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看他麾下的那些兵士,这次的确是他本人带来的不假。”
“可在这段时间里,我也曾派我手下的人,去仔细查探过那厮的底细了。”
“而此人,却也不是方腊麾下,什么太过知名的人物。”
“如果当下,咱们二人就合力将那厮捉住的话,倘若埋伏于我们庄子外围的那些方腊大军,并不听他指挥呢?”
“那这样一来,这里的变数可就大了。”
“而这件事,既然关乎着我庄上下的命运,而我又作为一庄之主,便都得将所有的事琢磨清楚思虑明白。”
“如若不然的话,到时候害的,可就不仅仅只是我一人而已了。”
赵吉看着朱紫芸那忧心忡忡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便问出了一句:
“那这件事,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这时,屋内甚为安静。
仅仅只能听见,赵吉与朱紫芸二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朱紫芸的声音,方才再度从秀床一侧传来:
“依旧是咱们二人,在此之前所商议的那番对敌策略。”
“咱们,不仅要将对方明面上的首脑捉住,更要将潜藏于背后的方腊军马,一并消灭。”
“如若不然的话,我这心中始终难安。”
赵吉缓缓点头:
“反正我这次过来,便是为你助拳的。”
“故而这件事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
“至于咱们二人之间的恩怨嘛,那便放在这件事之后再去计较好了。”
朱紫芸的面目之上,忽地现出了一丝感激之色。
可是没过多久,便消失不见了。
而待其转身,大踏步地走向门口之时。
位于身后的赵吉,却又呼地来了一句:
“那具体的对敌方案呢?”
“也不知你这妮子,想出来了没有?”
朱紫芸的心中微微一顿。
其话语当中,也颇含感叹之意:
“咱们二人的商议时间如此之短,且其中的绝大部分时间还在斗嘴吵架。”
“如此这般,又怎能想得出高明策略来?”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凡你这厮能与本女侠有默契,那当下这件事若想解决起来,便绝对不难。”
“若是不然的话,那便只能看天意了。”
待赵吉与朱紫芸二人,从里间缓缓行到大厅里的时候。
却见这处的主位上,便已然坐着一人了。
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着一身的黑皮盔甲。
头上未戴头盔,但却包着一大块儿的红绸子。
面色虽稍显白净,可此时的笑容却笑得甚为猥琐。
三角眼,蒜头鼻,纤薄的嘴唇。
一抹黄的板牙。
其身形,更是精瘦得很。
当看见从里间匆匆而出的朱紫芸之时,满脸谄媚之的同时,却一下子从主位上窜了下来。
看他那急不可耐的样子,便知晓此人已然等朱紫芸等的心中很是焦急了。
此刻刚想窜将上去,与那佳人好好说说话。
可却突然在如此佳人身后,见到了一副令他十分陌生的面孔来。
而且那般面孔,还生的长身玉立风神俊雅。
这不禁就让此人刚刚还遍布满脸的谄媚笑容,瞬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深深的敌视之意。
进而也使得他在说话之时,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
“敢问这位朱门主呀,那紧紧跟在你身后的男人,却又是何人呢?”
“何故会与你一起?”
“又何故会从那内室当中,一同出来?”
朱紫芸的芳心之中,忽地一紧。
因为她本人的心中也清楚的很,眼前这人,到底对她存在着怎样的不良心思。
如若当下,不将此人稳住的话。
那么一旦此人的嫉恨之心,就此而起的话。
那么对于他们两个,尚未琢磨出对敌策略的人来说,难免就要被动的紧了。
朱紫芸念及于此,顿时就向对方随口扯了句:
“赵将军,这人,这人却是我的远房表哥。”
“听闻我这里陡遭变故之后,心中惦记,方才一路追寻过来的。”
那位赵将军,在听完此言之后,虽然心中也颇为惊诧。
可在此刻,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朱紫芸径直以为,眼下这般插曲已然过去之时。
赵吉竟然道出了这般话来,不禁也把朱紫芸听的目瞪口呆:
“哎呀,紫芸呐,你这妮子也真是的!”
“远房表哥?”
“亏你这妮子能想得出来!”
“既然你这妮子非这么说,那我便想请你为我解释一下。”
“谁家的表兄妹在二十多岁之后,还同睡在一张床上呀?”
“谁家的表兄妹睡在一张床上之后,还亲密无间的互相……”
当赵吉说到这里的时候,却也不知是心中害羞,还是存着是怎样的原因。
竟然不说下去了。
仅以着一种极其暧昧的眼神,望着对方。
而手上那处,还不断于身前各处游走,肆意抓着。
虽然此刻,赵吉那处已然禁声了。
可他的这番举动,却比当着外人的面说上千句百句,更能使人往歪处想。
赵吉突如其来的这般言行,不禁也把那个赵将军看得心中火起。
甚至也把那朱紫芸瞧得,面容之上红霞片片,心底更是羞涩得紧。
此刻,也不待那个赵将军发出质疑,便当先娇斥了一句:
“你,你这厮,你这厮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
这时候的赵吉心中,也是挺蒙的。
因为他着实有些分辨不清,那朱紫芸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明明在与他独处之时,言行举止都是那般的放荡大胆。
可为何有外人在侧之际,就变得那般害羞了呢?
就在赵吉兀自纳闷儿的时候,那朱紫芸,却突然从对面呼地冲了过来。
面颊通红一片的同时,更是抬起了自己的小脚来,便欲踢向赵吉。
而那赵吉也不傻呀?
见闻对方如此,顿时便身子一闪,窜到了庞处去。
可与此同时,他嘴上却也没有闲着过。
仍旧自顾自地,如若那大喇叭一般说个没完没了:
“嘿,你的这般举动却是想做甚?”
“难不成,还想对我杀人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