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兮你过来看这几株灵植,竟然开花了!”女孩的声音带着惊奇。
善兮往下一瞥道:“开花后味道都变了,对了,不是让你叫我师傅?”
小女孩有些羞涩:“不习惯。”
善兮随手点了点半空,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术法,很快就从外面飞来了一群蝴蝶。
小女孩的笑声再次飘散出来。
在距离舒治媛府邸不远的一座山下,季洛书一行人就地燃起了一把篝火。
听到远远传来的笑声,季洛书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腰间的戒尺。
“师兄,既然知道金奎城那人就在舒治媛府邸,我们为何不直接将人带回门里?”
小师弟彭放不解。
季洛书神色淡淡,“长老交代不要得罪人,如果她府邸中真是长老要找的人,擅自冲进去只会引起他的反感。”
彭放不在意的笑了下:“刚刚在金奎城听茶楼的人说,杀了舒家公子的是个长相平凡的男人。”
谁都知道长老是个极为挑剔的人,被他夸一句长相俊美的人,绝对是人中龙凤的长相。
“师弟!不可一叶障目!”季洛书警告。
“是,师兄。”彭放虽说是,语气却并未太多在意。
季洛书知道他一向如此,只皱眉看了他一眼就又看向远处。
天色慢慢黑下来,那人在舒治媛府邸像是不准备出来了。
很快这片天地安静下来,清虚门众人习惯了入夜后打坐静思,篝火里的柴火因为烧尽了,噼里啪啦响着。
在他们周围萦绕了非常纯净的灵气。
忽然,季洛书睁开了眼,几十里外有一行人御空而来。
没一会儿彭放也听到了,“师兄...”
“是安远城王家的人。”季洛书皱眉,王家人多是音修,灵力很好辨认。
彭放了然:“王家与舒家是姻亲,肯定是因为舒家儿子死之事。”
清虚门弟子从入门那刻起,就不可再参与门外的事,师兄弟两人很快再次闭目。
房间里夕瑶轻声道:“娘亲,有人来了。”
“夕瑶的灵识长进好多。”
“善兮教我的。”
珞雪竹抽出灵刀,沉着脸摁了摁她的头顶。
这时,房间外传来舒治媛的声音:“夫人不必惊慌,我这就将他们赶走。”
珞雪竹语气轻柔:“好,你不必顾及我。”
王家一行来了六人,为首的王至栖乃是王惠芬的亲哥哥。
舒治媛一人站在半空与王家六人对峙。
“舒治媛,速速将伤害梁儿的人交出来!”
“舅舅..”
“放肆!”王至栖剁了下脚,只见一股肉眼可见的律动凶狠地朝着舒治媛袭来。
舒治媛瞳孔微缩,她手上结出几道法印,险险将那道灵力抵住。
王至栖见她拦住音律,心中更为恼恨,他不顾身后人的劝阻,霎时与她缠斗在一起。
“师兄,那人没出来。”彭放有些奇怪,“这人的灵力好生古怪,除了太阳落山时我感受到一刹那,其他时间他都像不存在一样,就连呼吸都察觉不到。”
彭放是极品变异风灵根,天赋极佳,尤其他的五感超乎常人,就算是清虚门掌门已是度灵期,彭放也能察觉到他细微的灵力波动。
但洞府这个男人,太怪了
除了傍晚他以灵力引着几只蝴蝶进院子里,其余时间就像不存在一般。
正想着,彭放忽然脸色一变,“师兄,不对劲,洞府中的女人和小孩消失了。”
季洛书倏然转头:“什么叫消失了?”
彭凡惊疑不定地看向院中,“灵力忽然断了。”
他立刻闭上双眼手上快速结印,这是他修炼的占卜术,虚空中很快出现一个灵力八卦阵法。
季洛书瞳孔猛震,他微微张嘴看着八卦阵法,随即他又拉直了唇角。
彭放嘴里低声道:“去!”阵法越来越亮,又在最亮的时候戛然消失。
“师弟,师傅说过让你在外少用先卜术,区区一个女人浪费一次先卜术..”
“师兄不必着急,”彭放眼睛放着光,“我的先卜术十分傲娇,这次突然这般主动,我怎么能拦着它?”
季洛书见他这般说,只是扭头看向了舒治媛几人。
那边两个合灵期的修士打斗,动静十分大,金奎城上方的天空染红了大半。
很快,季洛书眼睛一眯低声道:“师弟,随我进去!”
彭放一惊,下一刻季洛书已经消失在原地,他没办法只能跟上。
“噗!”
彭放刚进院子,一个人就滚到了他的脚下。
“师兄,你怎么了?”
是季洛书,短短几息,他竟然被打伤了!
彭放眼中冒出凶光,“该死的家伙,竟然敢伤害师兄!”
“别冲动!”季洛书死死抓住彭放的胳膊,“里面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修士,走!”
院子十分安静,季洛书此时只有后怕,那人并无意杀他,不然他此刻绝对神魂俱碎!
季洛书自诩是修真界天赋异禀的天才,此时被这种绝对的实力压制,他这些年因为清虚门给予的高傲,全都被这一击打得粉碎。
想到这里,黑暗中季洛书的脸色一下子灰败下来。
年轻一代的天才,因为这一道灵力,犹如明珠蒙尘般再无耀眼之日。
当然这都是后话。
且说清虚门的人离开后,王至栖与舒治媛还未分出胜负,舒治媛急声道:“住手!舅舅,我们好好聊聊如何?”
王家一人倏然出现在王至栖身后,道:“家主,清虚门的季洛书受伤了,据我看,他的灵根被人重创!”
“不可能!季洛书可是极品灵根!”
说话的功夫,舒治媛早跑了。
王至栖睚眦欲裂:“该死的女人,待我找到你,必将你的灵根抽出来!”
空荡荡的洞府一个人都不在了,距离金奎城三百里的野外,珞雪竹带着夕瑶呼啸而去。
夕瑶声音有些沉闷,她趴在珞雪竹背上扭头往回看,可跑出几百里,哪还能再看到什么?
“娘亲,我们就这样丢下善兮吗?”
珞雪竹语气淡淡,“我们跟他本就不是一路人。”
再说以他的本事哪能察觉不到她们母女二人离开?
小女孩声音闷闷的:“善兮失忆后,我们是他唯一的朋友,我们就这样离开,我觉得他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