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详细说说吗?”
见秦颜今来了兴趣,老太太沉吟半晌,眉宇间闪过一丝忧愁,说道,“这是我苗疆几百年前做的孽。”
原来六百年前,巫蛊还处于鼎盛时期,那时的巫蛊风评还是好的,毕竟巫蛊最开始是以巫医为雏形,蛊虫也只是治病的独门秘方。
可后来苗疆人口逐渐壮大,行事作风也开始日益嚣张,巫蛊的用处不仅仅在治病救人上,而是在往邪恶的方向发展。
控制人心,掌握杀戮,以命抵命...
为此各族纷争不断,尤其是在争夺苗疆寨主之位上,内乱已经无法掩盖,终于在一日爆发了。
也是那个时候,苗疆没落,那些真正的巫医传承渐渐淡出大众视野,取而代之的是闻风丧胆的蛊毒。
他们无恶不作,手段阴毒,杀人如麻。
大概是报应吧,他们无意中抓到了一只狐妖,在那个时代,妖已经成了过去式,但不代表没有。
那是一只怀了孕的狐妖,他们为了控制住这个妖,就在她身上下了子母蛊。
结果狐妖生产,子蛊不知怎的发作了,狐妖本就刚刚生产完,意识是最薄弱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发作,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
刚生出来的孩子还没多看一眼就被她拍死了。
当她清醒后,看到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直接进入狂暴状态,血洗了整个苗疆族。
只有少数幸运的苗疆人出去寻找新的蛊虫以做培养的器皿躲过了这一劫。
后来那只狐妖被路过的伏湮圣僧降服,镇压在苗疆山下,圣僧曾说,因果在苗疆族上,一旦处理不好,五百年后,狐妖再世,必定为祸人间。
距离五百年已经迫在眉睫,是以,她只能求助到秦颜今这里。
“狐妖?”
说实话,秦颜今的确来了兴趣。
她见过的妖只有小鱼仔。
当然苏婉瑜不属于妖族,毕竟曾经是个人,后期也是灵魂附在了半成精的槐树上。
所以她属于精怪。
现在又来了一个狐妖,还是几百年前的狐妖,她顿时来了兴趣。
“伏湮圣僧?”
然而这个时候苏婉瑜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号,激动的手指都在发抖,眼里满是惊愕。
“老祖说的是伏湮圣僧?”
老太太眯了眯眼,“是吧,我是从阿祖那里听来的,应该叫伏湮圣僧,小姑娘认识他?”
秦颜今看了苏婉瑜一眼,见她神情不对,微微有些蹙眉。
“婉瑜,你认识这个伏湮圣僧?”
苏婉瑜眼神复杂,张了张嘴,声音晦涩,“嗯,就是他把我封印在井底。”
那时候她虽然失去了自由,但那个臭和尚告诉她,只要熬过这几百年,日后必有大造化。
当时她被封印,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恨不得直接冲出去,要了他的狗命。
只可惜对方实力太强,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等她重见天日,那个被她记恨到骨子里的人已经销声匿迹了。
现在好不容易再次听到这个称号,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说恨吧,被封印的时候她也想明白了。
如果她一直在外面,肯定会被发现,到那时她绝对活不到现在,没看现在的妖和精怪已经淡出人类的生活范围了吗?
要说不恨,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不得劲。
毕竟被封印了那么多年,失去自由是真,苦苦挣扎也是真。
要是不找到那个臭和尚,她心里一直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想找他报仇,还是怎么...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她就是想知道他的下落。
老太太沉思良久摇摇头,“不知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对方是否活着。”
其实就连苏婉瑜也知道,都过去几百年了,那人不应该还活着,可是一想到对方的能力,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秦颜今看了一眼苏婉瑜,见她心事重重,没有再问。
她看向老太太,“狐妖的事我会去,老祖要是不急可以再青莲观多停歇几日,我看老祖的身体有疾灶,是思虑过重引起的,不如就去前院的梵音树下静坐些许,或许可以帮你走出阴霾。”
谁知老太太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停歇几日还是算了吧,我年纪大了,不习惯离家太长时间,这次要不是事关重大,我也舍下老脸来求你。”
秦颜今笑了笑。
“老祖多虑了,这种事就算您不说,我也不会让不确定因素发展下去。不过,我算出狐妖三日后就会逃出生天,现在过去为时尚早。”
“那好,我先回去等秦大师大驾。”
“当然,我自是不会让秦大师白忙,听说大师喜好灵种,苗疆族曾经遭受过巨大变动,灵种销毁得一干二净,但阿祖曾经留下来一个锦盒,这个锦盒无人可以打开,对我们苗疆族来说没什么用处,所以想借花献佛送给大师。”
老太太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小小的盒子只有戒指盒一样大,四四方方的,看着很普通,但秦颜今能感觉出从里面飘出来的能量。
秦颜今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问道,“老祖这是做什么,你既认识我师父,这个忙我是断不会拒绝,毕竟狐妖现世的确危害人间,纵然您不说我也会去。”
老太太不在意地挥挥手,“一码归一码,我和你师父也只是点头之交,若不是她算出点什么,我也不会过来找你,而且,我是做不出叫你白帮忙的事情,把这个给你,也能了却我一桩心愿,毕竟,这个东西放在苗疆族是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万一这是苗疆族的重要至宝呢?”秦颜今沉吟半晌,忽然开口。
老太太轻笑一声,眼中闪过淡淡的自嘲,“至宝又能如何,我苗疆族已经没落至此,曾经的巫医也名不副实,如今只有人人唾弃的蛊毒罢了。”
“再说,阿祖临终前说过,有缘人才能打开,我们苗疆族全都试过了,没有一个人能打得开的,与其放在我这里蒙尘,不如放在秦大师这里,或许你能算到这个有缘人是谁也不一定呢!”
秦颜今想了想没有推脱,结果小锦盒,“老祖心意,那我便接受了。”
“我让婉瑜送您回去,这样还能快点。”她把墨翠玉扇递给苏婉瑜,“送阿祖回去吧!”
“是。”
等他们离开,秦颜今仔细琢磨了一下别致的锦盒,然后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在不破坏它的前提下,是真的打不开。
就在她想要喝口茶水润润喉沉思片刻的时候,门口的余俊逸带着楚怀走了进来。
嗖的一声,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旋即便传来余俊逸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