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吉越看自己的作品越满意,准备今天下午便重返地道当中,用这个故事来征服那李师师的时候。
有些时日不见的沈括,便再次找到了他。
而这次,沈括的到来,同样也给赵吉带来了一份大大的惊喜。
先前,赵吉交给他的那个任务,沈括这里在民间铁匠的帮助之下,居然圆满完成了。
现在工部所制作出来的那种气缸,不仅气泡极少,而且内部之中更光滑异常。
最主要的,像这种工艺的气缸,现在已经能批量生产了。
往日里,数天、十数天内,方才能制造出了一个相对合格的气缸。
而现在呢?
于一天之内,便能制造出十数个。
当赵吉从沈括的口中,听完这个消息之后。
心中兴奋的,连拿着笔的那只手都在不停轻颤了起来。
赵吉本人,欲现在便让沈括及其工部官员们,将那坦克造出来。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种气缸虽然已经造出来了。
那蒸汽机的原理也不难
但在这个世界当中的应用效果,却没有在实验的过程当中拿到手呢。
若现在便急急忙忙地勒令工部的官员们,去造那坦克。
其在制造的过程当中,必然还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
而现在,留给他们大宋朝的时间仍有不少。
所以赵吉,便想将这个过程再精细化一些。
先验证那蒸汽机,在这个时代提供动能的可行性。
随后,再一步一步地将那大型蒸汽机,应用于坦克当中。
可这可行性验证嘛,却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倘若做出来的,具有验证效果的东西太大的话。
那么必然会耗费更多的时间。
可若做一个小型的,用来验证蒸汽机可行性的机械用具呢?
赵吉在一时半会儿之间,却也不知该做什么好
心中纠结之际,便不自觉地来到了窗前。
望向了窗外,在阵阵春风当中不停摇曳身姿地片片迎风摆柳。
忽地一个念头,一下子就钻入了他的大脑当中。
使其心中一喜,忍俊不禁的,便开口道出了一样物事的名字:
“电风扇!”
“对,就是电风扇!”
“那蒸汽机,既然能提供动力。”
“那么同样地,也能作用于电风扇的扇叶之上。”
“既然如此,眼看着夏季马上就要来了,那我何不将那电风扇的图纸画出来。”
“争取一口气,将那电风扇做出来呢?”
“如此一来,既能验证那蒸汽机的动力可行性,同时还能用那电风扇服务于自己。”
“让我在炎热的夏季,能获得一丝清凉。”
“当真是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呀!”
立在一旁的沈括,眼见着他的主子赵吉先是沉默,最后又是惊诧。
直至现在满脸兴奋地大呼小叫。
心中当真是惊惧异常。
不自觉间他便想起了,好似数月之前,这官家的脑袋受过伤。
莫不是当初,没将那头伤治好,这会儿突然发作了吧?
若是不然的话,此时此刻的大呼小叫,又作何解释?
沈括越想,心中越是害怕。
不自觉间,便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直至退到门口儿的时候,心中方才有了一丝安稳之意。
而那赵吉兴奋过后,眼见着那沈括战战兢兢地,退到了门口。
不自觉间,心中也升腾起了几丝疑惑之意:
“沈爱卿呀,你这是想干什么?”
沈括的面色复杂,纠结了好久之后,方才道出了这么一句:
“微臣,微臣见官家神色有异,怕是许久之前的隐疾又犯了。”
“于是,于是便想,便想去那太医馆中,叫几位太医来为官家瞧瞧病。”
赵吉听完此话之后,不禁满脸苦笑。
当即便想回怼一句,你小子才特么有病呢!
可是心中思索间,也觉得这沈括身为工部尚书,这些时日以来为他研究那些东西,也挺不容易的了。
若此时再去骂他,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于是赵吉,便只能用着一副甚为和善的面容,不住劝解着沈括:
“沈爱卿呀,我没事儿。”
“刚才,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件,甚为有趣的物事罢了。”
“若你不信的话,现在我便为你画来。”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也就不再跟那个沈括啰嗦其他了。
匆匆几步来到案桌前后,便将刚才写完的那份故事梗概,放在了一旁。
随即拿过了一张纯白宣纸,便用放在一旁的碳笔,在那上面利用素描之画法,将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风扇草图,缓缓描绘了出来。
立在门口的沈括,见那赵吉终于恢复了往日之神情。
不由得心中的胆怯之意,也去了不少。
缓缓走到案桌之前时,便看到了赵吉在那宣纸之上的所画之物。
不由得那双眉毛,越皱越紧。
脑袋当中,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因为赵吉在宣纸之上的所画之物,那沈括在此之前莫说见到过了。
即便是听,都没听过。
眼见着赵吉,这会儿在那宣纸之上越画越复杂,越画越精妙。
那沈括便觉得,正在作画的官家当真是太神奇太神奇了。
竟比他这么一个祖上三代,都一直琢磨这些东西的人,还要精于机械设计。
就在沈括望着那张图纸,正发呆的时候。
赵吉那里,便已然将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风扇,设计了出来。
一看这会儿,站在对面的沈括已然愣住了。
他便轻轻拍了拍沈括的肩膀,轻唤了几声:
“沈爱卿,沈爱卿?”
“你瞅了这么久,都瞅明白啥了?”
直至赵吉,连推了沈括好几下之后。
那沈括,方才如梦初醒般,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
面对着赵佶的这般提问,沈括脸上的面色,也是尴尬至极:
“回官家的话,微臣,微臣刚刚虽然盯着这张图纸看了许久许久。”
“可对于这张图纸之上的诸多原理,却仍旧没有想明白一星半点儿。”
“还望官家恕罪,恕罪。”
对比沈括的诚惶诚恐,此时的赵吉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相当大度的。
满脸微笑地微微摆手之后,便说起了安慰之语:
“沈爱卿呀,你也不必自责。”
“这图纸之上的东西,也是我偶然之间想出来的。”
“而且这种绘画技法,在市面上也不多见。”
“所以沈爱卿你看不明白这张图纸质上的原理,却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