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妇人之仁不可取

司徒坚抬眼瞧着唐九离,他此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一脸认真:“我发誓,若是你助我登上那个位置,未来二十年,不,五十年,绝不会踏入你的国土一分一毫。”

唐九离偏过头瞥向他,目光闪了闪,“大皇子为何觉得我一定能帮你?”

“因为你姓唐。”

司徒坚早就查清唐九离的底细,知道他出生唐家,有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和许如意手里能让人无痛无疾死去的蛊虫。

“过几日五皇子生辰,那天我希望......”

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去拉拢他。

“我的底细你能查出来,那别人便也能查,若是东窗事发,我可是跑都跑不掉。”唐九离淡淡地说道,仿佛他们在谈的不过是今晚要吃什么。

“那便让许小姐动手。”司徒坚早就计划好了,只要给太子身体内种上某一种蛊虫,让他无声无息地死掉。

唐九离这才明白,原来他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

他站起身子,眼神中冰冷一片:“不要拖她下水!”

“哈哈哈,唐大人不会以为许小姐能置身事外吧。”司徒坚倒是没想到他竟如此看重那位许小姐。

“罢了罢了,既然唐大人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只是到时候刀剑无眼,馨宁公主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反正唐大人不日便要离开了,到时候却也赖不到你头上。”

说着,他重新给自己沏了杯热茶,端在手里慢悠悠撇着浮沫。

馨宁和如意,唐九离心中天人交战,良久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司徒坚眼中划过一抹笑意,看来自己赌赢了。

等到唐九离回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他站在如意门口呆呆望了许久,直到清欢来开门,看到他时,还被吓了一跳。

“督公?”清欢拍拍胸口,“您要进来吗?”

唐九离如梦初醒,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如意起来时,才听到清欢在抱怨,她的两条腿早已经青紫一片,膝盖肿了一大片。

“这奔丧哪有去跪着哭一天的道理,这皇帝也太不讲究了,自己死了老婆偏要来折腾别人。”

听着清欢小声嘀咕,如意笑了笑,吓唬她道:“这话也是能浑说的?若是被旁人听去了,少不得要拉你去杀头。”

清欢缩了缩脖子,嘴硬道:“这里又没旁人。”

“对了,早上开门时见到督公站在门口,我还以为他要进来呢,谁知见我出来他就走了。”

“早上?”如意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心里猜测着他是不是昨夜一整晚都没回来。

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需要通宵去谈?

听到外面脚步声响起,如意抬眼看过去,是唐九离进了院子,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直到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脸色很不好,关切开口。

“无事,我有事跟你说。”唐九离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过去关上了门。

回过神来就见如意好奇瞧着自己,他垂下眼走到她身旁拉着她坐下。

“只怕还要再留几日。”

唐九离把昨夜与大皇子的对话一五一十跟如意说了一通,只隐去了大皇子让他做出选择。

“唉...”如意叹了口气,“早在昨日我就猜到定然是走不成了。”

见唐九离脸上不安之色更甚,如意嘻嘻一笑:“不过无妨,左右回去也无事,多留几日就多留几日。”

她还忙着安慰唐九离:“公主往后独自在此处,只怕这辈子都难回故国,你多陪陪她也好。”

“至于你说的给太子下蛊之事。”如意想了又想才开口,“我倒是有一种蛊,挺适合他的。”

她神秘兮兮凑到唐九离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引得他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裂痕。

“你是说此蛊可以让他...不举?”

唐九离艰难说出这两个字,面对一个姑娘,他实在有些难以张口。

如意点点头,表情十分坦荡,“只要他失去了延绵子嗣的能力,那皇帝只能放弃他。”

对于动辄害人性命的事儿,如意还是有些不忍,如果能不伤人性命而又达成目的,不是更好?

唐九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转而又淡了下去。

皇权之上容不得一丝妇人之仁,他抬眼紧紧盯着如意:“留他一命容易但后患无穷,你只管放手去做,不必同情他,若是咱们落到他手里,只怕死得更难看。”

如意一愣,无奈点了点头。

只怕她不动手,大皇子也会自己下手。

不过几日便到了五皇子生辰,由于皇贵妃刚去世,皇帝勒令不准大办,他也只是请了兄弟几人在自己府里小聚。

其实这一切也都是做给皇帝看,若是自己不做这面子活,他又该责骂自己不懂得兄友弟恭了。

如意今日带着清欢出门,五皇子府本就在自己住的宅子隔壁,她们直接从侧门走了过去。

馨宁公主自嫁进皇子府,便每日关在屋内,不过问外间的事儿。

除了那日进宫祭拜皇贵妃,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从不肯出现在人前。

就连五皇子府,也是由梅侧妃当家,而公主似乎毫不在意。

如意一进门,便瞧见梅侧妃在门口迎客,见了如意她忙就走上前来,语笑嫣然地拉着她说话。

“许小姐难得出门,我这样的人又出不了门,好不容易才见您一面。”她热情地牵着如意的手,带着她去了女客所在的花厅。

对于这样一个热情大方的美人儿,如意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心里倒是有几分理解五皇子独宠她了。

比起公主那自以为是的性格,显然这梅侧妃要讨喜得多。

花厅内空无一人,梅侧妃吩咐下人奉茶,自己则是陪着如意坐了下来。

“哎,说起来许小姐与公主关系匪浅,本应该带您去看望公主,只是一早公主便吩咐下来,不准我们这些人去打扰,所以只能委屈许小姐在此稍坐。”

梅侧妃一脸戚戚然,仿佛平日里公主对她有多苛责一般。

如意淡笑道:“公主不喜吵闹,我便不去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