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她照常拿着妈妈亲手做的饭菜,去投喂韩长洲。
一开始,韩长洲跟往常一样,表情冷冷淡淡的,在众人几乎已经习以为常的目光中,带着个小尾巴回了家。
江姗开开心心的打开了饭盒,将妈妈做的炒鸡和手擀面取了出来,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我最喜欢的辣椒炒鸡了,每次我妈做这道菜,我都能用汤泡着手擀面,多吃上三大碗,五叔你快试试,”她将面条拌好,推到了韩长洲面前。
韩长洲在前几次阻拦未果的情况下,也已经阻不动了,不过为了还人情,他让大哥以韩家的名义,去给韩老爷子送了不少的补品,不然这饭他吃得亏心。
在江姗目光灼灼的注视下,韩长洲拿起筷子尝了一下。
汤汁中将辣椒的清香和鸡肉的鲜香,配着一点酱油,完美的调和到了一起,拌在手擀面里,的确味道很好。
他抬眸看了江姗一眼,这小孩人不大,嘴倒是挺会吃。
他将这道菜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江姗心情不错,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面条,陪她一起吃。
可才吃了没几口,她的手就轻轻的放在了小腹上揉搓着,脸色也不太好,但她什么也没说。
韩长洲吃
完碗中的面,抬头看她的时候,忽然觉得她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他立刻放下筷子,起身:“江姗,你怎么了?”
江姗也呼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按着肚子的手,用力了几分:“我……有点胃疼。”
“胃疼还吃辣!”韩长洲脸色一沉,立刻来到她身边,蹲在她身前:“你以前有胃病史?”
江姗摇头:“这几天天气热,我贪凉,吃冰糕吃的有些多……”
“真胡闹,”他说着,就把江姗搀扶起:“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江姗却蜷缩的直接蹲下:“别别别,五叔你别拉我,让我窝一会儿,窝一下就舒服了。”
韩长洲试着再去扶她,“不行,胃病必须去医院检查……”
“以我的经验,喝点热水就能缓解,你再帮我去药铺买点急性肠炎的药,吃完就能康复。”
“你以前经常这样?”
江姗心虚:“也就……偶尔吧。”
韩长洲看着她,颇有些无奈:“那我去给你拿药,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没问题吗?”
江姗摇头:“嗯,没问题。”
韩长洲不放心,直接把江姗打横抱起,带进了卧室。
被抱起的那一瞬,江姗感觉身前一暖,整个人轻飘飘的
,就好像被他紧抱在怀里似的,她甚至觉得,胃都不那么疼了呢。
她也不矫情地喊着要下去,反倒用一只手,勾住了韩长洲的脖颈。
可正此时,韩长洲已经来到床边,把她放在了床上,直起身子的那一瞬,江姗的手臂也从他脖颈上滑落。
他帮她脱掉了鞋子,盖上被子,随后又去客厅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床头柜上,这才嘱咐:“你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会,我去买药。”
“嗯。”
韩长洲离开。
江姗把薄薄的毛巾被往身上拉了拉,上面带着一股子韩长洲身上的男人气息。
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可紧接着胃绞痛袭来,她顾不上再感受什么独属于大叔的男人味,蜷缩成一团,疼的嘶嘶哈哈的。
太遭罪了,她都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嘴贱了。
疼着疼着,脑子也昏昏涨涨的,没多会,她竟然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是在梦里,她听到有人在拍门。
紧接着,有一道老太太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钻入她还未完全苏醒的大脑。
“快开门。”
“别以为你躲在里面,我就进不去。”
“今天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不走了。”
“韩长洲,你别……
”
江姗脑子在接收到韩长洲几个字的时候,似乎又做了个梦,梦到跟韩长洲一起在公园散步,走着走着,韩长洲忽然把她推进了水里,让她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
她倏然受惊,睁开了眼。
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她适应了足有五秒钟,才想起自己是在韩长洲这里。
看到床头柜上不光放着一杯水,还有一个纸包着一粒大白药片,旁边用钢笔留了字条,她立刻拿起。
刚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
看你睡得熟,没叫你,一会要是再疼醒了,起来吃药,我先去上班,你吃完药,再休息一下,我忙完回来送你回家。五叔留字。
江姗唇角勾着弧度,胃还有点丝丝拉拉的难受,却不那么疼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把药给吃了。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不觉惊讶了一下。
嚯,都两点四十了,她刚刚哪是睡着了,别是疼晕了吧。
想到自己刚刚有一阵,似乎听到外面有人拍门了,她反应过什么,立刻下了床,穿好鞋子。
可刚出了卧室,大门就开了。
她歪着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唇角立刻漾起笑意,是五叔。
韩长洲沉着脸走了进来,见江姗正好从卧室
出来,他语气淡淡的:“醒了,舒服点了吗?”
江姗点了点头,笑着走到他身前:“吃了药好多了,我刚刚睡的太沉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呀,是不舍得吗?”
韩长洲没有应这话,而是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干嘛这么着急呀,我又不能吃了你,”江姗仰着头,眉眼弯弯的,像是月牙似的浅笑着。
韩长洲的心一缩,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江姗,别闹了,以后也别再来了。”
这话江姗听到不止一次了,没放在心上,不过感觉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所以她没理这话,而是问:“韩长洲同志,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那你别急着赶我走呀,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逗你开心?”
“别这样!”
“哎呀,我是真的喜欢你,才……”
“是吗?有多喜欢?”韩长洲阴沉着脸,逼近一步。
此刻韩长洲莫名肃冷的脸色,是江姗从未见过的,她心思一沉:“五叔,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问你,到底有多喜欢我?能喜欢到,即便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无所谓吗?”
“做什么?”
韩长洲心一沉,抬手捏着江姗的下巴,就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