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把江家还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几年,在我哥哥的经营之下,江氏会恢复往日荣光,甚至,更上一层楼!”
这话,彻底的刺激了赵思娜。
她疯了一般的扑过去,不停的扯着江清蕊的头发,宛如一个彻头彻尾的泼妇。
“你什么都有了,连命都捡回来,为什么这个世界对你这么的好,对我却如此不公平!我好不容易得到阿泽,又被你两次给横刀夺爱!”
“直到现在,就剩下吴征哥哥陪在我身边了,可是,他都替你说话!他想让我放了你!”
“许安眠,你该死,现在就该死!我们一起死,一起下地狱!哈哈哈哈哈哈……你死了,阿泽会多么痛苦啊!他会不会疯?会不会跟着你死?创伤综合征折磨了他多年,一旦复发,他的精神会崩溃,他会变成一个神经病!”
“我已经是这个下场了,我一定要拉个垫背的。我要你给我陪葬,要陆泽即使活着,都日日沉湎于苦痛之中!”
江清蕊只能低着头,尽量的避开赵思娜的殴打。
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如雨点般的落在她身上。
她的头皮,好像都要被赵思娜给扯掉了。
最后,还是吴征一把拉住了赵思娜:“够了,思娜,这气出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让江清蕊一个人在这里,她会想办法自救的,陆总会找到她。我们必须要离开了!”
“这怎么够!”赵思娜挣脱他,“吴征哥哥,刀给我,再去生一堆火,还有时间的,陆泽不会这么快找到她的!”
“思娜,你……”
吴征看着她,觉得很陌生。
到了这一步,他想,能够和赵思娜苟且偷生,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留一条命就很不容易了,偏偏她被愤怒的情绪控制了大脑,完全不会思考。
保命要紧啊!对江清蕊拳打脚踢,各种虐待,出了气,又有什么意义呢?
“思娜,”吴征说,“你再怎么伤害江清蕊,她会有陆总疼惜。你越伤得深,陆总的怜惜就越深。”
赵思娜哈哈大笑:“那就让陆泽,心痛而死吧!”
吴征默默的看了一眼江清蕊,转身去烧了一堆火,又把刀递给赵思娜。
江清蕊这个时候,才说了一句话:“吴征,你这样纵容她,是害了她。”
吴征没有回答。
“而她把你害得更惨。”江清蕊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她,你还在保镖营里,你是最优秀能力最强的队长,有大好前途。你那时候,心地善良,全队排挤我的时候,你和李霄,是暗中帮过我的人。”
在她说话的时候,吴征不停的添着柴火,而赵思娜把刀子架在火上,不停的烤着。
可以想象,接下来,等待江清蕊的,会是怎样的酷刑。
没有人回答江清蕊,仿佛她并不存在。
赵思娜看着手里的刀被烧得炙热滚烫,银白的刀刃变成了火红的颜色,整个刀身都烧透了。
“吴征哥哥,”赵思娜忽然抬头,“我想喝水。”
“好,等我一下。”
吴征起身走到外面,用摘来的荷叶,去破损的大缸里,舀里面的雨水。
就在他认真的撇去里面的沙子脏污时,忽然,远处传来了车辆的发动机声响。
来人了!
吴征第一个反应,就是陆泽来了!
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他收拢荷叶,想要跑进屋子里面去,可是,赵思娜比他更快了一步。
她砰的一声关上门,迅速的反锁住,直接把吴征隔绝在外。
“思娜!”吴征用力的敲着门,“你干什么,快点开门,有人来了,我们需要马上转移!”
“吴征哥哥……转移不了的。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们连江城都出不去,只有死路一条。”
“你先开门!”
赵思娜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神色焦急,不停拍门的吴征:“你走吧,我知道,你一个人无牵无挂,没有我这个累赘的话,是可以逃出江城,保留性命的……这些年,我拖累你太多了。”
“思娜,你,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我不想再拖累你了,吴征哥哥,这一生,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你要好好的活着,听到没有?我不会再提出无理的要求,你也不会为了我,做着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吴征瞬间明白了,赵思娜的想法。
她想让他走,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所有的追捕人员。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是在救他!
“不!”吴征吼道,“思娜,你马上开门,我们还来得及跑!”
“跑不掉的……别骗我了。”
赵思娜从监狱里逃出去的时候,还是天黑。
吴征带着她往最近的出城方向跑去,但是,路口有关卡,正在抓捕他。吴征让她一个人先出城,她没有答应,必须要两个人一起走。
没办法,两个人只能在山上度过一晚上。
结果第二天……全城戒严加倍,想要出城更难了。
赵思娜知道,到了这一步,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她联合吴征抓来江清蕊,做临死前的最后一件事——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解救江清蕊的时候,出城关卡一定人手不足,这个时候,吴征出城的可能性会很高。
“吴征哥哥,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今天,我也为你做一件事情,唯一的一件……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思娜!”
“走啊!”她撕心裂肺的喊道,“不然就来不及了!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活下去的!”
坐在角落里的江清蕊,看着这一幕。
她也明白了赵思娜的用意。
“还算你有点良心啊,知道给吴征一条生路。”江清蕊说,“可是,赵思娜,晚了。他帮你做了这么多,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是不可能逃脱的。”
“闭上你的嘴!轮不到你来说!”
江清蕊望向窗外,听着车辆越来越靠近的声响:“他来了。”
虽然,她不知道车里坐着的人是谁,但脑海里第一个念头,闪过的,是陆泽的模样。
她甚至想象出来,他单手握着方向盘,目光冷冽又冰凉的直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