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长久下去,那么天下间的百姓们必然会认为,咱们的大宋日报就是一种骗钱的产物。”
“除此之外再有就是,大宋日报的背面,每回都要放上一大段的故事,来吸引一些百姓们的关注。”
“而这些故事的构思与打磨,也是需要时间的。”
“在那一天之内,未必就能誊写出来。”
“所以这也导致了,那大宋日报,根本就不可能每天出一版。”
“基于上述种种问题的考量,我才会将每版的发售时间间隔,暂定为十日。”
“至于今后会不会改,那也得通过大宋日报销售之后,百姓们所给出来的具体反馈,再做变更才是。”
自从赵吉刚才开口说,赠与孔有道十只烧鸡十坛美酒之后。
那孔有道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此时一听这话,顿时便对着赵吉连连夸赞:
“官家思路之缜密,逻辑之严谨,处事之通透,堪称我们所有朝臣的表率!”
“咱们泱泱大宋,在官家的英明领导下,必定会重塑往日汉唐之风光。”
赵吉眼见着孔有道越吹捧越过分,越吹捧越没边儿。
于是,便赶忙出言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孔爱卿,你就莫要再这般吹捧于我了。”
“若吹捧得久了,怕是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
次日散朝之后。
赵吉本想去柳香凝那里,与柳香凝、李师师二人腻歪一会儿的。
可一看现在,天色尚早。
就算此刻跑去了那里,却也不方便与之做一些太过亲密的事儿。
于是在心中,便放弃了这般念头。
转而想去宫外,转转了。
那大宋日报从开始销售到现在,已然过去一天半的光景了。
作为此报的主要发起人,赵吉也十分有必要亲自去民间看一看,听一听。
了解一下京城之中的百姓们,对于那大宋日报的真实看法,到底有什么。
如此一来,也更方便赵吉在第二版大宋日报发行之前,临时做出更为合理的改变。
用过午膳之后,赵吉便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儿盛公公,无比悠闲地离开了皇宫。
朝那东京城的正街而去。
在路上所见到的百姓们,但凡衣着华丽一些的,几乎都人手一份大宋日报。
在此刻,或自己随意去看,或没事拿出来肆意显摆一番。
而拄着下巴,通读大宋日报后面《神话》故事者,更是有着不少。
至于那些衣着普通的百姓们,则是好几人传阅一张大宋日报。
一边连连赞同削减百姓税收的英明政策,一边细细品味凝神琢磨着,那《神话》故事当中,所讲述的人和事儿。
而当赵吉带着盛公公,缓步走过一家茶馆的时候。
更是从那说书先生的口中,听闻到了一些极其耳熟的言语:
“那玉漱虽是他国公主,但在与蒙毅将军的彼此相处之中,却也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无比英武的秦国将军。”
赵吉神情一愣,随后便缓缓转身,目光直指茶楼当中的那个身着灰色长衫,头戴瓜皮小帽,手执黑色折扇的说书匠。
不一会儿间,嘴角便荡漾起了原来如此一般的笑容。
而今天那茶馆之中的茶客,也比以往多了三四倍不止。
此时此刻,正眼巴巴地瞅着说书匠。
生怕错过一段名词金句。
而站在远处的赵吉,不禁也在心中感慨着那说书匠的心灵手巧。
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他的故事活学活用,搬到了这里讲给那些茶客们听了。
不过若细细想来,却也不难理解。
毕竟每位说书先生所知道的故事,都是极其有限的。
若将他的那些故事尽数讲完之后,那这间茶馆,还会有多少茶客来吃茶呢?
若没有茶客来吃茶,那茶馆的老板,又怎么可能养得起那些说书先生呢?
所以此时此刻,那说书先生会把大宋日报上的故事拿过来,添油加醋地对着
在那说书先生,在将大宋日报上所记载的故事内容讲述完了之后,坐在底下的茶客们,却仍旧没有就此离去。
而是纷纷又换上了一壶新茶,继而对故事当中的几个主要人物,抽丝剥茧般地议论起来:
“要我说呀,那个大秦将军蒙毅,也真够傻的了。”
“身边有玉漱公主这般天仙化人,怎么就一直那么死心眼呢?”
“如果要是我的话,从一开始,我就会将那玉漱公主拐走,进而与她成天成宿地过那没羞没臊的生活。”
“瞧瞧你呀,多俗呀!”
“那好男儿,本就应该志在四方,又怎能因为一女子,困住了前进的步伐?”
“志在四方多累呀?”
“成天打打杀杀的!”
“要是我呀,待回了秦国之后,便先抢了秦国的仙药。”
“而后再随同玉漱公主,一起逃到一个世外桃源去。”
……
随着这几人的议论之声,越来越大。
位于旁边的那些茶客们,不禁也加入了讨论当中。
而有些茶客,却是刚刚进来的。
根本就不知道刚刚位于台上的说书先生,讲了哪些故事。
于是,便想出言去问。
可是却被刚刚那几位茶客,纷纷鄙视了。
心中微怒之下,也不与那几人争执,抬腿就跑去了开封府衙附近,单独买了一份大宋日报,静静地看起了位于那上面的故事。
渐渐地,也让赵吉发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规律。
那就是,如若几人聚在一起聊天之时,一人提起了那大宋日报。
若这个圈子里有人不懂、不明白那大宋日报是何物的话。
那么很容易引来,其余几人的联合鄙视。
起初的时候,赵吉还不怎么理解呢。
明明就只是一份较为普通的报纸而已,怎么一经推出,却引得东京城内出现了这么多连锁反应呢?
可静静思考之后,赵吉就渐渐摸清了潜藏在这里面的因果缘由了。
因为在这个时期,普通百姓之间的业余生活,当真枯燥乏味得紧。
身上会一些功夫的,不是整日里舞枪弄棒打熬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