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珞雪竹一边强摁住乾坤八卦镜一边正色对崔施琅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如果你们祖训没有规定不传外人,请你把占卜术教我。”
崔施琅无奈地笑:“恩人说笑了,崔家只剩我一人,若不是你救我,我可能已经死了,崔家的占卜术自然也绝在我这一代。”
珞雪竹一喜:“那你的意思是同意?”
崔施琅点头:“如果恩人想学,那我自然会倾囊相授,不过...”
珞雪竹立刻追问:“不过什么?”
“占卜术对天分要求很高,当时和我一代的崔家子孙,有很多是不能修炼占卜术的。”
“这是自然,如果我真练不成那就是我和占卜术没有缘分。”
在沈家比武招亲擂台上,崔施琅铜钱刚一出现,乾坤八卦镜就激动的十分诡异。
想到金澜洲的彭放释放的先卜灵息,珞雪竹这才在他受伤后救他一命。
“恩人,我身上的龟壳是独一无二的灵宝,此乃我祖上留下的宝物,这个不能送给恩人。
至于占卜铜钱,恩人可找一位炼器师,让他帮你炼制六枚,然后恩人再以灵息滋养七七四十九天。”
“我以为铜钱就是铜钱,没想到竟然是灵器。”
“当然,普通铜钱是受不得灵力滋养的,只怕很快就会被灵力震碎。”
说这话崔施琅一顿:“如果恩人不忙,我可带恩人去个地方,是一位很有名气的炼器师的洞府。”
珞雪竹略一沉吟说好。
崔施琅眼中有些茫然:“上次见那位大师还是我父亲和母亲带我去的。”
珞雪竹一顿,她想到崔施琅刚刚说,崔家只剩下他一人。
“不过,我们这样称呼是不是不太好?”珞雪竹笑了下,“不如直接称呼名字?我叫珞雪竹。”
这是在这个修真世界,珞雪竹第一次说出她的名字。
说不出为什么,像是一种直觉,亦或者是乾坤八卦镜对他的喜爱。
这个崔施琅让她很有好感。
崔施琅收起心中的痛苦,再次拱手:“最后再叫一声恩人,请受我一拜。”
想到往后她的乾坤八卦镜可能就有食物了,她干劲十足:“什么时候去找那位炼器师?现在?”
崔施琅一愣:“当然可以,不过那位炼器师距离此地十分遥远。”
珞雪竹笑着说:“对修真人来说,远又算什么。”
崔施琅释然:“也是,只因我灵根受损,修为从金灵期如今已经退到筑灵期,无法御空飞行,所以才觉得十分遥远。”
“说道你的伤倒是古怪。”珞雪竹定定看向他的丹田,那个位置接近下腹,崔施琅脸上浮现羞意。
“按道理来说,你吃的那粒解毒丹是上品,对付你身上的伤应该绰绰有余才对,为何你受损的灵根一点都没好?”
崔施琅苦笑一声:“这不是普通的伤,这是崔家仇人的蛊毒,我中了蛊。”
珞雪竹神色一寒。
“繁花蛊毒,是一种蛊兽名叫繁花,自小被它们的主人圈养,它们以修士的血肉为食,三年成虫,成虫后即可被主人放入某个人体内。”
“繁花有很多种类,我中的这种蛊毒名叫蚕食,听名字叫就知道它的厉害。”
“蚕食专以修士的灵力为食,除非修士天赋异禀,在种蛊百日内修为超过下蛊之人,这样下蛊之人会被蚕食反噬而亡。”
“否则,中蛊之人的灵力就是蚕食的粮食,他很快会啃噬殆尽修士的灵力,修士的修为慢慢跌落,直到身上再无一丝灵力为止。”
“最后蚕食会将修士的灵根啃噬干净,到那日,下蛊人会收回蚕食。”
珞雪竹听得耳根发麻,“竟然还有这种歹毒的东西。”
崔施琅早就对自己的命数看开了,只不过作为崔家最后一人,他实在舍不得死,总想能在死之前找到消灭蚕食的办法。
“雪竹你不必替我忧心,我如今多活一天就是苟延残喘多一天。”
“可有破解之法?”
崔施琅淡淡道:“早前听说过一些,繁华这种蛊虫最怕一种名叫麝兰兽的粪便,但麝兰兽从来没人见过,更不知道该去何处去找。”
珞雪竹喃喃着麝兰兽。
这个名字她似乎见过。
“雪竹不必在意,我虽然中了蛊毒,但至少还有两年的寿命,你放心,我会在死之前将占卜术全教给你的。”
珞雪竹回神,看着他的脸,深色不定。
善兮与夕瑶回来时,正看到这幅景象。
一男一女坐在船头相视而笑,夕阳的昏黄照在两人身上显得如此和谐与温馨。
善兮脸色淡淡,不过他将刚打到的一只大雁扔在船上时,动静有些大。
珞雪竹回头一看,惊道:“夕瑶今晚想吃烤大雁?”
“是啊娘亲!”夕瑶看了一眼崔施琅,说道:“你醒了?你还记得是我从沈家将你拖回来的吗?”
崔施琅站起身,道:“这位是...”
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小女孩一看就跟珞雪竹是母女。
就是不知那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是谁。
“我是我娘亲的女儿,我叫夕瑶,后面的是我师父,你又是谁?为何在这里还不走?”
珞雪竹失笑:“夕瑶,不能无理。”
“原来是雪竹的女儿。”
善兮猛地抬眼看他,他平静地开口:“你叫她雪竹?”
“这是我朋友。”珞雪竹解释。
崔施琅虽然没有道侣,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机灵起来。
他们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不就是一家三口?
崔施琅顿时觉得他真该死,不该就叫恩人的名字。
“我...呃”
“啊,善兮你干什么?快放开他!”
“师父,你现在就要杀他吗?”
珞雪竹不敢置信地看向夕瑶:“你在说什么?杀谁?”
夕瑶眼神闪躲,立刻将善兮卖了:“对不起娘亲,是师父说要杀人的。”
“你说什么?你跟他在一块都聊什么?杀人的事?”
夕瑶怯生生的说:“对不起啊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