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江清蕊得过一场什么病

大厅右侧,摆着一架钢琴,阳光照进来落在黑白的琴键上,显得十分美好。

江清蕊被钢琴吸引,走了过去,手指轻轻的从上面拂过。

“弹一曲?”陆泽斜靠在钢琴上,“弹过它的人,都赞不绝口。”

江清蕊的手指重重按下,钢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不会弹钢琴,”她说,“琴谱枯燥又难记,太难了。”

陆泽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你说,你不会弹钢琴?”

“对啊,很奇怪吗?”江清蕊瞥了他一眼,“怎么,我一定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配得上你?”

他又问:“你确定你不会?”

江清蕊懒得搭理他,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而陆泽一动不动的站在钢琴前,骨节分明的指尖落在琴键上,却没有力气按下去。

保镖营发来的情报邮件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江清蕊从小学钢琴,还得过奖!

她怎么可能不会弹钢琴?

可江清蕊刚才亲口手了,她不会!

有可能,是跟江清蕊毕业后生的那场病有关?

“艾伦!”

“在,陆总!”

陆泽一字一字的说道:“让保镖营去查,想尽办法也要查清楚,江清蕊的所有病历!”

艾伦小心翼翼的回答:“陆总,保镖营今天发来的邮件里,就没有提到过病历……”

“继续查!”他表情阴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

“是。”

陆泽的手指重重按下去,钢琴发出一阵杂乱的音调。

随后,他掉头就走,开车直奔医院。

艾伦嘀咕道:“陆总这是怎么了,一直反复的查太太的底细?看来,保镖营又得忙起来了。”

病房里,陆泽见到了江辰。

江辰正在护工的陪同下,读书写字,像是一个认真学习的小学生。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他正朗诵着,面前忽然罩下一片阴影,江辰抬起头望着陆泽:“你是谁?”

“江清蕊是不是你妹妹?”

“小蕊当然是我妹妹了,”江辰想也没想就回答,“是我聪明活泼的妹妹,爸妈最疼爱的女儿。”

“你确定?”

江辰眼神十分天真,没有一丝杂质:“嗯,我确定!”

“那她为什么不会弹钢琴?她小时候明明还得过奖!”

“小蕊会弹琴?哦,小蕊好像会吧……”

陆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辰这副样子,他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江清蕊得过一场什么病?你还记得吗?”

“小蕊生病了?”江辰立刻站起来,十分紧张,“她哪里不舒服,要看医生吗?她最怕打针了,我要陪着她,鼓励她不要害怕!”

陆泽紧紧抿着唇:“她以前生过病。”

“以前?”江辰歪头想了想,“没有啊,小蕊一直很健康的。”

江辰和江清蕊的话,都跟保镖营的情报完全对不上。

现在,江家父母都已经去世,只有江辰才知道所有真相,但他的智力水平停留在几岁,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来。

该去问谁?又该从哪里查起?

保镖营是陆泽一手培养起来的,一份这么简单的个人生平资料,他们不可能会出差错。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江清蕊不是江清蕊!她就是许安眠!

陆泽高大的身子狠狠晃了晃,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藏了很久,他一直不敢细想,觉得太过疯狂了。

可如今,他不得不细想!

“小蕊到底怎么了,”江辰看见他脸色不对劲,连忙说道,“我不能让别人欺负她,你快带我去见她,我要保护她,打跑坏人!”

“她很好。”

陆泽匆匆回答了一句,离开了医院。

他坐在车里,手很凉,还在微微颤抖。

点了一根烟,抽了好几口,陆泽还是没有缓过来。

是他太想念许安眠了吗?

还是说,他太想把江清蕊当成许安眠了,所以抓住一切的破绽和漏洞,想强行把江清蕊当做许安眠。

香烟徐徐的燃烧着,陆泽冷傲俊美的脸上,出现了迷茫。

直到,赵思娜的电话打了过来,中断他的思绪。

“思娜。”

“阿泽,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去墓园看望许安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赵思娜的话,让陆泽重新回到现实。

是啊,许安眠都已经入土为安,埋葬在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

还是他亲手埋葬了她的尸骨。

那一具,被烧得几乎成为木炭,不成人形的尸骨。

“好。”陆泽应下。

墓园。

远处,海浪翻涌,墓园的石子小路旁,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迎风招展。

陆泽弯腰,将手里的花放在了墓碑前。

这是一束风信子,是许安眠生前最喜欢的花。

赵思娜说道:“她的墓很干净,没有杂草,你常常来打理吧?”

“佣人会定时过来打扫一次。”

“你也经常来吧。三年了,那场大火之后,我就去国外治疗养伤,现在是第一次来看许安眠。”

陆泽淡淡回答:“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她。”

赵思娜有些震惊:“什么?”

“她应该不太想看见我,”他蹲下身,手指将落叶扫开,“虽然,我很想很想她。”

照片上的女人,和陆泽书房里珍藏的那张照片里的表情,一模一样。

清冷,没有笑容,眼神干脆利落。

许安眠不爱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而江清蕊不一样,她的表情特别丰富,喜怒哀乐很容易就能从脸上看得到。

狡黠的,可爱的,难过的,厌恶的……

陆泽一眼就能够看透,江清蕊的情绪,却永远猜不透许安眠心里在想什么。

赵思娜看着他的侧脸。

在他心里,许安眠才是永远的第一位吧。

可是那又怎样,她没必要再去跟一个死人争位置了。

“阿泽,”赵思娜说,“许安眠喜欢安静,向往自由,我们以后一年来一次,不过多的来打扰她。”

“嗯。”

陆泽抬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他找到了一个很像很像她的人,但,也只是像。

“许安眠生前,有跟你说起过我吗?”陆泽淡声问道,“你和她关系这么好,她和你应该是无话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