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抬头,见她脸上挂着往常一般讨好的笑容。
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样。
不由得心中一冷。
如意笑道:“嫂子,你过来坐吧。”
又吩咐春桃上茶。
如意拿过自己这两天绣的手帕给她看,有些不懂的地方还问问她的意见。
仿佛还是跟以前一样。
淑珍渐渐也放下心来。
这几天她听说许元良那几人被抓了以后在家里坐立不安。
听说本来许雅中要将人送到官府,让官府定罪。
还是族长百般求情才救下了他们。
但是那几人也被打得没了半条命,现在正躺在床上起不来。
她本以为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在家中惶恐了几日,发现并没有人来抓自己。
于是便想着来打探下消息。
来了之后,看到如意对待自己的态度似乎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这才放下心来。
也有可能她们并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还以为那件事只是巧合而已。
于是更加心安下来。
中午,如意邀请她留下吃饭,淑珍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我婆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做饭,我便先回去了。”
“等等。”见她转身欲走,如意开口道。
“不知嫂子与那许元良的关系怎样?”
淑珍一愣,心跳得极快。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虽然都是许氏家族,但我与他并不相熟。”
如意浅浅笑着,仿佛完全信任她的话,“如此便好,嫂子若有事便先回去吧。”
“好。”
淑珍脚下生风,快速地推开门离开了。
春桃站在身后,狠狠啐了一口,“小姐,刚刚我都忍了许久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您待她这么好,没想到她会伙同别人来害你。”
张嫂端菜上来,刚好听见了春桃的话,惊讶道:“春桃你是说,是淑珍与那许老二合伙来害的如意小姐?”
春桃嘟起嘴气愤道:“当然是了,若不是她话里话外引了我们小姐去看梅花,哪里还有那许多事情?”
“难怪......”
张嫂皱着眉嘟囔着。
清欢耳朵尖听到了,追问道:“难怪什么?”
张嫂低压声音,说道:“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不许跟别人说是我说的。”
春桃连连保证,“当然啦,我保证不说。”
清欢与如意也笑着点头保证了,张嫂才满意。
“老早就听说这小寡妇同那许家兄弟俩有一腿儿,为着这事常常被她婆婆关起门来打,她婆婆待她刻薄也大部分是因为这事儿。”
春桃瞪大眼,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
“两兄弟都......她也太无耻了吧?”
张嫂叹道:“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儿,刚嫁过来没多久就死了男人,村里便有风言风语,都是在说她命太硬,克死了她男人,好在她婆婆明理也未曾薄待她。”
“也是因为她后来不守妇道才惹的婆婆态度都变了,就连孙子都不上心了。”
张嫂悄悄凑过来,几人头挨着头,“有人说那孩子不是她男人的,是那许家老大的种。”
“啊?”春桃这下彻底坐不住了,“这不是往死人头上扣屎盆子吗?”
如意见她们话越说越多,忙出来阻止,“好了好了,先吃饭吧。”
吃完饭后,春桃还巴巴地跟在张嫂身后帮着刷碗,实则是在打听八卦。
如意也不管她,等到她心满意足地回来,吩咐清欢,“去散播消息,就说我之所以能幸免于难,是多亏了淑珍提前透露消息。”
接着又看向春桃,“你挑两只银镯子和两匹料子送到淑珍家里去,最好挑个人多的时间过去。”
春桃不满的一跺脚,“小姐,人家都来害你了,你怎么还给人送礼呢?”
清欢听了立马明白如意的意思,她拉过春桃走到一边窃窃私语。
春桃这才笑着朝如意竖起大拇指,“您实在是高,小的佩服。”
“这下看她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立马动手在行李中翻找起来。
如意含笑摇头,这丫头太咋呼了。
不过她很喜欢这样鲜活的春桃。
隔天,淑珍家里来了客人,现在本就还是正月,族人之间会互相做客。
今日来你家,明日去我家。
这样热热闹闹的一直到正月结束才会彻底停下来。
婆媳俩忙活了大半日弄好了一大桌的饭菜。
桌子上有些荤食还是如意给的,淑珍自己舍不得吃,一直留着有客人才肯端上桌。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正吃着饭,春桃拿着礼物过来。
“淑珍嫂子在家吗?”
淑珍听到声音连忙开门将人让了进来。
春桃满脸笑意,十分虔诚地将布匹和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奉上,“嫂子,这是我们家小姐的一点小心意,多谢你救了她一命,那日若不是你......您收下吧,我便先走了。”
淑珍怔愣着,还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身后大伯家的嫂子好奇地走过来,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是两只沉甸甸的银镯子,不由惊呼,“这一只镯子得有一两重了吧,哎呀,还有两匹布料。”
大家都是庄户人家,一两银子可不少了,一般十两银子可以够一家人舒舒服服过个一年了。
“哎呀,这可是花罗?我之前在锦绣坊看到过,就是锦绣坊也只有五匹而已,没想到这位小姐出手竟如此大方。”
“这布匹可比镯子金贵多了,淑珍妹子,你究竟怎么救人的呀?值得他们备了这么贵重的礼品来感谢你?”
一众女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看向淑珍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与羡慕。
淑珍却惊疑不定,春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紧不慢地把东西收回了屋里,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