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说我曾扒了李清照的窗户根儿,偷听她在屋中吟出了这首诗来?
如此这般,不更扯淡吗?
却又跟那尾行痴汉,有甚区别?
这到底要我怎么解释呢!
就在赵吉无比苦恼的时候,那李清照却纤腰一扭,径直绕过了她的好姐妹李师师。
莲步轻移的来到了赵吉面前:
“敢问官家,却是从哪里得到这首诗的呢?”
赵吉满脸尴尬的对着李清照笑了笑,脑中急转之际,竟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
毕竟在很久之前,他便用了这么一套说辞,去忽悠那个豹子头林冲。
而那时候的林冲,当真对赵吉的那套说辞,深信不疑。
所以这时候的赵吉,便也想采用类似的方式,去忽悠一下眼前的李清照。
无他,就只因为当下,赵吉除了那套方式之外,去当真想不出一个法子能够解决面前之困局了:
“其实吧,事情是这样的。”
“很久之前,我便得到了一个道家仙君的指点,进而从他那处学会了一套,占卜之法来。”
“刚刚,我之所以会吟出那首诗来,完全就是通过占卜之法得到的结果。”
“却没曾想,那占卜之法还当真有用的紧,竟然吟的与李小姐所作之诗句,不差分毫。”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赵吉话音刚落,李师师便情不自禁的与李清照,对视了一眼。
面目之上的神情无比震惊。
而那眼神当中,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
毕竟刚刚赵吉的那番说辞,实在是太过玄幻了些。
简直,就已经超出了她们二人的认知极限了。
原本赵吉还以为,事已至此就可以翻篇了呢。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时候他那小娇妻李师师,却突然送了一记神助攻!
却见那李师师,竟满脸好奇的问了赵吉这么一个问题:
“官家呀,既然官家那卜算之术如此厉害,那何不算一下臣妾与照儿,是何时、在何处、通过怎样的方式相识的呢?”
莫看此刻赵吉的脸上,依旧挂着如刚才一般淡然自信的微笑。
可是那心中,却早已叫苦连天了:
你们两姐妹是何时、在何地、又是通过怎样的方式相识的?
这我上哪里知道去呀?
师师你提如此这般问题,岂不等同于在跟我开玩笑吗?
可我若不答的话,却又要怎么解释?
赵吉沉吟好久之后,方才想到了一个颇为别扭的说辞来:
“师师呀,李小姐。”
“其实,其实我卜算之法,是很耗精神的。”
“换言之也就是说,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而刚才呢,恰巧就用完了一次。”
“如若再想让我占卜的话,最早,也得等到明天了。”
李师师又与李清照对视了一眼。
眼神之中,皆含狐疑之色。
很明显,就是不太相信赵吉刚刚所说那些。
可是这会儿,却也当真不知该如何质疑。
赵吉见此情景,不禁心中也虚的很。
于是,便想尽快将这个话题转移出去。
而投其所好这一条,便是赵吉本人在当下,能想到的最优解:
“师师,李小姐呀。”
“其实平日里,我也极为喜欢诗词歌赋呢,就比如说这首:”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就极其喜欢。”
可赵吉话音刚落,那李清照便顺势接了一句:
“如此诗句,确实辞藻华丽的很。”
“却不知,可是官家所做?”
赵吉淡然一笑,随后便看着李清照的如花娇颜,想也不想就径直道了句:
“是!”
可是这句是刚刚说完,赵吉就立马后悔了。
虽然剽窃诗句,的确是很多穿越人士的必备法宝。
可却没有一个人会傻到了,去剽窃本朝诗人诗句的份上。
可赵吉呢?
却实实在在的,做到了那个唯一。
就在赵吉心中懊悔不已的时候,那李清照,却忽地脆生生的来了句:
“可是官家呀,小女子怎么依稀记得,这首词却是那东坡居士所作的呢?”
这会儿的赵吉,就别提多尴尬了。
当望向李清照那处时,却发现那个李清照,这时候竟笑的满脸玩味。
而这一幕,却也让赵吉本人十分清楚地认识到了:
那女人,就是想看自己出丑的!
至于其目的嘛,不外乎就是想报复自己刚才,对她的轻薄无理喽。
而立在赵吉身边的李师师,此刻也在满脸不解地瞅着赵吉。
很明显就是不太理解,自家相公刚刚,为什么会那么做?
可赵吉的头脑反应速度,却终究是比很多人快了不少。
仅仅只经过了短时间的尴尬之后,便立马让他想到了辩驳之法:
“师师娘子,李小姐呀。”
“我刚才所说的那句是,并不是代表这首词是我本人作的。”
“而是想说,这首词是我编曲的!”
“想当初呀,我在听了东坡居士的这首词之后,着实喜欢得紧。”
“可在口中反复读来,却终究觉得少了些许韵味。”
“于是,我便在盏茶的工夫,为这首词编配了一个极其好听的曲子。”
“刚才陡然听李小姐那么问,我还以为李小姐问的是,有没有为这首词编曲呢。”
“所以便想也不想,直接道了句是。”
“故而,才会出现刚才的误会。”
李师师、李清照二女,在听完了赵吉的这番解释之后,顿时便满脸诧异的瞅着赵吉。
很明显是也没料到赵吉,会说出这番话来。
可没过一会儿,那李师师,便满脸微笑的对着自己好姐妹来了句:
“其实,咱们这位大宋官家不仅喜好诗词,更在曲乐方面,有着极其之高的造诣呢。”
“在此之前,姐姐就曾在官家那里,听过不少好曲子。”
“既然刚刚官家也说了,他曾为东坡学士的这首词,谱了一首好曲。”
“那也就说明了那首曲子,必然好听的紧。”
“如若妹妹你也感兴趣的话,那咱们姐妹二人,不妨恳求官家一番。”
“让官家将那首词配合着新编的曲,缓缓唱来。”
“却不知妹妹,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