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阳就这样看着他乞讨,看着他眼里的哀求,身上的冷意却是更为加重。
“是吗?你倒是说说,龙家的事情。”
“龙少...身后有个神秘人,十分厉害,似乎要吞灭荆省所有家族。”
他们最近就在找办法对付你,你最好小心一点,只要你饶了我,我可以做卧底,那些事情都可以一一告知,绝对不会欺骗你!”
这种危急时刻的承诺,最是不可信,不过就是随口胡诌,为了活命罢了。
不过就算会信守承诺,姜阳也不会让他活着。
“当年,我爹应该也求过你吧?”
“当年,到底是谁让你们动手的?”
姜阳蹲下,手轻轻按压他大腿的伤口,阻止血迹继续流出,可那针扎般的疼痛让蒋天雄失语。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
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而眼前却只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家破人亡的丧家犬,从未正视过的对手。
这一刻,他深刻明白以前的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回转余地。
他眼里被绝望填满,祈求地看着姜阳:“就算...就算不放过我,能不能...啊...能不能让蒋家活下去?”
姜阳听到这句话,按压得更为厉害了,甚至用上了内力,直接震碎里面的子弹,碎片割开他的每一处血管。
鲜血就像止不住的河流,不停往外冒,浸染了他的手和衣服。
“蒋天雄,我爹当初是不是也这样求过你们!”
他压低声音,却从中感受到那巨大的愤怒和悲伤。
“到底是谁?是谁让你们壮大胆子动姜家的!”
蒋天雄额头的汗珠不停往下滴落,脸色苍白,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们没见过那个人,他...就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些...一些东西。”
“你爹...你爹没求饶,他站着死的!”
说到这,蒋天雄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硬气的男人。
火光里,烧成灰烬,却依然让人感觉不安。
“父亲!”
姜阳松开手,痛苦不堪地大叫了一声。
他的父亲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蒋天雄以为自己有生还的可能,就想移动身体,可又被姜阳按住。
“那个人的半点消息,你不知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觉得...觉得跟龙家脱不开关系!”
“你饶了我吧,我都这把年纪了,斗不过你的,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
蒋天雄一口气说完,生怕没有机会。
姜阳却是起身一脚踹开他,眼底下的寒意,足以将他冻成冰块。
“你在妄想什么?就这一点点价值就可以抵过当初的家破人亡?还有姜家故居的被杀,跟你也离不开关系吧?”
“你还有他们,我一个也不会饶过!”
蒋天雄瞳孔放大,原来刚刚都是在戏耍他,给了他希望就让他绝望。
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放过他!
“你...好狠毒的心!”
“比不过你,这一切都是你们自作自受,活该!”
姜阳手里的银针已经亮出,并不打算继续再跟他墨迹,他嘴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神秘人的消息没有,龙家的事情也不知晓,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你不会...得逞的...”
下一秒,银针插入眉心,蒋天雄那双浑浊的眼睛还倒影着姜阳的身影。
他还没有完全断气,只是无法说话无法动弹,就如同一具尸体,享受着血管爆裂,神经扭曲的痛苦。
他要亲眼见证生命的流逝,看着自己远离这个世间。
他的脑子里会不停闪过他在意的一切,想要拼命留住,却无能为力。
这可比直接杀了他更为难受,这就是赤裸裸的折磨。
姜阳看着身上的血迹,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他紧皱眉头,低声呢喃:“不应该穿清儿买的衣服,这下没法再穿了,沾上了恶臭的味道。”
柳倾城跟葛明华早在外面等候多时,同时递上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一个小时以后,蒋天雄去世的消息在朱雀堂的挥发下,龙城上下无人不知。
龙城第一大家族,就此陨落。
没有人为此惋惜,反而更多的是下井落石之人,当然也是得益于蒋家平日里胡作非为,总是看不起他人的后果。
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李家行动最为迅速,快速联合其他两家分割,倒是没有胆子独自享受这块大蛋糕。
李文正有些不解:“爹,我们自己独占,不好吗?反正那两家迟早没了。”
“蠢货,你知道多少人盯着吗?真的以为我们能自己吞下吗?那样你以为荆省龙家就不会找我们麻烦?”
成为众矢之众,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曲是个看得远的人,只不过这生下来的儿子,这点脑子遗传的也太少了。
楚家医院。
楚国民得知以后,一边叫人快速收拢适合自己的蒋家产业,一边有些兔死狗烹的悲伤。
楚老爷子躺在床上听闻后,也是唉声叹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楚家未来的结局。
“爹,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们?”
四大家族中,也就是他们跟蒋家联合得更为密切。
“不知道,做好准备吧,你最近也注意各方动向。”
“好。”
三天之内,蒋家产业几乎分割完毕,没有任何留下。
而那些蒋家人早就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根本无法在上流社会继续存活,所有东西都被拍卖。
当初风光一时,无人敢惹,如今就连路边的流浪汉都敢上前撕咬一口。
这就是利益相交的人性,根本毫无善良可言。
姜阳没有动手,却是推波助澜的那一个人,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