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在哭自己不得不委身于他,给仇人当妻子,当棋子,还要为他生孩子。
李霄手足无措的:“太太,你……我,这,这……你哭什么啊我的姑奶奶!”
“我为什么不能哭?”
“是你打了人,不是别人打了你。”
江清蕊哭得抽抽搭搭的:“看起来是我赢了,实际上,我输得很惨。今天晚上,真正的赢家,是赵思娜。”
“原来,你也明白啊……”
“你也看懂了?”
李霄干脆在她旁边,席地而坐,盘着腿:“既然,你和赵思娜是死对头,我也就可以随便说她坏话了。”
江清蕊眼睛红红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早就看赵思娜不顺眼了。”李霄说,“她就是一个特别能装的绿茶,看着与世无争,实际上处处都要霸占着。在陆总面前就是乖巧懂事,在外人面前趾高气扬,真当自己是陆家少奶奶。”
江清蕊都忘记要继续哭了,也跟着他坐了下来:“你继续说。”
“以前,许安眠在她手里,就没少吃过亏。我都看在眼里,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安眠又是个闷葫芦,受一百分的伤害,一分都不会说。偶尔我看不过去了,就会替她打抱不平。她总说,赵思娜是无心的,不要计较。”
“她们不是闺蜜吗?”
“是啊,也就许安眠傻乎乎的把她当闺蜜。”李霄越说越来气,“那时候,谁都看得出来,陆总和安眠之间有点什么。可是,赵思娜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说陆总许诺了她什么,送了她什么礼物等等。”
江清蕊眨眨眼:“这么说来,这闺蜜情水分很大啊。”
“哎,许安眠是真把她当朋友,但赵思娜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在许安眠的葬礼上,就赵思娜哭得最假,挤出那两滴眼泪,看着都寒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的是她仇人,她最痛快。”
李霄这么一说,江清蕊想起,赵思娜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那份惊恐和害怕。
仿佛她是来索命的。
还有之后的种种细节,每次说起许安眠的死,赵思娜就有些躲闪。
“所以,”李霄拍了拍江清蕊的肩膀,“我特别希望你能狠狠的出一口恶气,让赵思娜栽一个大跟头。”
“你太看得起我了。”
“你今天那耳光就打得很痛快啊。不过……”
李霄停了下来,不好说下去,江清蕊扯了扯嘴角:“我懂。当着陆泽的面,我越是强势,就越是吃亏。估计赵思娜巴不得我撒泼大闹,就等着这一耳光呢。”
“你明白就好。男人啊,吃软不吃硬,千百年来都是这样。你要学学赵思娜,手段不够硬的时候,身段就要够软。”
江清蕊翻了个白眼:“我做不到。”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回头陆总发起脾气来……和你离婚,娶了赵思娜怎么办?”
“放心吧。”她吸了吸鼻子,“陆泽不会跟我离婚的。有我在一天,赵思娜就别想上位。”
李霄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欣赏了:“有魄力。”
江清蕊彻底的不哭了,收住眼泪,特别认真的问道:“既然我们都讨厌赵思娜,那,有些事情,你能不能跟我仔细说说?”
“你想知道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李霄说着,挥了挥拳头,“一起把赵思娜虚伪的表面给撕下来,撕碎她。”
江清蕊直接问道:“许安眠是怎么死的?”
李霄:“……”
一上来就问这么劲爆的。
“怎么,”江清蕊撞了撞他的肩膀,“刚刚不是还特别豪气吗?”
“许安眠是死在一场大火里,”说起往日的搭档,李霄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她执行完最后的一个任务,就可以退出保镖营,回归正常自由的生活。但偏偏发生了意外,火势太大,消防车来了五六辆,等把火扑灭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了。冲进许安眠所在的房间时,只看见一具烧得漆黑的尸体。”
“大火?赵思娜似乎也是……”
李霄点点头:“对,你没猜错。赵思娜也在那场大火里,但是她活下来了。”
“她们两个当时在一起?为什么会起火?”
“许安眠执行完任务,就去找赵思娜了,两个人约着一起去逛街。起火的原因,后来调查,发现是厨房里炖着汤,忘记关火,油汤顺着锅的边缘流淌下来,但她们都在楼上房间里,根本不知道,慢慢的火势就着起来了。”
江清蕊迅速提出疑问:“都在一个房间里,为什么赵思娜能逃生?”
“她说,许安眠是保镖营的,有身手见过大场面,先冲了出去。她胆小,就一直躲在房间里,等待救援。”
江清蕊的眼睛里,还是装满了疑惑。
李霄摊手:“很奇怪是吧?只有她是当事者又是幸存者,想怎么说都行,死无对证。”
“嗯,很可疑。”江清蕊压低声音,凑到李霄耳边,“我甚至觉得,许安眠的死跟赵思娜……”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音发出来的。
李霄和她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在瞬间变得坚定。
“我想查。”李霄也小声说道,“但我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
江清蕊当即表示支持:“查!”
话音刚落,黑漆漆的道路上,忽然一瞬间亮起两束无比刺眼的灯光,直直的照在她和李霄身上。
光线太强烈,都晃得人睁不开眼。
江清蕊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光,再慢慢的眯着眼,从指缝里看过去。
是一辆车的车灯。
隐约间,她看见了车门旁边,站着一个人。
身形高大,姿态挺拔,随随便便往那一站,都是气场十足。
陆泽。
江清蕊站了起来。
下一秒,刺耳的喇叭声在夜空中回荡,很显然,陆泽等得不耐烦了。
她朝他走去。
江清蕊一看就是刚刚才哭过,陆泽凉凉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落在李霄的位置。
“他是你的下属,负责保护我。”江清蕊说,“有什么问题吗?”
他上前一步,长臂一伸,揽过她纤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