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得源心中一怕,竟连握于手中的宝剑都甩到了地上。
猛然间循声望去之时,双眸当中,更是写满了惊惧之意:
“是谁?”
“到底是何物?”
“刚才的声响,又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呢,那接二连三的‘雷声’,便如山呼海啸一般滚滚而来。
每一声爆裂般的巨响过后,都会伴随着大地的频频震颤。
那般感觉,便好似天崩地裂了似的。
只叫人心底生寒。
房玄度的胡子,频频急颤。
心胸翻滚的同时,胯下之战马也越发地躁动起来。
四只蹄子,便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前后乱踏个不停。
使得房玄度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方才让胯下战马再度安稳起来。
心中烦躁之际,立马便让他意识到了一件无比恐怖的事:
“难不成,难不成是大宋朝的那些钢铁怪物,席卷而来了?”
“这……”
“这又如何是好?”
房玄度话音刚落,鱼得源胯下之战马,便猛然一个前蹄高抬,将他本人从战马之上甩将下来。
随后便在满是兵将的街道上,狂奔起来。
一时之间,竟踏死了双方兵马无数。
而房玄度麾下战马见闻此行景,竟也有样学样的将房玄度甩下了马背,继而扯开四蹄飞奔起来。
这般变故陡然来临,顿时就把这处的二位守将鱼得源、房玄度摔的腰背生疼头昏脑胀。
堪堪从地上爬起,鱼得源便急不可耐的问了一句:
“可是,可我一直记得,早在许久之前,介修城池之主将,便在马灵那厮的建议下,在整个城池内部,都挖了许许多多的陷坑呀?”
“除此之外,更是有数之不尽的瓦砾铺在那处。”
“既是如此,对方又怎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从那处通行过来,进而抵达这处呢?”
“这,这又怎么可能呢?”
此刻的房玄度,已经没有那个工夫再去听鱼得源啰嗦那么多了。
当下也不骑马了,迈开大腿便朝着城门那处飞奔而去。
而鱼得源见此情景,顿时也明白了对方的心中所想。
于是这时也大踏步地跟了过去。
比之田虎麾下兵将那般大惊失色,仓皇木讷的表情不同的是。
宋江、卢俊义所率领的那支军马,在听闻了阵阵声响之后,顿时便兴奋的嗷嗷尖叫了起来。
毕竟那般声音,对于他们所有大宋官兵来说,都无异于奇迹再现。
这一战,但凡有了那些坦克战车参战,那他们大宋军马便必然不会输。
那几声炮响,对于整个宋朝军马来说,无疑就是强心剂一般地存在。
如此声响,不仅尽数扫清了卢俊义、宋江等人心中的低落情绪,更大大点燃了这二位将领麾下,诸位兵士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并使其在接下来与敌军的拼杀当中,好似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一般,格外卖力格外起劲。
鱼得源、房玄度二将,用了足足三四刻钟的时间,方才从原本那处赶到了城墙之上。
可当这二位将领立在城墙最高处,向城外俯视而去的时候。
顿时就被城外的那般情景,吓了个魂不附体险些当场屎尿气流。
也不知道是多少辆坦克战车,从左至右排成一排。
那般气势,就好似一堵会移动的城墙一般,就那般直挺挺的冲压过来。
履带之声,隆隆而起。
炮火之咆哮,回荡大地。
每当数炮齐发之时,重重击打在大谷城的城墙之上后。
都会使得瓦砾遍地,灰尘遮天。
这大谷城的城墙,确实是在数年之前,田虎特意下令加固过的不假。
可那般砖石所制之物,在这些钢铁战车的炮火面前,当真就好似片片破瓦一般,竟是那般的不堪一击。
仅仅只往一个点轰上几炮,便会将之隆隆洞穿。
只在小半个时辰之后,诺大一片大谷城的城墙,便好似骤然间被抽空了支柱一样。
在凛冽的寒风当中,左右摇晃个不停。
好似那晚风再强一些,便会将整片城墙吹倒一般。
房玄度的心中甚是苦涩,因为他着实想不明白,更加猜不透彻。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这一方占尽了优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可为何当下,却仍会败得如此凄惨?
虽然他们二位将领麾下,仍有数万大军的确不假。
可无论他这人再怎么自大,再怎么看不起敌军。
于当下却也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瞧明白,那些钢铁怪物,到底是多么的可怕。
多么地强悍嗜血。
当下,在房玄都看来,莫说城内的数万大军了,即便再往这处调来百万大军,却也未必够那些钢铁怪兽冲撞碾压的。
房玄度心中一苦,整个人便立马堆在了城墙上。
双目当中,更是见不到一丝生的希望。
而立在一旁的鱼得源见此情景,心中更是慌乱的很。
刚想拽着房玄度的胳膊,将其拉下城墙。
便听得一声巨响自远处传来,鱼得源双臂猛地一抖,紧接着便感觉背后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缓缓转头循声望去之际,便见到一个,比人之头颅还要大上数圈的黑灰色弹丸,奔着他们二人便飞速而来。
仅仅只在眨眼之间,便已然来到了面前。
伴随着一阵火焰,飞速逝灭于夜空当中。
鱼得源、房玄度二将,也彻底化作了片片血水,撒将在城池之上。
没过多久。
整片的大谷城的城墙,便轰然倒塌了。
而城内的那些田虎兵士呢?
在没了鱼得源、房玄度二将的统领之后,当下便好似变成了数万头绵羊一般。
一个个惊惧害怕的厉害。
这时候,莫说提起手中兵刃,再去与宋江、卢俊义等人厮杀了。
没有当场吓哭,当场吓崩溃了,便已然算是这些人胆子大的了。
此刻纷纷扔到了手中兵刃,甩掉了身上盔甲。
就想着混迹于城中百姓里面保得性命。
如此一来,一下子便让卢俊义那里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此刻,就瞅着全城的百姓们、逃兵们四处乱窜,肆意乱喊。
如释重负之际,一下子便使得整个人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