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送佛送到西

林冲听完这话,本想再说些什么的。

可是那武松、鲁智深二人,这会儿,却已然拿上了随身的兵刃。

踏着脚下积雪,缓缓奔向了另一方。

林冲看着鲁智深与武松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

心中感慨颇多。

可他也知道,此时,并不宜多耽搁时间。

于是,便携着娘子,朝那老者刚刚所言之处,快步行了过去。

这片破落村庄,占地颇大。

按照林冲二人的估计,最起码也得有数百人家。

可不知为何,竟齐齐将这里荒废了。

林冲夫妇二人,在这个破落村镇里。

先是匆匆找了一间,房屋尚算齐整的泥坯土房。

随后,又简单地在屋内收拾了一番。

清扫完了满屋子的灰尘,扫去了数之不清的蛛网之后。

这座泥坯土房之内,也算能住人了。

此时天色渐暗,按照林冲的估计,约莫再有小半个时辰,天色便全黑了。

他们二人,必须得在这段时间之内,尽可能地从附近找些干柴来。

以应对晚上之寒冷。

若是不然的话,今晚他们几人,怕是很难过得去。

林冲让林娘子,先行在泥坯房内找一个稳当所在坐了去。

而他自己,则提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在房屋附近不停地翻找着,能用于生火的柴火。

在这冰天雪地当中,虽然干爽的木材并不多。

但在这破败村落里,却也有许多人家的木门,尚在那里孤零零地立着。

既然此地,早已没了村民居住。

那这会儿的林冲,也不客气了。

提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就将那些木门通通拆卸了下来,以做晚上引火之用。

待林冲回来的时候,他的脊背之上,早已背上了十数张门板。

在房屋中央,临时清出来一块空地之后。

林冲夫妇二人,就把那些木门纷纷拆卸了,并用戒刀劈作小块。

取出身上所带的火石,慢慢地引起火来。

不出片刻,一堆希望之火,便在这夫妇二人的努力之下,缓缓燃起。

这间土坯房屋,由于很早便没人住了的原因。

门窗那处,早就破得不像样子了。

在短时间内,若想将那些漏风之处通通堵住的话,似乎也不太现实。

于是林冲,干脆便不去管他了。

而且他们几人在这里,估计也住不了多久。

正当林冲夫妇二人,从包裹当中拿出了随身的干粮,欲在炭火之上炙烤加热的时候。

武松、鲁智深二人,便从远处缓缓而来。

但见这二人,右手提着兵刃,左手拿着酒水肉食。

身后,还背着棉服被褥。

大步行进之际,嘴里也总能爆发出阵阵欢笑。

林冲一见那二位兄弟终于回来了,于是便赶忙迎了出来。

将那二位兄弟手上的酒水肉食,棉服被褥尽数拎进了屋内。

武松看着这间泥坯土房,虽占地颇大,足能有七十多平。

但屋内的设施,当真简陋得很。

莫说木床了,即便连那木桌,也缺了一条腿。

除此之外,屋内有的,便只是一个破了洞的水缸了。

此处的环境,虽极为简陋,但众人眼下,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却也不可能找到另外的居所。

而且那几位公子哥的住处,也是在这地区之内。

可谓是影响颇深。

如果他们几人不想再惹事儿的话,那便只能住在这里了。

这倒不是武松、鲁智深这两人怕事。

而是着实担心,完成不了赵公子对他们的嘱托。

武松、鲁智深二人,个性率直。

无论在何处,只要有酒有肉,他们二人就能欢声笑语不断。

而那林冲呢?

虽性格含蓄,但在饮过酒之后,与那两位兄弟也能聊得开。

至于那林夫人,在草草地吃了一些炊饼肉食之后,便倚在了墙角处,准备休息了。

好在武松、鲁智深二人,再去村镇之上采买那些酒水肉食的时候,捎带回来的棉衣被褥足够多。

若是不然的话,那身子骨较为孱弱的林娘子,经这么一冻,怕是明天一早便起不来了。

林冲在将那些棉衣被褥,为自家娘子盖在身上之后。

在确定她的确不冷的时候,方才转过身来,与他另外两个兄弟把酒言欢。

这顿酒,直至吃到了深夜,方才罢了。

林冲与林娘子睡在一处,而睡得最沉的鲁智深,则被武松安排在了房屋最里面。

至于武松自己,则拿了两件棉被,裹上了厚重棉衣后,睡在了门口处。

以便随时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次日一早。

林冲夫妇二人,一早便开始生火制作吃食了。

反观鲁智深、武松二人则想着,欲去附近村镇,再买一些酒水吃食回来。

可这二人还没等出门呢,附近的穷苦百姓们,便先行找了过来。

而那领头之人,亦是昨天傍晚,帮助过林冲等人的那名老者。

这会儿林冲、鲁智深等人,也顾不上再吃早饭了,拿出随身银两来,便一路发将下去。

而那些领到银两的穷苦百姓们,无一不对林冲、鲁智深等人,感激不尽。

待周围的那些穷苦百姓们,将银两领得差不多了。

那名老者,方才缓步来到了鲁智深等人的面前。

表情无奈,言语踟蹰。

似有什么心里话,想对鲁智深几人说一般。

武松心中疑惑,欲上前询问,可又怕自己的这般气势,将那老人家吓着了。

于是,便轻推了推林冲,欲让他向前询问一下。

而当林冲,走到老者身旁,将心中疑问问出来的时候。

那老者,方才满脸犹豫地道出了这么一句:

“原本你们这几位好汉,帮了我们这些穷苦人家这么多,我们这些人便再也不应该劳烦你们了。”

“可是,可是我们这里,历来都是苦寒之地。”

“每逢冬季,几乎都要受灾。”

“那些凡是有些能耐的,在其他州府有认识人的,都早已离开了此处。”

“唯独我们这些,手中既没银两其他州府又没有关系的,便只能生生世世留在这里,受那天灾之苦。”

“小老儿在以前,也曾学得一些识人之术。”

“在看到你们几个好汉子之时,心中便已然对你们几个有了定论。”

“猜出你们几个好汉子,必然都是心地极为良善之辈。”

“那这次,那这次又可否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带领我们这帮穷苦百姓们,离开此地,另寻良好家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