽然想到周围还有好多人。
好险。
宋娇娇深吸一口气,朝后伸手,问叶舒雨道:“表姐的发钗借我用用。”
叶舒雨也不问她要做什么,拔出一支发钗就放到她白嫩的掌心。
“多谢。”宋娇娇弯起眼睛,转过头去的时候,可爱的笑容从她的嘴角消散,取而代之是冰冷凶残。
她攥着珠钗,毫不留情地刺入陈双双的人中。
“啊!”
太疼了!
陈双双疼得眼泪都流出来,哪里还能继续装晕?
再继续装下去,她担心宋娇娇这心狠手黑的乡野丫头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疼了?”宋娇娇偏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双双,“双双姐姐可不要怪我下手重,我这也是为了救你呀!你知道的,我才来汴京不久,懂得不多。”
她笑了笑,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我会的都是乡下的土法子。不过乡下有句话说得好,管它白猫黑猫,能捉到耗子就是好猫。想来救人的法子也是一样,双双姐姐。你说是不是?”
宋娇娇想要站起来。可惜五短身材在雪地里实在有些不方便。
方才跳起打人的时候实在用力太猛,又蹲下来“救人”,这会儿站起来,她腿有些麻,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个屁墩。
好在叶舒雨及时出手扶住她。
没丢脸!
宋娇娇摸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谁说小孩子就不要面子的?她就十分在意脸面。
没办法,如今她的脸面可不仅仅代表她宋娇娇,还代表江川侯府!
她丢脸是小,外公和舅舅们被连累是大。
“给……”宋娇娇反手想把银簪还给叶舒雨,却发现银簪上染了血,“呀,脏了。”
她嘟着嘴,左右看看,最后选择就近处理。
只见宋娇娇小腿一迈,走进陈双双。
不等陈双双反应,她就弯腰捡起陈双双裙摆一角……然后把簪子放在上面蹭了蹭。
她扬起大大的笑脸看向叶舒雨,一副求表扬的样子显摆地晃着银簪,“看,干净了!”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陈双双扯过裙摆,哭着爬起来躲到顾佳芸身后。
“没有。”宋娇娇坦荡地拉着叶舒雨的手,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拿着银簪的手点了几个人,道:“我们没有欺负你,倒是你联合这几个人欺负了我表姐。”
感受到她掌心的温热,叶舒雨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包裹住宋娇娇的小手。
方才就是这只带着茧子,算不得细嫩的小手保护了她。
宋娇娇才五岁就能这样勇敢,她做表姐的,总不能还不如这个小表妹吧?
叶舒雨冷静道:“是对是错,陈双双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山长就在书院,你敢去山长面前,把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再重新来一遍,让山长看吗?”
不等陈双双开口,她就嘲讽一笑:“你不敢。”
陈双双脸色一白,喃喃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要让我说哪一句?谁能记住随口而出的话呀?那样的话,岂不是太……心机深沉了?”
“你!”叶舒雨实在很难放平心态,她生气,很生气!
“我就说吧!”宋娇娇用可爱柔软的语气说着冰冷粗犷的话语,“能动手的时候,何必讲道理?没得浪费口水。”
说着,她撸起袖子,显然是要再大干一场了。
叶舒雨再顾不上同陈双双争论,赶忙抱住宋娇娇这个小炮仗。
是了!
她第一次在灵堂欺负人的时候,宋娇娇也是这般可怕。
这小不点儿是真的点火就着呢!
宋娇娇能打到陈双双是因为她来得突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