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江本人,并没有亲手杀死你的女儿。”
“如若你同意,那今天这件事,便算彻底作罢。”
“若是不然的话,那今天这事儿,咱俩就不死不休。”
“反正我宋江都已经这样了,我可不怕你这老婆子继续纠缠下去。”
阎婆先是瞅了一眼自己左臂之上的三条血洞,随后又用右手摸了一下脖子
心中也复杂得很。
可是她也没纠结多久,便同意了宋江的提议。
但见那老阎婆子,先是从自己的枕头
随后又从茶几下方,拿出了笔、墨、纸、砚。
没一会儿工夫,就将宋江所要求她写的那份声明,书写完毕了。
当宋江看见那封声明之后,脸上方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那阎婆,也从宋江的那道笑容当中,嗅出了许多令她心底发寒的意味来。
虽然此刻在她脸上,仍然保持着平稳的面容。
可是她的内心当中,早就慌乱的难以言说了:
“宋押司,老身现在已然按照你先前的要求,将这两件事都办完了。”
“而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信守诺言,离开此处了呢?”
宋江听完此言之后,却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先将那一万两银票,缓缓的揣入了怀中。
随后,又拿起王婆刚刚才书写好的那封声明信,从前至后端详了一遍。
当做完上述两件事情之后,宋江方才似笑非笑的对那阎婆,来了这么一句:
“让我信守诺言?”
“你这婆子将这句话说得,当真是好轻松呀。”
“遥想当初,你在教育自家女儿的时候,又可曾与她说过,做人做事要讲诚信呢?”
“如若你女儿,当初对我便讲诚信,仅仅在收了我的三千两银子外加一处宅院之后,便自此满足带你归隐田园呢?”
“那么昨日,又怎会发生惨死于自家宅院当中的那一幕?”
“你本人在此之前,就对那所谓的诚信,没有半点信服。”
“这会儿,又怎有那个资格,与我谈论那两字?”
“你刚刚如此那般来说,不觉得十分可笑吗?”
阎婆双目惊恐,呼地一下子就从床榻之上,窜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当真是既悔恨又愤怒。
忽地一抬手,便想去掐宋江的脖子。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宋江仅仅只是一侧身,便将阎婆的这一击闪了过去。
那阎婆一见掐宋江不着,心中立时悔恨地咋呼起来:
“宋江!”
“你这个不守信誉的小人!”
“莫以为拿了我的那封书信之后,就可以将你身上所犯的杀人罪过,彻底揭过去!”
“今后,但凡让我有机会入得县衙当中,我便必然会向那县令大老爷直言,告发于你!”
“说你深夜潜入我的宅院当中,同时又用那利器逼迫于我。”
“所以才令我写下那般免责书的。”
“而我手臂上的这三道血窟窿,外加脖颈
宋江笑了,笑的很是畅快。
可是他的双眸当中,却杀机隐现:
“老阎婆子,你那脑瓜转的还挺快的嘛。”
“不过对比我来说,却终究差了许多。”
“因为今晚过后,你便会自杀于这里!”
“而那官府中人前来这之后,也定然会坐实你自杀的因果关系。”
“如此一来,又与我宋江,有什么牵连呢?”
阎婆双眼圆瞪,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宋江。
因为她着实猜想不出,面前这人刚刚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没过一会儿,那宋江,便对阎婆心中的所有疑问,进行了最后一次释疑:
“老阎婆子呀,既然你不肯将从我这儿勒索过去的银票,尽数拿出来。”
“那么你本人对我来说,也就彻底失去了作用。”
“待我将你的性命结果之后……”
宋江说到这里,便缓缓将那阎婆刚刚写给他的那封免责书信,拿在手中。
同时又在老阎婆子面前,晃了一晃:
“其实在一开始,我就根本没认为这封书信,能让我免责。”
“在此之前,我之所以会让你写出来,无非就是想细细观摩你的字迹罢了。”
“因为我在你死后,还要为你写遗书呢。”
“到时候,如若那字迹不对的话,他日一旦有心之人查将起来,却也必定是件麻烦事儿。”
“可是现在呢,我却不用担心了。”
“因为我完全可以利用临摹的手法,借用你这封信件上的笔记,将那封遗书临摹出来,进而蒙骗参与调查这起案子的所有人!”
“所以,老阎婆子呀,你这辈子当真是失败至极。”
“不仅自个儿脑子不够用,所生出来的那个女儿,更是蠢笨到了极点!”
“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想多从他人的身上捞些银两好处。”
“可最终,却终害了自己乃至老娘的性命。”
“如此这般,当真可怜到了极点!”
这会儿,既然那宋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但凡那老阎婆子脑子没病的话,便也能猜的出来,面前这个宋江,接下来会干出什么事了。
于是那老阎婆子在情急之下,便想不顾一切地喊将出来,并借此引起左邻右里的注意,妄想利用此法从宋江的手上逃出升天。
可那宋江,也不是白给的。
但见那老阎婆子将嘴一张,宋江提起手中的叉子,便猛地向着老阎婆子的哽嗓咽喉处,戳了去。
仅仅只在眨眼之间,宋江手中的叉子,便已然将老阎婆子的喉管儿,其根戳断了。
直至身死的那一刻,那老阎婆子,仍旧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宋江仅仅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阎婆的尸体之后,便开始在整间茅草屋当中,四处翻找起来。
因为他始终不相信,如此爱财如命的老婆子,会舍得将那么一大笔财富借出去。
果不其然,在这般翻找之后,还当真令他找到了足足八千多两银票。
可在此之后,无论宋江再怎么番找,却仍旧没找到剩余的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