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雪竹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春梦。
就是不知道为何,梦里的善兮竟然和凤熠长得一模一样。
她闭着眼嘴角含笑翻了个身。
很快她发现了不对劲。
她昨天和夕瑶泡温泉,身上穿的是一件中衣,可这会儿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咚、咚。
忽然她睁开眼坐了起来,果然,她身上只有件肚兜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床薄被从身上滑落。
她脑袋嗡嗡作响,裸露出的肌肤没有块好地方,青紫连绵不绝。
昨晚不是春梦,真的有个男人。
“你醒了?夕瑶早就醒了,我没让她过来...”
“啾!”
凤熠挑眉侧了侧头,一道凛冽的灵气顺着他的眉峰划过,他从这里面察觉出了主人的怒意。
他还想再说两句,可惜珞雪竹在他躲避时已经套上一件衣服,并朝她攻来。
“这么凶?”凤熠一直没动手,他只是一直在躲。
珞雪竹不知是羞是恼,攻势一直未减。
“诶,差不多就行了,昨晚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这小女人使招竟然愈发狠毒起来,那把残花小剑围着他攻击,几次差点击中他。
“...你喝醉了酒拉着我不让我离开,漂亮的女人如此殷勤,我自然要承你的情。”
男人的调笑与嘲弄却渐渐让珞雪竹冷静下来。
她面色沉郁立在原地,残花察觉到她的意识,立刻飞回她身边。
凤熠皱眉看向她,她怎么像是突然不气了?
女人站立在昏暗的树丛中,一身青色袍子,头发散落在肩膀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但是凤熠从她身上察觉出了浓浓的悲伤。
他心里一颤,因为她看起来快哭了。
凤熠升起一种酸涩又难过的情绪,他想安慰她...
珞雪竹忽然动了一下,他立刻狼狈地错开视线。
他这是怎么了?
一个女人而已。
“昨晚是你主动颤着我,又亲又抱,啧,善兮陪你欢爱时用的也是我这具身体,也不知在矫情什么。”
男人刻薄又无情的话让珞雪竹僵在原地。
她咬着牙恨恨看向地面。
她这会儿是想起来一些昨晚的片刻。
也是她首先抱住他。
可她醉了,凤熠可是清醒的。
她倏然抬头瞪向凤熠,“凤少主说的是,我确实要多谢凤少主,这些日子我想善兮想得厉害,若不是昨晚我醉了凤少主又十分配合,我还不能与善兮再在一起。”
凤熠脸色一冷,他语气平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眼看他脸色如此难看,珞雪竹像是吃了一颗大补丹。
在发现与一个陌生男人酒后乱性后的懊恼此时变成了痛快。
她笑颜如花般对凤熠袅娜地施了一礼:“多谢凤少主让我圆梦,做了一晚善兮的替身。如此想来,若不是凤少主与善兮身形这般相似,我只怕还在饱受相思之苦!”
“珞雪竹!”
她眼睛闪着光,“凤少主虽然十分大方,但我隐约记得凤少主昨晚动作粗鲁,与善兮比起来差得太多了。”
凤熠脸色发黑:“珞雪竹我看你是找死!”
“娘亲,凤熠你快把娘从结界放出来!”
“凤熠,你是不是又对娘亲做坏事了!快放娘出来!”
女孩忽然传来的声音打破这对男女的剑拔弩张。
珞雪竹被女儿撞见这种事,耳根羞得通红。
她暗骂凤熠不是个东西。
她再没看凤熠一眼,转身消失在原地。
风吹过树林,一片落叶从善兮眼前飘落,被他抬手捏成了粉末。
他冷冷看向珞雪竹消失的地方,不知在想什么。
一道结界挡住了夕瑶的脚步。
她入定修炼完全静不下心来,此时正在结界外来回踱步。
“夕瑶。”
“娘亲,你终于醒了,你怎么只喝了两杯果酒就睡了这么久呢?”
女孩脸上满是关心,珞雪竹一滞,她此时才有空回想。
夕瑶给她的那两杯酒绝对不是果酒。
她轻声问夕瑶:“宝贝儿,昨天的果酒是你亲自看着大师酿制的吗?”
她怀疑是凤熠故意将酒交给夕瑶,这才让她...
还有,昨晚一些片段她还有印象,自然记得凤熠哄劝她叫他名字的事。
她深吸口气决定不再想了。
夕瑶不知道她娘亲脑中翻来倒去想了这么多。
她点点头:“是啊,果酒,灵酒,他什么都会酿,当时我和凤熠亲眼看到他酿制酒,我还帮凤熠装了几瓶灵酒呢。”
昨天是夕瑶拿错了酒,而珞雪竹喝了两杯就醉倒了,这才让凤熠...
“把你储物袋的酒拿出来,放在娘亲这里,以后不管是什么酒,就算是果酒你也不可以喝知道吗?”珞雪竹难得板了脸。
夕瑶听罢立刻点头。
她虽然小,但也隐约感觉昨晚因为那瓶果酒出了什么事。
“娘亲,是凤熠欺负你了吗?”
以往善兮和娘亲在一起时,他们总会偷偷避开她,就像昨晚一样。
“我怎么敢欺负你娘亲?”
是凤熠。
珞雪竹冷了脸,她背对着凤熠站起身来,抬手摸了摸夕瑶的小脸蛋轻声说:“娘亲去河边洗脸,宝贝儿要不要一起来?”
夕瑶看了一眼凤熠,随即点点头。
“啧,这是在躲着我?”
凤熠十分不爽。
昨晚他是有些报复心态。
一是他看到珞雪竹总是对他一副冷漠的样子十分不爽。
二是善兮将珞雪竹护做自己女人的样子十分不爽。
这两个人将他排除在外。
像是他们是天作之合的一对,而他凤熠是个不识趣的闯入者。
这让他十分不爽。
一个见到他,将他当成杀害自己情人的刽子手。
一个见到他,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的女人。
可他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善兮只不过是个只会躲藏在他身后瑟瑟发抖,就连母亲被人害死也只会嘤嘤哭泣的懦夫!.
就连那小崽子也整日善兮、善兮叫个不停。
若是被珞雪竹知道,善兮根本不是她孩子的爹。
与她一夜春风的是他凤熠,那女人不知又该嘴硬说些什么歪理了。
他昂头灌下一口酒。
啧,若她再提将他当做善兮的替身,他绝不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