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死于追杀

秦秉琛带着白浅歌回到江都别院后,她就如麻木了一般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不动...

楚尧等人全都看了新闻,谢婉着急地赶过来想见她被南书拦住了,说五小姐如今,实在是不宜见客。

谢婉无奈,只好作罢,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便是悻悻离去,这件事情简直是太过震惊,也太让人不敢相信。

房内

秦秉琛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双手握住她僵硬的手,柔声道,“小五,你在想什么?”

她一开始没有说话,秦秉琛也是很有耐心,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我在想,我怎么会是他的私生女呢?”

白浅歌忽然苦涩地笑了笑,“以前,我想过我的父母该是什么样子,我想过他们为什么不要我,我想他们有没有在找我,但是我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秦婉和宋卓文之间的渊缘她大致已经了解了一些,他们就是因为家族的高低,身份的不匹配分开的,宋卓文为了权利抛弃了她,她远走他乡,可是却芳华早逝。

虽然没有见过面,甚至连她什么样子白浅歌都不知道,但是她心中还是为自己的生身母亲感到不值,豪门世家的阻碍从来都不是可以轻易打破的。

这些年,宋卓文过得很好,他有一个贤德的妻子,出色的儿子,乖巧的女儿,他权利在手,风光无限,谁还记得,秦婉躺在冰冷的地下,任风吹雨打,一辈子找不到归宿。

白浅歌想知道,她的母亲是否会后悔,后悔遇见那个男人,她的生命如此短暂,爱他一场究竟值不值!

现在忽然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他的激动,欣喜,无措,白浅歌都看在眼里,他坚定地想要她回宋家,可是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他抛弃了她的母亲就是抛弃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她不会原谅这样没有担当的父亲。

不管有没有宋枭寒,她想,她都不会和一个抛弃她母亲的父亲父女情深,他有两个女儿,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她忘记了一切,但是现在,她却能清楚的知道,从记事以来,她就是孤身一人,孤儿院的夜晚很冷,她没有暖和过。

琛哥是她孤寂悲催岁月中的救赎者,她凭何能够遇见他这样好的人。

白浅歌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秦秉琛,“琛哥,你有没有查到我的母亲现在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秦秉琛平静地注视她,“没有,我没有查到。”

“你说她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她是为何而死?”白浅歌想要知道关于她母亲的点点滴滴。

“这点,我只查到了一点消息,你确定要知道?”秦秉琛很是认真的问她。

白浅歌点了点头,“是。”

“好。”秦秉琛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眼眸里的细碎很一点点地暗寂下去,就好像他即将说的事情是他曾身临其境。

他顿了下,改了话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我只知道,她不是死于病痛,而是死于追杀。”

“什么?”白浅歌瞳孔一震。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她抓紧了秦秉琛的手,“追杀?琛哥,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也还不清楚,小五,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再继续查下去。”

“要查下去,一定要查下去。”白浅歌有些激动的道,追杀,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必须要查清楚。

“好,我会去办。”秦秉琛将她的身子搂进怀里,“小五,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没什么,反正,你还是要和我在一起,还是要跟我回北府的,那里才是你的家。”

她枕着他的脑袋点了点头,低声呢喃道,“是,我要回家,我要回北府。”

她不属于A国,她不适合A国,每次来,都会有事情发生,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再也不踏入这片土地。

白浅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无限地闪过她和宋枭寒的相处和缠绵,本该留在心里的美好成了罪恶的,她的心口莫名地抽痛起来,没有人发现,她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滴在了她的掌心,消声灭迹。

她在秦秉琛的怀里缓缓地沉睡过去,梦里,是她和他所有的美好,他们没有被任何束缚住,他们自由自在,热烈相爱,她的身心都为他留恋。

可是,忽然好多人出来指着她,就在她面前,他们黑压压的一片,一人一句,那唾沫星子能把她淹灭,他们说她是贱人,浪荡,居然和亲哥哥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说她不知廉耻,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他们说她出轨,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夫....

每一句,都化作汹涌的海水涌入她的耳边,弥漫她全身,卷席她的器官,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害怕地往后退,她逃避着,她无法反驳。

可是,她的身后是一条死胡同,她根本毫无退路,她听着他们的话,眼泪流淌而出,不断地摇头....

忽然,她猛地惊醒出声,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她剧烈的喘息声,她睁着一双害怕的大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额上的细汗不断地流淌而下,她终于意识到刚刚都是一场梦。

她在自己的房间,她在床上。

心里酸涩涌起,她抬起手扶住了自己的眼睛,视线被遮蔽,她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咬紧了牙关,逼迫自己不能哭出声来,但是那颤抖的身子和颤抖的鼻音,就足以证明一切。

忽然,有人将这副身躯轻轻的搂入怀中,她身形一颤,她第一意识以为是秦秉琛,但是这熟悉的气息...

还没等她开口,头顶便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哭什么,有我在。”

那磁性低沉的声音,是那样的好听,是那样的熟悉,是那样的有安全感,她曾听过无数次这样的声音,她已经知道了是谁,她将捂住眼睛的手缓缓放下。

没有看他,而是直接伸手拥住了他,很轻又颤的声音问他,“你来了。”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不来看看你,我放心不下。”

白浅歌的头枕在他的肩膀,她压抑着哭声,“你不该来的,我们不应该再见面。”