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你不过是一枚棋子
而严梦洁自己呢,已经沦为了穷光蛋,阶下囚,连出一趟门都要被好几个警察跟着。
“陆亦双,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严梦洁眸里露出分外憎恨的情绪,“是想看看我有多惨吗?可你别忘了,你的孩子是我害死的!当时给你灌药,差点要了你狗命的人也是我,你难道不怕我吗?”
可对面,陆亦双却显得很淡然,耐心地用奶和糖调试着面前的咖啡,食指纤纤,粉红的指甲盖就像一片片洒落的樱花花瓣。
这包厢的一面墙是用玻璃隔开的。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外面两个卡座上都坐满了男人,他们的目光都死死落在严梦洁身上。一个卡座上的男人是一群便衣警察,来监视严梦洁的。另一个卡坐上的是厉擎苍的人,来保护陆亦双的。
陆亦双用余光撇了那群人一眼,不屑地笑道:“我会怕你这个阶下囚?”
陆亦双这种态度,让严梦洁恼羞成怒:“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找你来,是想劝你想开一点。”陆亦双终于正眼看了严梦洁一眼,“给我灌药的事,我知道你不是主犯,主犯是何伟祺。这次你们请的是李律师,那你应该知道,主犯和从犯的量刑标准。一旦你真的独自招供了所有的罪,那你面对的,就会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你今年二十五岁了吧?十年之后,你都三十五岁了,出来还能干什么?”
普通人都是怕牢狱之灾的。这些天,严梦洁本就是一想到监狱就害怕,现在听陆亦双这么一说,心里更是吓得一阵哆嗦。但她还是强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这不需要你管。”
“我才不会管你坐多少年牢。你们一起杀了我的孩子,我巴不得你们牢底坐穿!”陆亦双在说这话时,双眸里迸射出明显的恨意,却还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关切,“但是,同为女人,我知道青春有多珍贵,真不忍心看着你,把最好的时光交给监狱。如果你供出何伟祺,你就只需要面对三年左右的有期徒刑,出狱后,你才二十八岁,还是大好年华。”
严梦洁脸上闪过几分犹豫,为了掩饰,她赶紧低下了头。
“何伟祺不过只是你的表哥而已,即使你喜欢他,也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而且,一个只知道让女人去顶罪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这样浪费青春。”陆亦双在说这话时,不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高傲无比,俨然一位手中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女王。
可就是她的这份高傲,深深刺激了严梦洁,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叫起来:“陆亦双,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你觉得我很可怜是不是?但在我眼里,你才是真可怜——你跟伟祺结婚都一年多了,竟然也没察觉出来,他根本不是我表哥,他是我男人!我们早在好几年前,他还没上大学的时候就好上了!你以为,在大学里他甜言蜜语地哄着你,是因为爱你吗?他不过是想接近你,利用你得到陆氏医疗,给我好的生活而已!从头到尾,你不过都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
随着严梦洁的话,陆亦双眸里有些许凄然一扫而过——对,严梦洁说得没错,这就是残忍的事实。只可惜,她前世识人不清,直到死前才认出他们俩这副丑恶的嘴脸,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不过还好,上帝还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让她有幸亲耳听到,严梦洁自己爆出他们那无耻的阴谋。
因为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陆亦双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甚至还微微一笑:“哦,这样?那还真是个惊喜呢。还有什么别的惊喜留给我吗?”
陆亦双这样的反应,反倒让严梦洁意外了。她本以为,即使陆亦双现在已经不喜欢何伟祺,甚至一心要跟他离婚,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多少都会有些惊讶。可这些情绪,却始终没有在陆亦双脸上找到分毫,这让她不禁猜测起来——难道说,陆亦双一早就知道真相了,却一直在装傻?
那……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一想到这里,严梦洁的脊背处便窜上来一阵恶寒。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挑衅般地说道:“当然,还有更大的惊喜——陆亦双,你都不奇怪,当初伟祺为什么会赞同你领养安安吗?因为那个安安不是别人,正是我和伟祺的亲生儿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把他给你养吗?只是因为他患有先天性疾病,我们供不起,才打算借你之手把他治好,然后再把他抱回来,哈哈哈……”
从开始到现在,安安从来都是陆亦双的软肋。因此,严梦洁一提到他,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双眸饱含仇恨地盯紧了严梦洁。
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恶气,严梦洁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继续叫道:“这一年,你对安安掏心掏肺,我们都看在了眼里,谢谢你啊!不过,我们的儿子终归是我们的儿子,最终还是会回到我们身边来的。不论你对他多好,到时候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哈……”
看着严梦洁这副几近癫狂的模样,陆亦双急火攻心,终于忍无可忍,冷不丁地伸手,就将刚刚调试好的咖啡,狠狠泼在了她脸上。
“啊!”冷不丁地被这样袭击,严梦洁只感觉到脸上一片火辣辣的,本能地惨叫了一声。
咖啡很烫,把她的整张脸都烫红了;刚刚陆亦双还加了很多糖和奶进去,导致咖啡很黏,让她的头发一把把粘在脸上,显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严梦洁一反应过来,随即站起,顺手拿起桌上沉重的烟灰缸,就要朝陆亦双砸过去:“你这个蠢货,你还敢泼我?”
可她才刚扬起手,外面两个卡座里的一群男人,随即如临大敌般地站起,就要冲进来把她拷走。
严梦洁看到他们,即使心中恼怒无比,却还不想提前失去自由,就只能放下烟灰缸,悻悻地坐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