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在金澜洲根基深厚,珞雪竹需要的几种灵植虽然十分纳罕,但季家主还是在珞雪竹要求的二日内找齐了。
许久不用的药鼎被她拿出来,季家主眼中精光一闪。
季家多是矿脉,他对各种稀奇的矿产十分熟悉。
薛仙子这尊药鼎一出,他就察觉出里面竟然有十分稀缺的帝皇石。
鎏金城几个月前曾经发生过矿山被盗之事,听说就有帝皇石少了。
莫非..
季家主没再往下想,如今季家算是跟这位来历神秘的薛仙子上了一条船。
只要她能将书儿救回来,季家主就能装瞎子和聋子。
况且那些人欺人太甚,他不介意帮着珞雪竹添把火。
珞雪竹紧紧盯着药鼎,三十三种药材已经慢慢融化,只要再用祖火煅烧三个时辰,再将季洛书身体里跑出来的六只蛊虫放进去,药就成了。
“薛仙子,这是季家灵圃中酿制的灵蜂蜜,请仙子饮一些吧。”
在珞雪竹身旁一直十分乖巧的夕瑶耸了耸鼻子,道:“好香的味道。”
珞雪竹笑了笑,摸着她的头顶道:“让夕瑶尝尝味道。”
“小仙子快尝尝味道吧,这里还有我夫人做的几样糕点,小仙子一并尝尝吧!”季家主忙朝身后的家仆摆手。
四个家仆立刻躬身高举着托盘上前。
夕瑶眼睛亮亮地看向其中一盘卖相可爱的糕点:“真好看!”
见到她喜欢,季家主与他身后的季夫人全都松了口气。
“两位不必如此拘谨,我救季洛书自有我的目的,待他醒了之后,我从他嘴里得到我想知道的事,那就是我救他的回报,所以你们不必觉得亏欠我。”
自从那日季夫人哭后,季家主就不让到珞雪竹面前来了。
眼看着珞雪竹的药快要炼成,她忍耐不住,哀求季家主许久,才得以守在季洛书身旁。
“这..”季夫人欲言又止,“这若是书儿并不知道仙子想知道的事,可如何是好?”
季家主也皱起眉来。
珞雪竹淡淡道:“放心我并不是无礼擅杀之人,如果季洛书真的对我想知道的事一无所知,我也不会对他如何,好了,二位先行离开吧。”
季夫人看向季家主,季家主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那我们就不打扰仙子了,若是这里缺了什么东西,您只管叫我。”
等他们离开后,夕瑶咽下一块山药糕,含混问:“娘亲,这个药炼制好真能救活他吗?”
“当然。”
就是不知道季洛书醒后修为能恢复几成。
不过这些就不是珞雪竹考虑的事了。
夕瑶被珞雪竹哄着去一边玩了,又过了三十三个时辰,所有的灵药全部融合后,珞雪竹将装有蛊虫的玉瓶拿了出来。
刚打开瓶口时,聚灵阵下昏迷不醒的季洛书忽然脸上闪现痛苦。
珞雪竹知道是他体内残留的虫卵蠢蠢欲动了。
她催动灵力,那几只蛊虫立刻被投入药鼎之中,尖锐的叫声响彻这个小院。
“夫君!”院外一直等待的季夫人慌乱地拽住季家主的胳膊,“你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书儿不会有事吧?”
季家主沉着脸搂紧她,道:“如今我们只能相信她,夫人莫要惊慌。”
季夫人隐隐又要落下泪来,“都怪我,若不是我听信师叔的话,给书儿用上那张玄冰床,书儿伤势也不会这般重。”
季家主脸上露出狠意,“不怪你,待书儿醒了我再与他们好好算账。”
院外夫妻二人的话珞雪竹自然不知。
且说蛊虫被投入药鼎后,根本无处可逃,只能在熊熊的祖火煅烧中融化。
在看出蛊虫形状的那一刻,珞雪竹立刻收起药鼎脱离祖火,自此药成了。
“呼!”
灼热的药鼎药力四散,珞雪竹轻轻抬手,鼎盖掀起,那颗药丸立刻飞出。
硕大的诡异的红色药丸出现的珞雪竹手心中。
“娘亲,这药丸的颜色怎么这么奇怪,看起来就像毒药一样,季洛书现在这般孱弱,他讲这药丸吃下去真的没事吗?”
不怪夕瑶这样以为,修真界中,毒性越厉害的灵草颜色越发鲜艳。
“傻孩子,因为这东西就不是吃的。”
“啊?竟然不是吃的?,那它该怎么用?”
珞雪竹神秘的笑笑。
很快到了第二天正午,毒辣的阳光照在季洛书身上。
季洛书只穿着一件里衣,
季家主与季夫人全都紧张地站在外侧看着珞雪竹的动作。
那颗艳红的药丸漂浮在季洛书正上方,在聚灵阵的加持下,药丸发出轻微的震动身。
“唔!”一直没动静的季洛书忽然痛苦的闷哼一声。
“书儿!”季夫人瞳孔睁大,正要上前时被季家主一把拽住,“夫人,不可打扰仙子!”
“可是...”季夫人焦急的看着季洛书难受的来回挣扎,他似乎正被什么东西缠着。
珞雪竹小心催动灵力,控制着它沿着季洛书身上的经脉来回摆动。
院中非常安静,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珞雪竹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眉心皱了下。
要快些了,今日阳气最浓的时辰快要过去了。
接着她加快了药丸的游动。
“夫君你看,书儿身上,书儿身上...”
季夫人脸色惨白,她颤颤巍巍地指着季洛书,只见他脸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撑起,鼓鼓囊囊还不住动着,看着十分可怖。
珞雪竹额头上满是汗,在看到季洛书身体里的虫卵终于动了,她这次缓缓吐出口气。
药丸还在顺着季洛书的经脉动作,很快季洛书脸上的包快要比他的脸都要大了。
季夫人哭着死死捂住了嘴,这一幕看着实在恐怖,可那个包还在继续变大,并且大包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想要逃出来。
珞雪竹低声道:“去!”
青色小剑从半空划过一道残影,跟随它一起的还有夕瑶的祖火。
只见残花划向即将爆炸的大包,随即密密麻麻的祖火立刻将其围住。
只听‘噗’的一声,大包慢慢憋了下去。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吱扭声响起,又慢慢结束。
“娘亲你看,我的祖火将它们全都烧死了,一个都没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