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传说中最强的大域,道统最强大的存在,更是世间无数强者追求的圣域。
万年前的灵虚子也曾去寻过,却是被化天域的因果所缚,只能止步于道境。
如今见到来自周天的四人,心中既有激动也有忌惮。
“看阁下的反应,似乎知晓我周天。”
“自是听闻过,倒也想看看那周天修士有何不同。”
“是吗?待会你便能见识到了。”
说罢,四人便围成一圈讨论了起来,声音更是不加遮掩,丝毫不把灵虚子的存在放在眼中。
“剑修当由剑修来碰,还是我来应上这一场吧。”
“那可不行,哥几个好不容易才来其他大域一趟,怎么能让你一人过瘾,划拳决出。”
“好主意,那便划拳。”
几轮过后,胜出的那位依旧是四人当中的剑修。
他缓步走到灵虚子的面前,揭下帽子,露出那似剑削的平整的刚毅五官。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的嘴角扬起一丝戏谑,一柄鲜艳的红色长剑破空而来,显露无尽锋芒。
“是柄好剑,但也仅此而已。”
灵虚子一掌按碎虚空,数道金光伴随着阵阵曳鸣飞窜而出,萦绕在灵虚子的周围。
融合之际,金鸣应声而出,磅礴剑气不弱于那柄红剑。
“希望待会阁下的嘴还能像现在这般硬。”
男子握住身旁红剑,率先一步踏出,在书尘的识海中斩出一片血色天地。
“道界,无量血空。”
看着越发膨胀的天地,灵虚子不禁担心起书尘的识海是否能够承受的住这份道韵冲击。
当即打消了同样施展道界的念头,任由男子的无量血空将他笼罩。
“阁下放心,在下可不会趁人之危,此番开展道界不过是为了让你我战的更痛快些。”
在灵虚子的感知中,他果然没有去调动道界的能力,只是纯粹地提剑斩来。
“锵锵锵—”
双剑交锋斩破无数空间,两人的身影仿若两道流光不断的对碰,只听剑鸣,不见其身。
好一番缠斗后,灵虚子先一步下场。
“还真是遇到对手了。”
血色灵力如蠕虫般不断的侵入灵虚子的体内,寻常手段根本威逼不出。
“原本以为你能带给我些许惊喜,不曾想只是半吊子,连我的血蚕力都逼不出来。”
男子的挑衅并未将灵虚子激怒,反而是见到了为之惊诧的一幕。
“既然逼不出,这条手臂不要便是。”
灵虚子一剑劈向自己,左手手臂应声断落,化作星辉飘散。
下一刹,一条完好的手臂竟又长了回来,一身气息也强上了一分。
“这是什么法门?”
“能斩你的法门。”
灵虚子的狂言让男子不屑的笑了起来,斩他?口气倒是不小。
“好歹我在周天道境榜上着位列三十六位,若是被你斩了,可就没脸见人了。”
“道法·平川。”
在他的双手结印下,身旁血剑赫然幻化出无数柄,凝成擎天的一剑,横扫整片天地。
灵虚子见之,眉头紧皱,身上浮现一层金灿战甲,金鸣也爆发出更甚的光芒。
“六式,戮天!”
双手握柄,怒斩而出,六道比之血剑法相小些的金鸣剑身抵住了道法平川。
“灵虚金甲,万辉身!”
战甲生辉的那一刻,灵虚子的法相赫然涌现,随着本身的一拳挥出而轰向男子的道法平川。
“咔嚓—”
裂纹在刹那间布满血剑法相,万辉身又是一拳砸去,男子的道法平川彻底破碎。
恐怖的反噬之力不由得让他倒飞而出,闷出一口鲜血。
“竟然能破掉我的道法,你的金甲有些意思,想来也不是化天产物吧?”
男子揩去嘴角鲜血,破碎的剑身法相赫然凝回到他的身上,也拼出了一身瑰丽血甲。
无量血空的外界,
其余三位见到男子负伤的那一刻,各有说辞。
“四护法是不是安逸久了,修为倒退了,连个化天域的修士都战的这般艰难。”
“我看没那么简单,这个本土修士很怪,使出的剑招绝非他人传承,而是自己所创,一身金甲也是诡异到能够破碎掉血剑法相。”
“咱们还是慢慢看吧,不失为一种兴趣……”
梦境内,数年时间一晃而过,书尘的女儿们都长高了不少。
书尘也在这份岁月沉沦中丧失了对真实与梦境的判断,只是偶尔有感,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阿爹,你怎么又发呆了?”一声阿爹将书尘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阿爹只是昨晚有些没睡好罢了。”
“骗人,阿爹一定是想阿娘了,阿娘都离开好久了。”
听到这,书尘才发觉这几年似乎都是自己一人陪伴着女儿们,所谓阿娘,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不对,这是梦!”
清醒过来的那一瞬,书尘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飘散,木屋也好,竹林也罢,都化作了尘埃。
而他的女儿们,却依旧笑的灿烂,直至泯灭。
“你不该这个时候醒过来的,重新回归梦境吧。”
声音回响在漆黑的四方,原本散去的一切竟又开始浮现,书尘的意识也渐渐朦胧了起来。
“可恶,又是这个感觉!”
这强烈的致幻感混淆着书尘对真实与幻境的明辨,像坠入大海般,被无数海水包裹。
为了清醒,书尘毅然决然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眼中红日耀宇。
“空锁·封禁!”
万千虚空锁链涌动,逐渐封禁住了幻境的蔓延。
“凡阙,来!”
现世中的凡阙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钻入书尘识海,更是瞬间穿过周天四人设下的双重隔绝,直入书尘手中。
戏看的正欢的三人在见到一柄黑剑飞入梦境空间时,当场发愣。
“方才是不是有把剑进去了?”
“好像是。”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三人立刻走进了梦境空间之内,瞧瞧到底看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